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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书[刑侦](131)

作者: 野次鬼 阅读记录

她在滚滚斑斓的氛围里热泪盈眶,情不自禁。

米和刚刚入关。

踏进澳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殷天电话,终于不关机,可依旧无人接听。

阿成边看球赛边实时连接,“小差婆现在在Cupa,哇嘿,好飞好浪的那里。你到老拿区之后,从哪吒庙斜巷穿过去,老虎街走到底,右拐左手边酒店后巷,一扇红门进,往下走两层,穿过一片管道就是了。”

米和往Cupa去。

殷天和老莫从Cupa出。

两人准备蹿吧,老莫跟侍寝翻牌似的,对着传单挑挑拣拣。

最后拽着她去了JOJO House,那里正举行胡子party。

进场时手腕上盖一黑蝙蝠的印戳。

殷天选了个八字胡,老莫粘了个阴阳胡,跟衣着相得益彰。

与Cupa不同,JOJO较小而隐蔽,有个重金属朋克乐队,清一色全是女人。

几十个酒客“疯疯癫癫”,嚎叫又痴狂。

老莫身材好,小电臀抖得旁人心颤魂飞。

被个女鼓手看上了,下台给了她两张酒水折扣卷。

殷天对着酒单研究半天,点了特调的Screw Driver。

老莫撇嘴乐,“你说你进来你点个红粉佳人,天使之吻,纯真玛丽啊,谁一上来整个‘螺丝起子’。您好,我要夏威夷酷乐,”她对酒保粲然一笑,“我就喜欢红樱桃和凤梨片。”

两人倚着吧台,被白发男人行云流水的调酒身法给镇住了。

一杯下肚,殷天竟品出了截然不同的滋味。

有点铜锈,亦有书墨风雅,坚劲流利,遒劲酣畅,像呷了口黝黑的液态金属。

这酒后劲大,她魂颠梦倒起来,像漂浮于半空。

轻,轻得很,似叶小扁舟,鳞波闪闪中左摆右荡,能看见金蓝色的星云和斑斓长河。

她痴迷的看着,心境竟抵达了绿藤树蔓丛生的幽境中,清凉,深奥,凛然,英锐……

殷天上瘾了,喝了一杯又一杯,Grasshopper绿色蚂蚱、Stinger醉汉、Rusty Nail锈钉子、Salty Dog咸狗……

老莫也不甘示弱,灌下Lady Be Good贤妻良母,Rattlesnake响尾蛇,Honeyed Apples甜苹果,Fever狂热……

天地成了流动的荧光液体,所有的静物都鲜活曼妙起来,抖擞地舒展着。

椅子在跃动,桌子在腾飞,像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侃侃而谈做着自我介绍。

镜子也跑来凑热闹,像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照耀着殷天红润妖冶的面庞。

一睁一闭间,她的脸徐徐虚晃出米和的神韵,那双温润的眼睛她不会看错,就是米和,就在镜子里,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抓,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把老莫吓一跳,忙扶住她。

殷天晃着脑袋再看,消失了,镜子不动也不笑了,很是乏味,她瞬间没了兴致,吵吵着要去下一家。

米和背着双肩立在酒店后巷的红门,“我到Cupa了。”

阿成从球赛中挣脱,看了眼定位,“等会等会,什么时候出来的,不再Cupa了,现在的位置是白鸽巢前地,JOJO house!”

“换地了不早说!”米和一晚上积郁了太多杂火,全压在心下,再经时间一发酵,如今有了井喷的预兆。

“Sorry Sorry!我能看到你信号,直走行到底,右转,等下!她在动,从JOJO出来了,在往东,速度很快,进了十月初五马路。”

“什么路?”

“十月初五马路,向沙梨头海边……”

这家位于沙梨头的酒吧门面极其朴素,色彩黯淡,易被忽视。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破门匾上镌刻的纯正花体英文,让酒吧染了点洋味,写着“魔笛”。

一长发老外歪歪斜斜地走出酒吧,在门口点烟。

殷天一推门,羊头骨风铃低声荡漾。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而来,兀的都笑了,殷天和老莫的衣着简直像是这酒吧特聘的群演,气质如出一辙。

正宗的美式运动吧,有着西部特有的旷野风情。

老板在佩吉生活了22年,岩壁、峡谷、荒漠的粗粝皆融合室内的点点滴滴。

老莫已然显出了醉态,阴阳胡贴脑门上,腿直不起来,曲膝走。

反倒是殷天能打持久战,喝着龙舌兰,在镖盘前扔飞镖,一支支镖针勉勉强强地钉在最外圈。

最后一支脱手时,米和的脑袋乍然出现在镖盘上,殷天悍然大叫,骇得寒毛卓立。

惊了半个酒吧的人,她一脸忌惮,嘴唇打颤,眼里涌动着悚惶

老莫正和调酒的中葡混血帅哥比拼游戏呢,抿着接骨木花利口酒。

醉得快翻白眼了,也比那帅哥的笨手来得灵活。

殷天彻底没了心思,只觉得身子发寒,头重脚轻。

酒水在肚里乱晃,跟触礁似的“哐叽哐叽”,刺激出了她的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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