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70)

林赛玉也没怎么去安慰他们,这是事实,种地也是很有风险的,此时说明了,省的到时候一味的将责任推给刘小虎,虽然她对于为不为官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能有福大家享,有灾自己扛。

一时散了,林赛玉与各位官员施礼告别,便带着阿沅与英儿坐车走了,余下众人离了这妇人,便觉自在很多,暂时压下不安的心情,说笑打诨,互相邀请者吃酒听曲,正说着,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粗衣钗裙,一手挎着筐,一肩荷着一柄锄头,还没到他们身边便忙低头让路。

官员们纷纷正色敛容打马坐轿而去,待回头看那妇人,已经向田中慢行而去,便有人摇手低笑道:“你不是说万花楼来了新弹唱的姐儿,不知可比的过这位迎头巷娘子的好月琴?”

顿时响起一片低笑,有人道:“那要问过刘大人才知道。”一行说着远去了。

阿沅看着大红脚面上擦也擦不去的泥,一脸的不乐意,以往跟着沈夫人出门,到哪里不是轿子就是车马,算起来她这十几年走的路都没今日多,腿脚又酸又痛,却见前面的林赛玉以及英儿,依旧兴致勃勃未见丝毫不妥,沿着一家家的店面挨着看去,只得咬着牙跟上。

“只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林赛玉瞧出她的不适,笑道,一面听那老板介绍店里的种子,待听了一遍,摇摇头走了出来。

“自来听过的都是哪个妇人看布料选头面走到脚痛,哪里听过有谁看种子店看到脚痛。”阿沅忍不住抱怨,只待不走,又看一旁的英儿比自己矮了一头,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咬牙跟着。

林赛玉嘿嘿笑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再走下只怕这丫头明日就走不得路了,暗道这还不错,如今缠足的风俗不甚,要不然你这大家闺秀一般的丫头,半步也走不得,于是伸出手让阿沅搭着一只手,吩咐回家。

阿沅有些气恼的甩开她的手,站着不动道:“夫人,你忘了咱们出来是要做什么?”

被她这一提醒,林赛玉才想起来,恍然道:“对了,要裁一件褙子,三日后吴家会亲宴。”

“早让来偏不来,拖到今日还忘了,等明日去了,也没得穿,被人笑话,那些妇人,最爱的就是这个,上次若不是我挡着,你洒在身前那一口汤,早传遍京城了,人人都知道你出身,巴巴的等着看笑话,你偏不上心,别人还没动,你急着吃什么汤,那汤看着凉,为是热的很。”阿沅看着被唤作赵娘子的裁衣亲自端茶去了,忙拉着翻看眼前一匹匹布料的林赛玉道。

林赛玉恩恩两声,说道:“我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哪一次不是饿着肚子去饿着肚子回来?光那些刀子一样的眼就看的我吃不下饭,那一晚实在饿急了,想着她们是吃饱了,没人吃汤,哪里想到这个,好姐姐,就劳你费心,这出门已经五六次了,不就出了这一趟错,还没人看见,我觉得也能出师了。”

阿沅哼了声,道:“做到如今也算不错了,出师,还远着呢。”

英儿在一旁忙道:“好姐姐,这次也带我去吧,我还没出过门呢。”

原来林赛玉收到第一次邀请时,阿沅刚到他们刘家,林赛玉知道她在京里呆的久了,穿衣打扮察言观色精通的很,于是说了好话让她陪着出门,阿沅一口回绝,直到林赛玉自己换着一身衣裳,梳妆出来好似变了一个人,阿沅觉得不会太丢面子,这才跟着去了,自此跟着出门的都是她。

“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你去做什么。”阿沅瞪眼说道。

英儿便一嘟嘴,道:“家里的钱都卖了衣服头面,好多时候不见油腥了。”

