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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书[刑侦](61)

作者: 野次鬼 阅读记录

不知是音乐催化,还是情绪起落后的溃堤,酸涩感更强烈了,殷天拼命忍泪。

“你肚子上的那道疤,怎么留的?”

“Lady first,先说你脚踝的那道伤好不好?”

殷天难得顺从,慢悠悠讲起来。

讲得眼皮打架,讲得音调渐轻,讲得意识模糊。

米和轻柔平抚她深锁的眉头,“不怕啊,这里没暴风,没大雨,没石块,你很安全,你有温暖的床。你已经很疲惫了,从现在开始,双脚卸下重力,脚腕也很轻松,小腿舒适地平展,胸腔自由的呼吸,你有闻到花香,你躺在海棠树下。一团白,一团粉,一团红,你开心极了,你好久都没有那么开心了。”

殷天蜷缩着,眉头淡了。

米和声音幽微且低沉,像神祇在和婉吟唱。

“你好厉害,为了最爱的家人,心里燃出一簇火苗。坚守着它,摔过,痛过,哭过,绳锯木断,百折不挠。其实没有人责备你,他们都懂的,我也懂的,我懂的。凡不能毁灭你的,必终将使你强大。”

殷天双唇嚅嗫,哼出气音。

“什么”米和凑近,

“你是谁?”殷天神智抓取着最后一丝清明,随即,跌入沉眠的永夜。

住院部8层电梯门打开,张乙安拽着老殷出来,“必须道歉,家里能解决的事儿非得闹到餐桌上,闹到局里,亏你还是个领导,有没有点大局,错了就得道歉,立马道歉!”

然而夜间只能一个家属陪护,两人被拒在电梯间,最后还是出示了警官证才得以入内。

张乙安跟在老殷身后,满脸大义凛然地怒火,不时推他一下,攘他一脚。

老殷刚要进7号房,不知怎么,卒然顿步。

一动不动,全身死板僵化。

张乙安脑袋磕上他肩骨,疼得捂额吸气,“走啊。”

镂月裁云下,雾光漫漫。

殷天与米和同榻而眠。

他眸光轻润地撩开碎发,覆身亲吻她眉间,显然不满足,笑了笑,又宠溺地胡噜她脑袋。

老殷和张乙安扒着门框,看得呆若木鸡。

老殷刚要上前,被张乙安一把扯住。

一个狂乱挣脱,一个豁劲儿拉拽。

老殷大怒,又得压声,像个失语的狒狒在乱舞,“这不耍流|氓吗?”

“一个瘸子怎么耍?咋耍流|氓。”

“瘸了怎么就不行,瘸了也行。”

张乙安眼神飘飘忽忽地移向老殷腰腹,向下一瞥,目光如钩。

老殷猛地反应过来,“你干什么!本来嘛,瘸了咋就不行,你学医的你不知道。”

“我看死人的。”

老殷白眼一翻,张乙安回瞪他,“我看这个小和,挺好!脾气好,跟羊一样,你看啊,咱家闺女是狼,小和是羊,咱不受欺负的。”

老殷倔着一张脸,不死心,还想扒门框,最后被张乙安凶残地拦腰抱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你越界了!

又是凌晨3点40分, 孙苏祺已经在厨房打咖啡了。

咋咋唬唬,还哼歌,时不时嗥两嗓子, 愣是把家里的哈士奇鼓捣激动了, 满屋狂奔、跳跃、扭动、再狂奔、再跳跃、再扭动……

郭锡枰缩在被窝里气得直蹬腿, 最后绝望躺尸。

要不是这楼上楼下都是醒得比她还早的老头老太,她迟早得被揪出去挨打。

孙苏祺最近失眠, 睡不好就把他折腾醒。

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 于是7天前郭锡枰开始自学针灸,临睡前把自己扎得跟刺猬一样, 总算初有成效。

他伸臂在床头摸索, 抓着针一跃而起,去厨房逮人。

逮着逮着, 就演化成一场流光绰约,旖丽舞动的云|雨之梦。

“枰枰,”孙苏祺踹开过来凑热闹的哈士奇, “我好久没来亲戚了。”

“什么亲戚?”郭锡枰猛地反应过来,满头惊雷, 瞪着她肚子, “有……有了,有了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落, 狂喜灌进了四肢百体, 他把脑袋窝进孙苏祺怀里, “起啥名?”

“八字没一撇呢。”孙苏祺哭笑不得。

“有撇, 有撇, ”郭锡枰闭不拢嘴, 乐得摇头晃脑,“咱领证吧。”

孙苏祺一激灵,想跑,“亲戚……说不定明天就来了。”

郭锡枰不放手,“你就是不想结婚,你到底怕什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孙苏祺不动了,怔怔看他。

郭锡枰也严正起来,“我不是你父亲,我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不管。”

“殷天跟我讲过,这事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孙苏祺指着天,“是它决定的。”

郭锡枰不服,刚要争论,孙苏祺抢话,“说白了,就是我想让你走仕途,我想让你远离一线,去监管部门。我不是怕你跑,我是怕你躺进法医中心,跑了和死了结果是一样的。我还是会像我母亲,受到本质伤害。你不满意,说我不投入百分之百的感情,你就没有想过,这是我留给自己抽身而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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