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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54)

突然见太子等众人进来,他便招手:“你们?来来来,不醉无归。”

赵启见状忍笑,不便靠前,文安王走到他跟前儿:“太子还说你是海量,这海如今也是酒海了。”

赵宗冕斜睨着他,嗤嗤地笑道:“你若瞧不起本王,把酒满上,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文安王回头:“这可是真的醉了。”

赵启摇头笑道:“王叔,你多照料些,时候不早,我跟众人就先散了。”

赵宗栩领命,先送了太子出门。赵启道:“不料镇北王竟醉的如此,就多劳王叔了。”

文安王目送太子上轿而去,才回来院中,却不见了赵宗冕的身影,忙问底下人,回答说道:“王爷方才自己进洞房去了。”

赵宗栩吃了一惊,想到他醉得那个样子,总是有些不安的,于是就叫下人们把在座的众将官,那醉的厉害的就搀扶起来找地方醒酒,那醉得轻微的就护送回下处,等等善后不必赘述。

赵宗栩吩咐妥当,心里惦记着镇北王,思来想去,终究往他洞房的方向而去,谁知才进院子,就见几个半醉不醉的将士凑在廊下,有的趴在窗户上笑嘻嘻地,有的挤在一块儿,嘀嘀咕咕,鬼鬼祟祟。

赵宗栩见状,知道他们是来偷听人洞房花烛的,真是什么人教出了什么兵,他正不知要斥退众人,还是装作不知道走开,就听得屋子里有人大喝一声:“崽子们还没看够,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那东西割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这五六个人听见,又惊又笑,一个个嘻嘻哈哈、脚步趔趄地逃走了。

赵宗栩见他们豕突狼奔往门口而来,忙靠墙站住,把身形在那丛竹枝后掩了掩,众人正说笑,且又半醉,自然是没留意他。纷纷去了。

只等众人都走了,赵宗栩才现身,想了想,缓步进门,自抄手游廊往里,还未到卧房处,就听里头说道:“他们都走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另一人并不回答,赵宗冕又道:“西闲,打从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好容易今儿抱得美人归……你怎么总是沉着脸,来,给本王笑一个。”

大概是西闲并未如他所愿,镇北王哼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只这一副表情。”

赵宗栩听到这里,略有些不好意思,便转过身要走。

里头却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动,然后是谁含糊呜咽似的。

赵宗栩皱皱眉,只听赵宗冕道:“混账东西,你……怎么咬人。”

依稀是西闲低语了句什么,赵宗冕道:“你当我是姓苏的那种绵软书生,洞房花烛还要跟你打躬作揖三拜九叩的不成?过来,好好让本王香一个,再咬人我就不答应了。”

赵宗栩又是震惊,又有些无奈想笑,只忙加快脚步走开。

且说文安王快步走出院子,正要往前头去,就见一个侍卫疾步而来,迎面见了他,便止步行礼。

文安王道:“有事,这么匆忙?”

侍卫道:“雁北来了一封急信,要快些交给王爷。”

“哦……”文安王沉吟,“去吧。”

一摆手,那侍卫以后后退一步,转身去了。

文安王复又回身慢慢往前,才走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惊而回头:“等……”

本是要喝止那人,可回头看时,那侍卫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文安王拧眉静看片刻,仍是转身走了。

镇北王赵宗冕虽然喝的有五六分醉,但倒是没忘了自己今晚的任务。

等太子众人都去后,他自己起身,居然给他毫无差错地摸到了洞房之中。

赵宗冕进门后,不由分说把屋子里的侍女、喜娘、嬷嬷们都赶了出去,一眼看到床边的西闲。

西闲因为折腾了这大半天,神思倦怠,不知不觉地靠在床边睡着了。

赵宗冕俯身,本是要将盖头扯下来,目光一转,看到半边给西闲压在肩头,硬扯的话一定会吓到她,于是嘿然一笑,双手把盖头搭起来。

底下,西闲并没有醒,合着双眸,睡得极为恬静。

赵宗冕目不转瞬地看着这张脸,方才外间那无限的喧嚣也仿佛都迅速地尘埃落定,他凑上前去,想要在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唇上香一香,眼见要印在上面,西闲忽然睁开了双眼。

堂堂镇北王就像是个要恶作剧却给捉了现行的孩童,两个人四只眼睛,对在一块儿,赵宗冕正不知说什么,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嗝。

浓重的酒气冲了出来,赵宗冕忙站直身子,挥手乱舞,想要快些将酒气挥散。

“王爷,”西闲微微侧脸避开,缓缓起身行礼:“是几时了,客人们都走了么?”

赵宗冕略觉窘然:“嗯,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