关灯
护眼
字体:

君九龄(631)

朱瓒看她一眼移开视线。

“那怎么能一样。”他说道。

“怎么不一样啊。”君小姐笑道,伸手指了指自己,“一直都是我啊,楚九龄就是这么不正经的。”

朱瓒的脸再次腾的红了。

“我那样说,其实,就是随便一说。”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随便啊。”君小姐笑道,“你以前不认识我,跟我也不熟,所以其实我就是这样的。”

朱瓒看她一眼。

君小姐看着他一笑。

“对了,你以前不认识我吧?”她问道。

朱瓒哦了声,视线看向一旁。

“见过。”他说道。

“除了翻墙头被你吓得掉下来那次,城门那次也是你吗?”君小姐好奇的问道,“我上次听你们说城门打陆云旗。”

朱瓒哦了声。

“是。”他说道,依旧看着墙。

“我记不起来了。”君小姐笑道,带着几分追忆,“我没什么印象,那时候急着回家,再说你们又罩着头。”

说到这里又停顿下。

“他,也是那个时候认识我的?”

这个他说的谁,朱瓒立刻就知道了,他再次嗯了声。

“大概是吧。”他说道。

君小姐哦了声,没有再说话向前走去,朱瓒收回视线吐口气,停顿一下跟了上去,走出巷子,二人之间又如同先前,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一前一后而行。

看着他们进来,陈七热情的打声招呼。

君小姐笑了笑便进去了,朱瓒对陈七笑了笑跟了进去。

陈七神情古怪的看着他的背影。

“吃错药了?”他说道。

“什么?”方锦绣问道。

“你看世子爷,看起来古古怪怪的。”陈七说道,一面再次向内探头看。

“他本来就古古怪怪的。”方锦绣说道,低下头不再理会。

是吗?可是今天格外的古怪。陈七看了眼内里,见二人已经进了屋子。

“你。”

站在屋子里,朱瓒忽的说道。

君小姐回头看他。

朱瓒却又停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君小姐笑了。

“朱瓒,你不用紧张,习惯了就好。”她说道,“我当初醒来发现这样,也很紧张。”

朱瓒看她一眼。

“九黎公主和怀王知道吗?”他问道。

君小姐摇摇头。

“我怎么敢说,要不是这次雪儿的事太突然,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她说道,笑了笑,“你这么胆子大的人都吓成这样,他们…”

胆子大吗?

朱瓒哦了声,揉了揉鼻头。

“也不是胆子大小的事。”他说道,“虽然荒唐,但都有印证,也没什么不可信的。”

“他们知道,也没什么好的。”君小姐说道。

“那倒是,陆云旗还在呢。”朱瓒说道,说到这里又看了君小姐一眼,“他,是察觉了什么吧?”

君小姐点点头。

“那次你不是问过我。”她说道,“问我怎么招惹陆云旗了,要不然他不会发疯。”

朱瓒哦了声,想着当时的事,忍不住揉了下脸。

陆云旗都发现了,自己怎么这么……

“你说什么?”君小姐问道,听到他似乎嘀咕一句什么。

朱瓒摇摇头。

“没什么。”他说道,低头握了握手,脚也在地上蹭了蹭,似乎要转开又不想转开,“你…”

他又抬起头看着君小姐。

“那几年过的苦吗?”

那几年?

君小姐微微怔了怔,那几年是指的父亲母亲去世后吧。

她摇了摇头。

“那时候不知道真相,不苦。”她说道,笑了笑,“知道真相,我就死了,也不苦。”

朱瓒看着她,紧紧的抿住了嘴,薄唇微紫。

“一定,很疼吧。”他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难依旧也依旧

很疼。

她是被刀砍死的,当然很疼。

君小姐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她问道。

总之不会是外界说的病死的。

朱瓒看着她。

“我,查过。”他说道,说着移开视线,吐口气。

查这个很难,也并不是很愉快的事,就如同亲眼看着她死在眼前,在眼前死一遍又一遍。

不管是刀砍剑刺毒酒白绫,死总是很疼的。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无聊。

他问这个干吗?

“我,我下去了。”朱瓒扭着头说道,就要转身。

“挺疼的。”君小姐说道,“尤其是第二刀的时候,第一刀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接下来密集的也反应不过来疼了,后来…”

“好了不要说了。”朱瓒再忍不住打断她。

君小姐停下,笑了笑。

“吓到你了吧?”她说道。

“我怕什么啊,有什么好吓到的。”朱瓒气道,“我只是心疼你。”

话一出口他差点咬断舌头。

说的什么鬼话!

他说了什么鬼话!

娘啊!

要死了!

他伸手捂住嘴,转身就向外疾步,不知道是太急还是太慌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的跳了出去。

君小姐愕然又失笑,越笑越想笑,干脆笑出声。

听到这笑声,已经冲到自己住的屋子门口的朱瓒再次身后按住额头,嘶嘶的咬牙。

竟然还笑的出来。

哪个女的听到这话还能笑得出来啊。

念头闪过,自己也失笑。

哪个女的,能哪个啊,君九龄呗。

朱瓒伸手拍了下门板,吐口气。

君九龄就是楚九龄,她一直是她。

她一直是个不正经的…

朱瓒又有些恍惚,转头看向君小姐的屋子。

她真的回来了?

真的没有死?

应该是她,当初在汝南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也只有她才会有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故人重逢的惊喜。

故人。

那她原来也是认得他,记得他的啊。

朱瓒抠着门板觉得浑身毛毛躁躁的,一扭腰跺脚推开门跑进去。

“我的娘啊。”站在廊下的陈七用阳城话说道,“我瞎了,我竟然看到世子爷跟个娘们似的扭扭。”

……

成国公并不知道儿子此时心里波浪汹涌,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在和幕僚商议一晚上之后,为君小姐请封赏的奏章就写好了。

“你想好了?”

郁夫人一面给成国公穿上朝服,一面问道。

“这要是递上去,估计你的兵权就保不住了。”

成国公笑了笑。

“就算我不递上这个奏章,我的兵权也保不住了。”他说道,“还不如趁着能捞好处的时候多捞点。”

郁夫人哈哈笑了,伸手一拍成国公的后背。

“我知道国公爷是个不吃亏的。”她笑道,“那君小姐也是如此。”

成国公看她一眼。

“你想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他温和笑道,“出了门不是一家人怪可惜?”

郁夫人笑了。

“不可惜,这媳妇是我请来的,才不让这小子享福占便宜。”她说道,“不是靠自己得来的都不珍惜,你看看他那样子,等他将来后悔,自己想办法去吧。”

成国公笑了。

“君小姐是挺好的。”他说道,又沉吟一刻,“只是瓒儿并不一定认为好。”

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愁的事,张口欲言又止。

“算了,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不合心意一辈子可就难过了,随他去吧。”她说道。

成国公点点头。

“是啊,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幸运,能找到情投意合的人过一辈子。”他说道。

郁夫人哈哈笑了,抬手捶了下成国公的肩头。

“确实是。”她说道。

门外传来一声咳嗽,二人看去见朱瓒走过来。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郁夫人问道。

朱瓒哦了声。

“爹今天不是上朝吗?我回来看看。”他说道,又看向成国公,“爹,你写了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