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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57)

容泰露出微许的苦态:“陛下你不在的这几日,后宫的那三位娘娘可一天三趟来紫宸殿说要见陛下你,就是太后娘娘也来了两回。”

在他病重的时候都还能这么积极的来找他,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三个女人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怕他熬不过这一回,都卯足了劲,趁着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使用浑身解数来勾引他,最好是一次性就能怀上子嗣,毕竟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谁不想做。

只是……

她们大概也只能想想了,这位置当初他空了八年都没有立后,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沈玉是个女的,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史上也没有男皇后这种例子在,加上就算他愿意立男皇后,沈玉大概打死也不从,与其闹得不欢快,还不如让这个位置空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位置的除了沈玉之外,也没别人能坐,要是这位置以后不是沈玉坐,那就是他也不在帝位之上了。

容泰表情更加的难为,继续道:“德安公主也回来了,吵着说要见陛下你,奴才差点拦不住。”

听到德安的时候,方睿微微一怔,德安和他都不是先皇后亲生的,但都是养在先皇后的名下,德安是因为她母妃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最后才抱给皇后养的。

德安比他小五岁,性子也鬼灵精,自小就和湛王两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两颗小肉球天天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的喊着太子哥哥,为了在他的面前争宠,这两肉球还没少打架。

回想起来,这也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只是时光荏苒,长大了之后湛王和他越走越远,德安也在十八岁那年让太后说媒,嫁到了大理,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德安,德安过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当初德安出嫁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嫁。

这辈子,就不让德安嫁那么远了,就让她在金都自己挑一个满意的再嫁。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抬起手,又在容泰的肩膀上拍了拍:“容泰,朕一直都很看好你。”

容泰:“……”

“陛下,奴才现在可以告老还乡吗?”

方睿啧了声,调侃道:“容泰你年纪轻轻的,就告老还乡,莫不是嫌朕烦?”

“奴才怎敢。”他怎么敢,要是敢的话,在陛下身边的这十几年来,他老早就拍桌子了。

有谁家的主子会觉得自家的下人无所不能,会觉得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有!就他家的陛下。

就不说太久远的事情,就从陛下十七岁那年开始出宫说起吧,就陛下他自己一个人满腔热血,还非得拉着他一起热血,但凡看到点麻烦事都要掺上一脚。

他受点伤无所谓,就怕这太子爷那受了伤。

最后方睿还语重心长的对容泰说:“好好干,等时局稳定了下来,朕允你安个家在宫外。”

闻言容泰一怔,半响才摇了摇头:“奴才这辈子会一直在宫中追随陛下。”

方睿看着容泰,揶揄道:“你是怕在宫外安了个家之后,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告老还乡了吧?”

容泰:……还真的有那么点。

简单交代了容泰,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不在宫中,一旦走漏了风声,他这装病也暴露了,太后大概也会猜到,他已经知道了补汤之中有慢性毒药。

赶回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回皇城收集证据的衙役也尚未回来,崔颢也做足了样子,派人在卢尚青的府邸附近监视,以防卢尚青逃跑。

而方睿回到自个的小房间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一开门就看到几乎沾上了灰尘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净了,不仅仅变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还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方睿眯着眼看着桌面上的一桌好菜好久,闻着那散发出来的香味,原本已经跨进房中的脚,又退出了门外。

他何止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还闻到了名为阴谋的味道,这里面肯定有炸。

正要重新关上门,突然察觉到身旁有人,刷的一下转头看向左边,就看到了沈玉站在他的身旁,手上放在腰后。

眼珠子往屋子里头转了转,用眼神问方睿:你怎么不进去?

方睿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菜,问:“你准备的?”

沈玉摇了摇头:“是我让别人准备的。”

方睿:……这能有差别吗?

把关上了一半的门又推开了,走进屋中,走到了桌子旁,仔仔细细的看着桌面上的菜肴,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停在也跟着进来的沈玉的旁边,用怀疑的语气道:“你说说看,你在里面下了什么毒。”

沈玉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见沈玉坐了下来,方睿也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戳了戳桌面的烧鸡,边戳边道:“毕竟这些天来,你都恨得我牙痒痒,可却因为斗不过我,再憋了一肚子的气,你会让人准备这么大一桌子好酒好菜,我很难不怀疑里面半丁点东西都没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