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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452)

西闲听他说的这样明白周详,才笑道:“你常常说不肯娇纵了泰儿,怎么这次却遂了他的心愿?”

赵宗冕道:“还不是给你耳提面命的,朕自然要对他们好一点,免得你又说我薄待苛刻了他们。”

说到这里,便又笑道:“说来,承吉承祥呢?忙了一整天了,倒是怪想念这两个小家伙的。”

赵宗冕对儿子们从不上心,这却还是第一次这样示好,西闲心里也有些喜欢。便同赵宗冕来到旁边寝殿。

两个小家伙正对坐在一起,承吉在摆弄地上的一辆木马车,成祥却挥着一面小旗子,比比划划地好像在跟他说什么。

赵宗冕对西闲道:“你瞧他们两个,都说双生子心有灵犀,他们如今还不会说话,但看这幅样子,却仿佛他们之间自有灵犀一样。”

西闲看着一对粉妆玉琢的孩儿,也自心花怒放。

这会儿承祥看见了两人,忙爬起身,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跑了过来,他才学会走路,走起来很是不稳。

赵宗冕也紧走两步,将他抱入怀中:“好儿子!”

那边承吉却只抱着马车,瞪大眼睛看着他。西闲怕冷落了承吉,便走过去问:“承吉在玩什么?”

承吉指了指马车,举起来给西闲看。

西闲接在手中:“喜欢这个吗?”

承吉点了点头,突然把旁边一个偶人拿了起来,放在马车上。

西闲见他像是要跟自己一块玩,便笑道:“承吉想要坐马车吗?”

承吉不回答,只是握着偶人,在马车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仿佛是这个人在马车上走来走去一样。

西闲瞧着怪有趣的,正要夸他两句,承吉忽然用力把偶人砸了下来,那马车乃是精工巧做,镶嵌而成,被如此撞了两下,顿时歪塌了。

西闲大为意外,忙道:“承吉做什么?”见他好似要毁了这马车,便忙把马车拿了开去。

旁边赵宗冕抱着承祥,也把这一幕看的很清楚,他看了会儿承吉,脸上原本的笑在瞬间敛了起来。

幸而西闲并未留意,只忙着整理那马车,又温柔地叮嘱承吉道:“听话,这个不能用力摔打的,不然就弄坏了。”

承吉低着头,一声不吭,仿佛完全没听见西闲在说什么。

但在赵宗冕怀中,承祥却突然叫道:“哥哥,哥哥!”

赵宗冕脸色骤变。

西闲也吃了一惊,她转头看向承祥,惊愕之余大为喜欢,笑道:“承祥会说话了?”又对赵宗冕道:“皇上听见了?他叫承吉哥哥呢!”

赵宗冕才笑道:“是啊,吓了我一跳,这小家伙……怎么第一声不是叫‘父皇’或者‘母后’,偏叫哥哥。”

西闲也笑了:“我记得泰儿会说话的第一次,叫的是皇上。”

那是在赵宗冕为孝怀皇后而遇刺、生死一线的时候。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泰儿第一次喊了声“父王”。

想到这里,西闲看着眼前的承吉承祥,如此天伦和睦的场景少了泰儿,总觉着缺了什么,让人不踏实。

西闲莫名地又有些心慌,试探着问:“皇上,不如……不如派人把泰儿接回来?”

赵宗冕将承祥放在地上,眼看他摇摇摆摆走回承吉身旁:“都已经夜深了,他年纪那样小,夜行哪里放心,且这会儿去接回来,叫林家的人怎么想?明儿再接就是了。”

西闲听他允诺,只得答应:“那、那好吧。”

这会儿承祥在承吉身边坐了,拿起那个人偶,在地上敲来敲去,一边嘟囔着叫道:“哥哥,哥哥。”

西闲道:“承祥,叫父皇,叫母后呀。”

承祥抬头看看两人,嘴唇蠕动片刻,还是叫道:“哥哥,哥哥。”

西闲笑道:“咦,你是在叫承吉哥哥呢,还是承泰哥哥?”

赵宗冕突然咳嗽了两声,问西闲道:“他们两个可吃了东西了没有?”

嬷嬷回答:“都吃过了,看时间,也快到安寝的时候了。”

赵宗冕便对西闲道:“不如让他们两个早点安寝。”

于是同西闲离开了偏殿,仍回暖阁,直到这会儿,西闲才想起自己原先本想询问的关潜之事。

赵宗冕吩咐阿照备了四色清淡素菜,并一碗参米粥:“朕也还没有用晚膳,咱们一块儿吃了再说话。”

西闲只得陪他稍微吃了些许。

一时吃罢,两人盥漱之后,赵宗冕才把顾恒今日跟自己所说详细告知了西闲。

西闲听说何蕊大概跟人有染,很觉不可思议:“那女孩子看着便似眼高于顶的,出身又且高贵,怎会作出这种事呢?”

赵宗冕道:“人品的高低好坏,同出身高贵或者低贱却没什么关系。”

西闲对他这句话很刮目相看,有些类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意味在内。便笑道:“怎么随口一句便像是经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