说的林赛玉扑哧笑了,阿沅横了她一眼,林赛玉却在此时脑中突然一亮,将手一拍,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赵裁衣就在这时进来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阿沅慌忙在身后捅了林赛玉一下,林赛玉却不在意,说道:“阿沅,你在这里看着裁吧,回家等我。”说罢,风也似的跑了出去,英儿反应迅速赶着追了出去,只留阿沅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赵裁衣咬着手,看着阿沅的脸色,陪笑道:“夫人,夫人,真是好快的脚。”说的阿沅脸色更加难看,冷脸说道:“我们夫人可是担着皇命,心系淤田,仔细你的嘴,我若听到半点不好听的话,拆了你的门面。”赵裁衣忙笑着说不敢,阿沅忍着气挑了挑了五彩通袖妆花锦鸡缎子做件褙子,想了想,又指着一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料子,让做了一条托泥裙子。

“统共五两银子,大姐儿是先付?”赵裁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沅哼了声,道:“送刘司农府上,找夫人曹氏付钱。”想到林赛玉看到账单的心疼模样,心里舒坦了些,叮嘱按时送过去自回家去不提。

随着一声吆喝,标有苏家字样的货船靠了岸,苏锦南看那妇人等耐不急提裙子就要跳到船上,忙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指着船板做请,林赛玉藏在帽子下的脸微微一红,悄悄吐了吐舌头,忙快移莲步走上船去。

“可是这个?”苏锦南保持距离跟在她身后,命人掀开船舱,露出一块一块摞起来的木板,木板上铺了泥,上面都是鲜嫩的如同菠菜的小叶子,“统共寻了十家,得了三亩云苔,可够用?”

林赛玉喜得双眼冒光,点头道:“够了够了。”说着回身冲苏锦南施礼,道,“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她的欢喜与感谢如此溢于言表,苏锦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忙侧身避开她的一拜,说道:“夫人客气。”想了想,补充道,“只要夫人别忘了付钱就好。”

说罢自己微微一笑,林赛玉也笑了,忙道:“定然不会,我还要让大官人盈利三倍。”

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晃的小小手指,苏锦南一怔随即避嫌般的移开视线,道:“夫人说笑了。”

而此时汴京城门处的官道上站着一群官员,为了驱寒也为了解解心焦不停的搓着手跺着脚,不时有人抱怨怎么刘大人还不回来,不是说今日到么?正说着就见前方十几匹黑马疾驰而来,为首一人披着绒衣,戴着毡巾风尘仆仆而来,官员们见了接了大神一般涌了上去。

“诸位,怎么在此等候?”刘小虎勒住马,急忙翻身下来,问道。

官员们欲言又止,互相推诿,急得刘小虎一跺脚道:“出了何事?可是地里出事了?我娘子不是一直看着……?”

当下便有人叹了口气,上前道:“大人,正是夫人,夫人拔去了一亩大棚,推到了长势正好的菜,说要,说要中云苔。”

云苔?刘小虎一愣,“此时已是十一月,如何种的?”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等亦是如此劝说,怎奈夫人不听,我等无法,只得来这里等大人,如今只怕已经种了……”

话没说完,刘小虎已经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直奔淤田而去,官员们见了也忙找自己的马,其中有人念佛不住求上天保佑,淤田可别让这妇人折腾的真的颗粒无收,这岂不是要夺了他们的官禄?

“往日我们见了,刘夫人也并不像人说的那样出身乡野粗俗无知,行事也是端庄有礼,怎地突然就癫狂了?这样做岂不是要断了刘大人的仕途?”一人摇头感叹,百思不解。

“哈,哈,莫非,”一位小书吏突然拍头,转身问跟随刘小虎归来的兵卫,道,“刘大人归来时可是先去了迎头巷?”

那兵卫黑着脸堂,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打鼻子里哼了声,拍马追逐已经走远了刘小虎去了,这并没有扫了余下众人的兴趣,纷纷道:“莫非刘夫人知道了?据说那乡野妇人善妒,才故意如此行事,要治刘大人与死地?听说他们家跟沈括大人家交好,莫非这曹氏也跟张氏一样,是个悍妇?”一时间官道上碎语齐飞尘土飞扬。

上一篇:君九龄 下一篇:诛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