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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57)

沈进道:“那夏远如果不用今天的操盘方法呢?”

那女人道:“他没办法不用,一个人,一旦学了新的操盘方法,在实际运用中,就会不自觉地运用进去。如果刻意不用,整体水平一定要大打折扣。”

沈进站了起来,道:“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六年前没玩死他们三个。”

那女人冷笑道:“看来这次他们想玩死你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看就他们这么点伎俩,玩得过我吗?”

那女人道:“现在这种情形,你还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沈进神秘地笑了起来,道:“因为我的棋子是夏远。你知道夏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是个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而且,他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沈进站了起来,在那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陈笑云躺在椅子上,一支大雪茄夹在嘴里,他的鼻孔像两只大烟囱,冒出一阵一阵的烟气。

大部分做股票的人都爱抽烟。

连续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那一种无聊和寂寞,谁能理解?

烟,只有烟,男人最忠实的朋友,才能理解,才能打发。

亲情会消磨,友情会反目,爱情会背叛,世上多少事值得男人相信?

很少,烟就是很少里的一样。

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她有女人味,也有妓女味。她比大多数女人还女人,她比大多数妓女还妓女。她叫姚琴。

陈笑云一动也不动,头望着天花板。

姚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轻声道:“陈总?”

陈笑云道:“你输了。”

姚琴点点头,道:“是的,我输了。”

陈笑云道:“红岭基金首席操盘手,对手让她二十分钟,还是输了。”

姚琴微微点头道:“我也想不到夏远的水平会提高得这么快,我不是他的对手。”

陈笑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姚琴望着他,没说话,眼神里仿佛有些内疚。

陈笑云望着姚琴,道:“你真的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眼睛避开了陈笑云的目光,道:“是的。”

陈笑云笑了起来,道:“你会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冷笑道:“你的水平根本不比小徐哥和冷公子差,大家都以为你比他们俩差,因为你操盘时,实在太会演戏了。”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瞪着姚琴,道:“今天夏远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琴道:“你觉得呢?”

陈笑云道:“你被进三少收买了?”

姚琴道:“我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陈笑云道:“那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姚琴脸色突然有些发红,道:“因为我是女人。我发现,我爱上了夏远。”

陈笑云愣住了。无论是谁都会愣住的。

姚琴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比她年纪小的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放弃比赛?

是的,因为她是女人。

她也有她的爱。

无论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她就有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会付出一切。

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事业是最重要的。

在大多数女人眼里,爱,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为了爱,她们会放弃许多他人看起来更重要的东西。

为了爱而选择放弃,这到底是勇敢还是怯弱?

无法评价。因为这是一种伟大!为爱成就的伟大!

姚琴看着陈笑云,道:“陈总,对不起。我知道,私人感情问题是不能和基金利益相提并论的。可我是个女人。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感情问题是她最看重的问题。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

陈笑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理解。”

姚琴道:“你不怪我?”

陈笑云道:“正像你说的,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我还能怪你什么呢?况且你输给的是夏远,他是夏老师的儿子,夏老师给予我的太多,这也算我回报夏老师的一种方式吧。”

姚琴微笑着低下头。

陈笑云道:“今天夏远的操盘,你注意到有一些问题吧?”

姚琴道:“是的。夏远今天用的是三种不同的操盘方法,而且衔接得不流利连贯。这三种操盘方法很古怪,是我从来没遇见过的。”

陈笑云叹口气,道:“以夏远今天的表现,下一场他和谢林的比赛,他是必输无疑了。如果最后是谢林做了股神,鲁泰基金就能成功入主第一基金,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姚琴道:“哦?这是为什么?”

陈笑云道:“因为我最不愿看到鲁泰基金入主第一基金,因为我要华尔街那三个畜生没办法好好离开上海滩!”

姚琴有些惊讶道:“陈总,你和那三个有深仇大恨?”

陈笑云恨恨地道:“他们害死了我的老师。这几年,他们在华尔街,拿他们没办法,现在他们既然回来,组建了鲁泰基金,我一定要彻底废了他们!”

姚琴惊讶地问道:“陈总,别人都说夏老师是金手指害死的,你怎么说是他们三个?”

陈笑云道:“以我对金手指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当年,夏老师把杭城基金的运作都交给我们五虎将五人,夏老师自己则每天潜心研究股票技巧,很少管理基金事务了。那三个畜生,竟然偷偷把杭城基金的资产,转移到他们自己名下。夏老师发现后,当即把他们三个驱逐出杭城基金。因为这件事,他们三个的臭名传遍业内,没有一家基金愿意聘用他们。他们三个就自己组建基金做庄家,结果天天有各家基金轮流攻击他们,他们庄家也做不下去了。在中国股市根本待不下去,他们三个只好出国。在他们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没几天,夏老师突然被人举报操纵股价;三个月后,在他们三个出国前几天,夏老师突然被害。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姚琴道:“可这也不能说明是他们三个做的啊。”

陈笑云道:“夏老师做股票一向低调,最讲同行间的尊重体谅,从不会主动攻击同行的股票。相反,有的同行某些时候由于资金链断了,或者操盘手水平太差,他还会提供帮助。股神夏国标深得同行们的尊敬。他们三个,因为夏老师教我和沈进进攻型操盘技巧,教他们三个防守型操盘技巧,就对夏老师有怨言。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更是扬言要报复。整个基金界里,有理由这么做,有能力拿到夏老师坐庄操盘记录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姚琴道:“陈总,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笑云道:“我已经和古老师、金手指、进三少达成协议,无论四大基金哪家入主第一基金,第一件事就是用资金把鲁泰基金砸出股市。”

姚琴道:“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笑云叹了口气,道:“因为夏远今天用的三种操盘技巧,别人也许看不出,我却知道是那三个畜生的得意技术。”

姚琴讶然道:“你的意思?”

陈笑云道:“谢林是那三个教出来的,水平又远在他们三个之上,对那三个的方法肯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不知道夏远怎么学了他们三个的操盘方法,我只知道,照今天的情形,夏远下一场和谢林的交手,必输无疑。”

姚琴皱了皱眉头,焦虑爬上了她的脸颊,那是为心爱男人担忧的焦虑。

谁让她是女人呢,她也会爱上一个男人。

爱,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的,只因为她是个女人。

和姚琴的比赛结束后,夏远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看着今天的操盘记录。

他手中的烟一支一支地燃烧着,从没有间断过。

杜晓朦坐在他身后,手托下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