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戏装山河(114)+番外

作者: 君子在野 阅读记录

沈培楠从身后抱住他,解了戏衣的盘扣,把手伸进里层的水衣里抚摸,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乳首,莫青荷颤抖着吸气,往后一偏头,鼻中嗅着的都是淡淡的酒气,自己好像也喝醉了,眼前是那样冷峻坚毅的一张脸,熬了一夜,下巴长出了一点青青的胡渣,他痴迷把脸颊凑过去,跟他贴在一起,心说再爱他一天罢,就一天,明天就不爱了。

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莫青荷的后背贴着沈培楠的胸膛,感觉那硬热的物事隔衣卡在自己臀缝,他晃一晃腰,往后蹭一蹭他,那物事就更硬了几分。他忍不住笑,抬手拍了拍沈培楠的脸,道:“一整夜没睡,你也不累。”

沈培楠亲他的耳朵,把耳垂含在唇间轻轻揉捻,一直亲到莫青荷发抖,又不老实的用手摸到他胯间揉弄,语气却很温柔平和,叹道:“小莫,别怪我怀疑你,我有时真奇怪,都说戏子无义,你这样小小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心?不管多委屈的事,哄两句就又蹦蹦跳跳的了,天天要跟我讨论时政,听得又哭又骂又叹气,你男人要娶老婆,你倒咬着牙又不管了。”

“你跟我说说,你这颗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累的时候?”

莫青荷回头怔怔的望着他,动作大了,头顶的白绒球和珍珠花钿簌簌的抖,绷紧的一张脸,硬生生管住了所有感情,就连悲伤都擦着胭脂,做戏的人怎会累?总是要把眼泪咽下去,神采飞扬的去演绎台上的爱恨情仇。

他演的这一出戏太大,太热闹,相比之下,心里想些什么,都不重要。

“人总要为想要的东西付出代价。”他低下头,轻轻道:“我长到十三岁才刚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师父教了一句话不敢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沈哥,你别问了。”

沈培楠愣了愣,把他一个打横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阳台,把窗帘紧紧合拢。晨曦透不进来,他把莫青荷平放在床上,拧灭了台灯,房间霎时一片昏沉,他亲吻那娇慵的美人的脸,低声道:“有些话,白天是不能说的,趁天还没亮,我们说一点夜里的话,实在太酸了些,我当醉话说,你当醉话听,醒来就忘了它。”

他把莫青荷头上的花钿一枚枚卸下,解开他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硬的像石子似的粉嫩乳首,用指腹轻轻揉捏,两人交颈拥抱,暖热的气息烘着耳畔,沈培楠道:“有一句古话,天下有一知己,可以无恨,一与之订,千秋不移。”

衣裳层叠的团纹扑着人的脸,连带着衣里的人,像一朵在黑夜中含苞待放的白栀子,纤细的腰,脸颊是海棠的红。莫青荷勾着沈培楠的脖颈,将嘴唇凑上去,两条软舌相互缠绕,濡湿的触感,烟草的香味,他的耳畔轰得一声响,全身都点着了,什么都顾不得,急急忙忙的一边亲吻,一边胡乱去解他的皮带。

素白戏衣在腰间堆叠,满头花钿和发髻将堕未堕,台上的戏,台下的欲,错乱的性别,彻头彻尾的堕落。他在黑暗里急促的呼吸,好似一位闺阁中的娇羞小姐,与表亲偷情,趁大人不在,扔了绣墩和团扇,连衣裳都来不及脱,半推半就的让他进入,一边哀哀哭叫着羞煞人了,一边把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他承受着体内激烈的耸动,断断续续的呻吟和表白,他想,夜晚发生的事不会被白天知晓,只有这片刻时光,他们没有卖身与国,没有身不由已,更没有党派纷争和谎言欺骗。也只有这片刻,他不用强迫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去担负责任,只像一个人们眼中的婊子,白日光彩照人受人追捧,夜晚雌伏于恋人身下,理所当然的挥金如土,娘气做作,无耻放荡,只给他一个人看,连贱都贱的纯真可爱。

窗帘映出泛白的天光,映着满室乱扔的衣裳,花钿,床上到处干结的白痕和鲜红的胭脂油彩,而窗外的天空,终于放亮了。

莫青荷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洗澡,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裹着一条白浴袍,全身水迹未干,刚卸了妆的脸格外白净,表情有点委屈,仿佛又小了几岁。

沈培楠坐在床头看书,听见动静,瞥了一眼手表,皱眉道:“快去换衣服,大家约了一点钟出门逛街,汽车已经在门口了。”说完继续假装读书,唇角却扬了起来,半晌终于憋不住,合上书本开始闷笑。等莫青荷走近了,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笑道:“小雀儿,你跟我说昨晚怎么了,我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浪成那样?”

莫青荷的脸刷得红了,抄起一只枕头去拍他,一边拍一边骂:“都说了不提,结果从起床一直说到现在,你这人就是脸皮厚,变着法子哄人伺候你,我腰都快断了,你还好意思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