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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16)

众臣的视线全部放在大殿的门口,只见几个衙役装扮的人被押着带了上来,还有一个內侍捧着一叠纸,最后是抬着盖着白布的架子,总共三抬,架子上面散发着阵阵的尸臭味,可想而知这白布盖着的是什么东西。

陈尚书看着看被抬进大元殿中的三具尸体,眼中出现了恐慌,嘴唇也不受控制的蠕动着。

王中元看了一眼表情已经破绽百出的陈尚书,袖子下的手细细摩擦,暗道此人再也留不得,得找个机会,把此人除了。

架子放下,方睿面无表情道:“把布掀了。”

方睿冷冷一笑,问:“陈尚书,可认识他们?殿外可还有三十二具像这样的尸体!”

“陛、陛下!这些全都是些乱臣贼子。”陈尚书已经慌乱了。

“诶?这架子上的人我怎么瞅着有些眼熟?”旁人都往后退,倒是见多死人的雷声大往那已经发黑的尸体上面凑。

眯起眼瞧着架子上面一具年纪稍大的尸体,忽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不是我第八房小妾的父亲吗!?我的老岳父!陈池,老子杀了你!”雷声大忽的转身,表情凶狠,一拳扫出,雷声大的力气大如牛,陈尚书猝不及防被一拳打中腹部,整个人犹如是飞了出去,撞到了柱子上面,发出“嘭”的一声响,滑落到了地上,吐了一大口的血。

雷声大还想继续,方睿怒喝了一声:“雷声大!”

雷声大磨了磨牙,才罢手,委屈的看向方睿:“陛下,你可得给臣做主,那躺在架子上面的可是我的岳父,要是我岳父能是这乱臣贼子,那我不也成了勾结这贼子的同伙?!”

方睿的嘴角一抽,瞥了一眼雷声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这些躺在这里的冤魂一个交代!”

看向已经昏迷的陈尚书,冷冷一笑:“当真把朕当成瞎子了不成?这些人可都是金都南门松元街的百姓,有富商出天价收购,想要在此建赌坊妓院,需要官府的文书,也需要百姓的同意,可是这些老一辈的人不愿意,就一个个抓了起来,安了个乱臣贼子的罪名,陈池,可真的是胆大包天!”

而內侍捧上来的那些都是签了字按了指印的地契房契,只是这是不是自愿签的就不得而知了。

“来人,把罪臣陈池送到大理寺,留他性命,审出来,这其中还有谁参与了。”

大殿中被清理之后,方睿扫了一眼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冷笑一声,“先斩后奏,朕允许,但就看谁那么大的胆子阳奉阴违,做出如此这等龌蹉的事情,朕定斩不饶!”

这一段话,字字如同带着千斤石,极具威严,压抑得百官大气不敢喘一下,对于沈玉的事情,谁还敢说半个字。

他们也算看出来了,陛下对于沈玉是非常的信任的,简直就是心腹,沈玉的圣宠,无人能及,谁若是得罪的了沈玉,那就等同是得罪到了皇帝。

退朝之后,方睿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已经空旷的大殿,抬起手放在了桌面上,叹了一口气。

容泰见方睿闷闷不乐的的样子,问道:“陛下,还有什么烦心的?”

方睿看向容泰,笑了一笑,笑中带着无奈,“烦心的事情太多了。”

他已经重生了半个多月,因为重生的回来的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的事情换作一个普通人都不能记得那么清楚,且他因为中毒记忆衰退了不少,他记得的多是与沈玉有关的,就像是现在陈池的这一件事情,他若是能清楚的记得,那些人或许还是可以救下来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他现在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容泰,准备便服,朕要出宫一趟。”

容泰闻言一愣,迟疑道:“陛下,这还不到响午……”

这么早就出去,不怕被识破?

方睿嘴角一抽:“朕是微服,不是做贼。”

容泰瞬间明白,微服是指露脸的,做贼的是不露脸的……

陛下这是打算光明正大的出宫。

“奴才现在就去准备,可陛下这是要去哪?”

“就先去太保府吧。”他这受伤的心,也是需要沈玉慰藉慰藉的。

出了宫,坐在在马车之中的沈玉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皱了皱眉,心中想,大抵是昨夜泡在池子中太久了,有些着凉了。

今天在朝堂的事情出乎了沈玉的意料,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反转到这个地步。

朝堂之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今晚的事情才是真正让她头疼的。

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太爷,老太爷受不了刺激,而且老太爷为人也狠,若是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被拆穿了,很难想象得出老太爷会为了太保府而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