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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438)

谢柔惠眼波流转。

“质疑?”她说道,笑了,“我们谢家的事轮到他们来质疑?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山神吗?还是我们姐妹的爹娘啊?”

是啊。现在的她们,可不是在京城任他们欺负的了,谢瑶挺直了脊背。

她的话音才落,就听得一个男子的喊声砸破窗户。

“二小姐!”

这声音太熟悉了!

他竟然进来了?大夫人竟然没拦住?

谢瑶不由一缩身子,疾步从窗边站开。

“大小姐,大小姐。他来了他来了。”她失声喊道。

谢柔惠站起身,门被人咚的推开了,朗月般昳丽的年轻人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出现在视线里。

谢柔惠抬起头挺直脊背看着周成贞。

“周成贞,你大胆!”她竖眉喝道。

周成贞绽开笑容,但他的声音和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和煦。

“大小姐!受死吧!”他喝道,一挥手臂带着狂风扑过来。

他敢!

他敢打我!我就敢打他!

谢柔惠的耳边响起谢瑶的尖叫声,疾风带着男子的气息已经扑倒脸上。

她终于啊一声向后跌去,椅子发出咯吱一声。

疾风顿停。

看着因为椅子倾倒靠在墙上而狼狈的谢柔惠,周成贞哈哈大笑,笑声未停抬脚一踏椅子。

谢柔惠尖叫一声,椅子咚的重新归正,颠的她又一头栽倒。

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头,避免了她撞在地上,耳边有温热的气息贴近。

“骨头都酥了吧?”男子笑嘻嘻的说道。

麻酥酥从头只钻到脚底。

谢柔惠再次尖叫一声,抬手就打过去。

周成贞已经站起身带着几分冷笑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

门外嘈杂的喊声脚步声涌来。

“抓住他!”谢柔惠喊道。

周成贞已经转身走到门口,看着神情肃重的护卫以及带着愤怒疾步而来的谢大夫人。

“世子,您太过分了!”谢大夫人喝道。

“是啊,我过分了。”周成贞说道,一挑眉,“你打我啊?”

这泼皮!

谢大夫人竖眉,才要呵斥,谢文兴急急上前。

“世子爷,你快请,殿下等着你呢。”他说道,一面拉住谢大夫人,又低声,“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他找借口再闹着不走。”

谢大夫人面色铁青恨恨的看着他。

“送世子出去。”她说道。

护卫们让开路。

“大小姐,告辞了。”周成贞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门外东平郡王已经坐上车,看着周成贞出来,二人对视一眼。

“不方便,不方便,不方便你就不见啊?”周成贞哼声说道,“哪有那么多不方便!”

东平郡王看着他。

“见了又如何?”他说道,“见的又不是她。”

周成贞一窒.

“反正让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他瞪眼说道。

“嗯你高兴就好。”东平郡王说道。

但跟她高不高兴没关系。

周成贞恨恨的瞪了东平郡王。

东平郡王看着他。

“你就对我说这个吗?”他问道。

周成贞咬了咬牙换上笑脸。

“多谢十九叔带我出行。”他笑嘻嘻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放下车帘。

“假模假式的样!”周成贞看着走开的车马撇了撇嘴。

“世子爷,请吧。”一旁的侍卫说道。

周成贞哦了声,回头看八斤和老哑巴。

“我们在这里住下吗?”他又问道。

侍卫应声是。

“太好了世子爷,我们快走吧。”老哑巴高兴的说道。

周成贞瞪他一眼。

“你高兴什么?”他没好气的说道。

老哑巴忙收起笑整容低头。

周成贞看了眼谢家的大门,翻身上马。

马车里啪的一声,东平郡王捏碎了腰里挂着的一块玉佩。

是我在京城没有照看好她,如果照看好她,也不会让今日的事发生。

。(未完待续。)xh211

☆、第八章 应对

东平郡王暂住在彭水县衙,县衙里好一阵忙碌才安顿下来。

“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我听到柔嘉小姐进家门是下午,然后谢家就戒严了,不到天命满城的搜寻就开始了。”

黄主簿说道。

“应该是谢文俊谢五爷送柔嘉小姐出的城门,现在被谢家软禁。”

东平郡王默默的听着。

“具体发生什么事?”周成贞带着几分不耐烦,“都公告皇帝民众了,大小姐都改叫谢柔嘉了,怎么还能被人替代?”

“世子,这谢家类同土司,无礼仪,无法度,不问贤愚,嫡长为主,又因为大巫血统,更为看重,皇帝认同对他们来说,压不过血统。”黄主簿说道。

“这谢家一群糊涂蛋啊,两个换来换去,哪个是长哪个是幼,他们到底心里有谱吗?”周成贞皱眉说道。

黄主簿笑了。

“他们有没有谱,大丹主谢大夫人有就足矣。”他意味深长说道。

周成贞嗤了一声。

看着始终慢慢斟茶不说话的东平郡王,黄主簿再次施礼。

“殿下安心,至少现在柔嘉小姐还未被抓住。”文士说道,“已经盯紧了他们,一旦找到柔嘉小姐,我们一定抢在他们之前。”

东平郡王嗯了声。

“十九叔,你是说要在这里等啊?”周成贞皱眉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

“就这样……”周成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蹭蹭了,看着东平郡王,“等着?”

黄主簿忍住笑。

东平郡王神情依旧。

“还可以躺着。”他说道。

这一次黄主簿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周成贞跳起来。

“好,你等着。我去找她。”他说道,“你是没看到谢家是怎么追捕她的,等他们找到你再出手去救,做梦吧。”

他说罢摔门而去。

“殿下,世子那边分些人手,免得他……”黄主簿说道,伸手指了指北方。

“人手全放在谢家。他如果借这个逃。”东平郡王说道。放下手里的茶碗,“我平了镇北王府,让他再也没有家可回。”

黄主簿忍不住缩了缩肩头。

殿下一怒不可惹。

“不过他说得对。等不是办法。”东平郡王说道,抚着茶碗,“但找也不是办法。”

那还能怎么样?

黄主簿想要问又没敢。

“柔嘉小姐这一段做了好些事,不知道她信上给您说了没。”他说道。“特别辛劳,特别不容易。做的事都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

东平郡王握紧了茶碗。

“我要做很多很多事,以前的做法错了,我重新来做,殿下。我一定不怕难不怕苦的去尝试,要是还错了,那就再重来。你说了,不是错事。不要难过。”

他的眼前浮现那孩子写的话,从信纸上都似乎能看到她满心的期盼和快乐。

但现在,都没了。

她的期盼,她的希望,她的快乐。

她现在孤零零的奔逃,身后是至亲的追杀。

咯吱一声,黄主簿亲眼看着被东平郡王握在手里的知县拿出的压箱底的白瓷茶碗碎成两半,他打个寒战。

“你下去吧。”东平郡王说道,拿出锦帕擦拭桌上的茶水。

黄主簿硬是没敢说出那句殿下我来擦,应声是退了出去。

院门外文士正一面解披风一面走进来。

“哎呀,老白啊,你怎么才来啊。”黄主簿忙迎上去,激动的又带着几分抱怨握住他的手。

“我年纪大了,哪能跟毛头小子一般日夜不停的奔波。”文士说道,“这都要累垮了。”

他说着往屋子里走。

“殿下歇息了?”

黄主簿忙拉住他。

“殿下现在心情很不好。”他小声说道,“可凶了。”

文士叹口气。

“出了这种事,殿下心情肯定不好。”他说道,“也不知道柔嘉小姐现在怎么样,殿下的心都要被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