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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24)+番外

“卫阳侯不是在江南平叛么?”岑睿抱着枕头没骨头似的地倚着白玉栏。

“听说你病了。”所以他丢下一军将士,一路换了无数匹快马,夜以继日地赶回来了。魏长烟看着岑睿瘦尖的下颚:“好些了么?”

岑睿对他火热专注的目光视若无睹,平静道:“好些了。”说完喉咙一痒,闷咳了两声。

“声音还这么哑,哪里好了?”魏长烟皱紧眉,从怀中取出个小包袱,打开层层布面,取出个长颈瓷瓶:“我在江南听说了个治风热的偏方,便找了那里一个有名的老郎中制了一剂给你带回来了。”

岑睿没有去接瓷瓶,幽幽地看着他:“我早与你说得明白,你这是何苦呢?”

魏长烟略有些气闷,瞥了岑睿一眼,低声道:“我在江南想了许多日,想通了。”他向前膝行一步,桃花眸里眼神坚定:“我不求你能立即喜欢我,只要不讨厌我,让我能随时……”

“卫阳侯随时想做些什么?”纱幔挑开,傅诤拎着个木匣,冷眸俯视相近的两人。

【伍柒】吃味

魏长烟没退缩回去,反是得寸进尺地挨向岑睿,笑得很冷:“陛下风寒在身,本侯来探视,太傅有异?”目光触到傅诤手中木匣,面上忽闪过一缕似厌似恨之色,口中轻嗤道:“那本候是不是也能问太傅您又来作甚的?”

岑睿若无其事地看着两人对峙,觉着甚是有趣,一声不吭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傅诤瞥过岑睿饶有兴味的脸庞,似能看见她因得意而翘起来的短尾巴,两天不见尾巴就要翘上天了?脱去素履,傅诤走至令一端的荀草席上坐下,恬然跪坐下:“太医道陛下龙体渐好,也是时候补一补这数日落下的课程了。”

“……”岑睿和魏长烟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愧是当朝第一不要脸之人啊,这种假得令鬼都郝然的借口居然也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

岑睿懒懒舒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后,在魏长烟肩上重拍了一掌:“你个混小子,回来也不知道先去看看你爷爷。朕听说你还在为上次的事和他老人家赌气?你也不替他想象,你父母去的早,他只独你一个孙儿,便是骗你也是为你着想。”

魏长烟听出她话里在赶他走,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尚未发作,见岑睿取走他掌心里的瓷瓶。

“你的好意朕且收了。”岑睿安抚道,看魏长烟委屈低迷的神情,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背:“走吧,朕发了。”乖啊,听话啦,没看见太傅大人想揪你小辫子的眼神么?

其实吧,魏长烟不和她作对的话,还挺可爱的嘛。像只忠心耿耿,总想引起主人注意的汪汪来着……

魏长烟受了岑睿一句话,心里舒坦多了,但仍不甘愿留傅诤和岑睿两人独处,起身前对傅诤道:“老爷子日日挂念太傅大人伤势,今日正巧相遇,太傅大人要不随本候去探望他老人家,宽一宽他的心?”

哟,刚用在他身上的一套,转眼就拿去对付傅诤了?岑睿差点破了功,笑出了声。

让岑睿震惊的是,傅诤没有推诿拒绝,颔首应了他的话:“也好,我亦许久未见他老人家了。”

魏长烟也是愣了下,但他不傻,随即起身,简直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那太傅大人,请吧。”

傅诤却没动:“我与陛下有两句话要说,卫阳侯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魏长烟明显是不想容他这两句话的,但又不想在岑睿面前表现得太过小气,依依不舍地望了岑睿一眼,

岑睿倚在风口处,裹着凉气的水风拂来,遍体生凉,一个没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过来。”傅诤打开木匣,头也不抬地唤了一句。

唤小狗呢,就过不去。岑睿揉揉红红的鼻尖,哼了声扭过脸去看高台外的青天白云。

傅诤露出一副了然之色,作势起身:“原来陛下是要臣抱您过来。”

“……”岑睿胸口起伏了下,隐忍地挪了过去。

一过去还没坐稳,忽然一股大力拽在她臂上,一头栽上片温热结实的胸膛上,淡淡的檀香从衣襟传出。岑睿脑袋撞得空白一片,耸着鼻尖嗅了嗅,蒙头蒙脑道:“那香你还没用完啊?”

这功夫还有空关心香?捏起岑睿的下颌,傅诤眸光凉凉的,慢慢贴过脸。

岑睿的耳根一寸寸热了起来,扭捏道:“魏长烟还在外头等……”嘴中突然被塞了个坚硬的圆物,入口即化,辛辣的苦涩一路从舌尖蔓延到喉咙里,苦得她舌根都麻了。

“你要毒死我?!”岑睿大着舌头怒看向傅诤,结果又被他塞了粒药丸进去,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良药苦口,这个道理陛下不知么?”傅诤道貌岸然道,看她吃够了苦头,才慢悠悠地从匣中取出蜜饯一口口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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