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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294)

杜娇娜笑了点点头。

“我知道了。”她说道,“五爷真是很勇敢。”

谢文俊高兴的站起来。

“那我可以让人来提亲了吗?”他问道。

怎么就说到提亲了?小姐说什么了?小姐可什么都没说,他也没问啊,就自己在这里说自己呢。

小丫头一脸的迷茫。

杜娇娜抿嘴一笑。

“我现在听你说了,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怎么不问我怕不怕呢?”她说道。

她已经不用谢五爷做称呼了,而是用你。

谢文俊眼睛亮亮,笑容更浓。

“因为有个人说,我可能会怕,但是,娜娜小姐胆子很大,绝对不会怕。”他说道,“所以我只要让我自己做到不怕就够了。”

杜娇娜的脸上绽开笑容。

她的确常常带着笑,但是那种笑是客气和疏离的笑,像这样如同鲜花绽开的笑谢文俊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要与她共饮一杯。”她笑道。

谢文俊笑了。

“这个人,你倒是见过。”他说道。

杜娇娜一怔。

“那我倒是眼拙了?”她问道。

谢文俊笑而不语。

那个人啊,现在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这孩子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习惯不习惯啊。

“靠岸了靠岸了。”

邵铭清在船头喊道。

谢柔嘉从船舱内走出来,看着眼前靠近的码头,其上欢呼震天,锣鼓喧喧。

挂着巴蜀谢字的大旗的大船正在靠岸,伴着船的靠近,岸上有一队队小厮哗啦将一簸箕一簸箕的大钱洒在地上,日光下金黄闪闪铺成一条路。

这场面顿时让码头上喧嚣声雷动,人潮涌涌。

“等着吧,没一个时辰人散不去。”谢柔嘉说道,转过身看向江面,“拿鱼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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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二千断章吧,移动的钱随她去吧,图个一时痛快吧。

晚安,明天见。(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路途

谢柔嘉的鱼没有钓成,因为江铃趴在船边哇哇的吐。

“让她自己走旱路吧。”邵铭清摇头说道,“真是活受罪啊。”

“不行,要走旱路我也陪她走。”谢柔嘉说道。

她一点事也没有,邵铭清说是因为会游水的缘故。

但那时候从彭水出嫁到镇北王府,她也坐船了走了一段水路,当时吐的昏天昏地的是她,至于江铃有没有晕船,她一点也不知道,她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江铃,伺候着她吃喝,给她按头按脚,揉着她的手哄她睡。

她一直以为江铃不晕船呢。

现在看着江铃这样子,真不知道那一世那时候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就跟前边说,再起程咱们走在前边,这样中途歇息下船靠岸时也不用等这么久。”邵铭清说道。

谢柔嘉嗯了声,看着那边喧嚣不休不止,有些不耐烦。

“让船家再找个地方靠岸。”她说道。

“远一些还有个小码头。”船家过来说道,“只是路不好走。”

世上还有比矿洞峭壁不好走的路吗?

谢柔嘉摆摆手。

“靠岸。”

………………………………………………………….

“进了湖广驿路,我们的行程就能快很多。”文士说道,疾步跟上东平郡王。

几个官员们在前方引路,另有一批官员在等候谢家的人下船,东平郡王的排场不能小,而谢家也压制不住排场。

一来谢家大小姐的身份引人趋之若鹜,二来朱砂生意涉及的三教九流遍地都是。争相为庆贺,拦都拦不住,谢家已经尽量的低调了,但每到一处的场面还是让官员们很头疼。

东平郡王倒不以为意,每一次都提前靠岸离开码头,让谢家肆意的喧闹。

“周成贞到哪里了?”东平郡王问道。

文士就笑了。

“到武汉府了。”他说道。

而现在他们却还没有到。

“跑的可真快。”东平郡王说道。

一是因为周成贞跑的快,二是因为他们走的时快时慢。恰好让双方错过了。

“看来世子爷的伤没有大碍了。”文士再次笑道。

东平郡王笑了笑没有说话。上了官府准备的马车向驿站而去。

身后喧嚣震天。

夜幕降下来时,驿站里灯火通明,东平郡王住在正房。谢家父女退避在后院,而随行的车马仆从众多驿站住不下,也太过喧闹,所以大多数都还留在了船上。

他们将在这里歇息两天。

因为旅途劳累,官员们在他们安置妥当后就告辞了,正式的宴请安排在明日城内。所以晚宴便只有东平郡王和谢家父女.

晚宴的时候谢柔惠见到了东平郡王。

因为一路行船,又是不同的船。所以只有谢大老爷启程时登船去拜见东平郡王,谢柔惠并没有再见他。

看到在主座的东平郡王,谢柔惠眼中满是欢喜。

“大小姐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坐船还习惯吗?”东平郡王含笑问道。

“一开始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谢柔惠笑嘻嘻说道。

灯下这小姑娘穿着红色衣衫,简单的挽着发鬓,并没有穿金戴银。只耳边晃着一对珍珠坠子,看上去清丽温婉明媚娇艳。

这样看可看不出是一路恨不得往江水里撒钱铺路的人家的大小姐。

东平郡王的嘴角弯了弯。

看到他笑了。谢柔惠心里更高兴。

“殿下来我们彭水,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吧?”她问道。

一旁坐着的谢文兴就有些皱眉。

东平郡王毕竟是主,这种私人私事的攀谈还是冒失了。

“不是。”东平郡王含笑答道。

这样回答虽然敷衍但也没有驳了面子,谢文兴松口气,才要说话岔过去,东平郡王又开口了。

“我第一次出远门是十岁。”他说道,“当然走的路没有这么远,是从京都到镇江。”

谢文兴愣了下,谢柔惠则眼睛一亮。

“十岁?”她带着几分惊讶,“那殿下比我还小呢。”

东平郡王笑了。

“你是女孩子。”他说道。

“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孩子。”谢柔惠说道,眼睛闪闪亮,满是钦佩好奇和赞叹,“那殿下第一次出门害怕不害怕?”

真是孩子气的话。

他再是个十岁的孩子出门,那也是安定王家金贵的老来子,不知道多少人护着捧着呢,坐个车行个船,只怕也能让他感觉跟在家里平地跑没两样。

谢文兴忍不住要开口,东平郡王又已经答话了。

“一开始有点害怕,因为是晚上出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东南西北,等天亮后就不怕了。”他说道。

竟然是没有半分敷衍,谢文兴心里惊讶,虽然官府的人话里话外给他透露过,这次能得皇帝如此赏识,是这位东平郡王的功劳,但他认为这话半真半假,更多的是官府的人在拍东平郡王的马屁。

此时此刻看来,也许他们说的一多半是真的。

再想这一段来往,虽然见面并不多,但每次见面东平郡王的态度都很和蔼,和蔼也不稀奇,官场权贵人家泡大的孩子谁还不会做面子,不过此时此刻再想来,东平郡王这和蔼也不仅仅是和蔼,还有认真.

认真的听以及认真的答.

这可就不是面子上的好了,这是真的对他们好.

谢文兴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搅动起来.

结交东平郡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位东平郡王虽然看起来跟谁都好,却是有名的难以结交.

现在东平郡王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贪图什么?钱?朱砂?在皇帝跟前的地位?

不管贪图什么,最要紧的是有所图.

只要有所图就好.

谢文兴脸上也浮现笑容.

“惠惠,别缠着殿下说话,让陛下吃了饭早些歇息.”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