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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16)

在这张床上睡觉的人,每个晚上一定都会做个好梦。

床的男主人就是杭城进三少。不管在男人,还是女人眼里,他都是个成熟、英俊、散发着神秘气质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无疑会是众多女xing爱慕的对象。所以这张床上自然也躺过许多不同的女人。

她们有不同的风情、不同的温柔。人虽然不同,可是她们也都有着相同的地方。她们都年轻漂亮,她们都拥有迷人的曲线,她们也都想象着自己是这张床的女主人。只是她们都想错了,对的永远只有这张床的男主人。

现在朱笛正躺在这张床上,疲惫而愉悦。沈进坐在她旁边,指节间夹了一支烟,淡淡的烟圈幽雅地从他嘴角飘起,弥散在空气中,空气一片温馨。

朱笛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进道:“我在想夏远和小徐哥。”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生气。因为沈进刚刚和她快乐后,现在竟然在想两个男人!

可是朱笛并不会生气,她是所有女人中最懂沈进心思的了,她明白对沈进这样的男人来说,事业才是他最看重的。

能锁住男人心的女人,并不是空有一个美丽的躯壳。女人的美是无止境的,再美的女人,世上总有比她更美的人。春华易逝,容颜易老,唯有一颗理解男人的心,才能打动你心爱的那个男人。

朱笛理解沈进,所以她才能在沈进身边待了这么久。朱笛问道:“你觉得夏远能赢得了小徐哥吗?”

沈进吐出个烟圈,道:“不知道。”

朱笛惊讶地道:“连你都不知道?”

沈进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我总不会什么都知道。我心里希望夏远赢,但是如果他输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朱笛道:“哦?这又怎么说?”

沈进道:“如果夏远赢了小徐哥,放眼全国高手,里面知名的人物里,已经很少有资格和他较量的了。夏远虽然很懂如何操盘,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操盘,如果输了,能让他学习得更多,领悟得更深,对操盘方面,也会有更深刻的理解。许多事情,赢了,只会给人带来快乐,成就,或者是一些寂寞;只有输,才能教会人一些东西。这为他参加股神大赛也积累了经验。”

朱笛问道:“那你觉得夏远和小徐哥,谁胜的机会更大一些?”

沈进道:“本来夏远赢的机会有一半,现在恐怕连四分之一也没有了。”

朱笛道:“这又是为什么?”

沈进道:“小徐哥几年前的表现我见过,他那时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还不至于今天这么厉害。他今天每一步都可以紧紧跟着夏远的脚步,夏远每走一步,他起步总比夏远晚,但是每一次都后发先至,赶在夏远前面。夏远下一步要怎么走,似乎都被他猜中了。他今天一整天,几乎没出过任何一个小差错。

“这种短线的操盘技巧,我从来没有见过,简直可以说是踏入神的境界了。我已经找不出他操盘时候的破绽了,一个也没有。没有破绽的操盘技术,那该怎么破解呢?

“况且小徐哥是以从未败过的战绩立足于股市的,这种战绩全国大概只有三个人。除了过去夏国标老师外,还有一个就是冷公子陆枫。

“可是夏远,无论他平时在心里对坐庄操盘演练了多少次,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实战操盘,遇到小徐哥这样的对手,在技巧和经验上都有差距。不过今天夏远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小徐哥在前面设置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陷阱,只要一踏进去就彻底套住。我也是事后看操盘记录,一点点分析才看出来。可是夏远居然能够感觉出这个陷阱,停下来不做,他对盘面观察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罕见。”

朱笛道:“那照你这么说,夏远这次是输定了?”

沈进道:“那也难说,夏远这么聪明的人,也许会想到出奇制胜的办法。”

朱笛笑了笑,道:“你也很聪明,如果你操盘的话,会不会胜过小徐哥?”

沈进道:“有可能,条件是小徐哥操盘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裸体美女出现在他面前,他这个花花公子一定会停止操盘,呵呵。”

沈进又接着道:“我只是事后诸葛亮,事后经过分析才能明白他们双方较量的每一步里面的意味。夏远的操盘水平远在我之上。呵呵,可是很多其他不关操盘的方面,我比他聪明,所以我才是进三少,金手指才是金手指,古昭通才是古昭通。而小徐哥没办法成为金手指,冷公子也没办法成为古昭通。”

朱笛嘟着嘴,道:“真搞不明白你现在怎么笑得出来,这次他们的战场可是借用你的股票,他们的赌注用的都是你的钱。”

沈进苦笑道:“他们都已经用我的钱开始赌了。难道我还要哭着求两家,换个赌场,别用我的钱当赌注?”

朱笛笑叹道:“哎,你呀……”顺势幸福地躺进沈进的怀抱中。

夜,幽静的夜,突然传出一阵哭声,不是城市角落某个女孩的哭声,是银丰茶楼里一个婴儿的哭声。

夏远抱着孩子,连哄带骗。可是婴儿不是女人,是不大容易骗的。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说“不哭有糖吃”,就像对一个从没对你有过好感的女人说“我愿意娶你”,对方才不会理会你呢。

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还得装成和蔼可亲的样子哄他,在茶楼里显然是件极不搭调的事。所以他很快把孩子转交给了杜晓朦。杜晓朦虽然不乐意,但她还不至于想掐死这孩子,所以她只有抱着摇。

她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真是奇怪,孩子在她怀里一下子就安静地睡过去了。大概是因为她有“奶”,而夏远永远没办法有。

顾余笑坐在对面,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没把这孩子送出去。”

夏远道:“我还没能见到沈进。”

顾余笑道:“这几天可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夏远轻松地指着抱着孩子的杜晓朦,笑着道:“有这个奶妈在。”

杜晓朦哼了一声,她本来是该和夏远吵架的,但又怕吵醒孩子,所以她只有哼一声了。

顾余笑问道:“这么晚你约我出来什么事?”

夏远道:“明天我要和小徐哥单独较量了。”

顾余笑道:“哦?他可是全国有名的操盘手,听说短线操盘水平出神入化,他过去可是带领涨停敢死队,创下了连续三十七场赢利的神话,扬名股市。今天我看了你操盘的林梅股份,虽然我是个不懂操盘的人,可是也感觉得出今天你是有点吃力的。”

夏远伸伸懒腰,说道:“岂止有点吃力,简直是吃力得要命。他的操盘水平,步步后发先至,我手里的股票被他用最低廉的价格买去一大堆。我拉升时拉不过他,我打压时压不过他,真是不操盘,不知道,一操盘,吓一跳。我第一次操盘就遇到这样的对手,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顾余笑看着夏远,笑道:“你的运气一向不错,做股票很少亏钱的。”

夏远苦着脸道:“恐怕这次就是少数里的一次。”

顾余笑问道:“你自己觉得赢他有几分把握?”

夏远道:“一分也没有。”

顾余笑道:“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夏远笑了起来,道:“因为我的运气还不能说是太差,至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

顾余笑笑了,问道:“有我这个不懂操盘的朋友有什么用?”

夏远道:“你预测一下明天指数会怎么走,有了你的预测,我明天可以顺水推舟,对付小徐哥就多了五分的把握了。”

顾余笑苦笑道:“你是知道的,指数一天里的涨跌随机因素太多了,我对一天指数的预测水平,不会比普通散户好得了多少。”

夏远道:“我只是做个参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