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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29)+番外

岑睿脸烧了起来,想要推开他,说正事呢闹什么,却听他压着自己的唇,呢语道:“搁远了反倒方便他们动作,不如放在一起互相忌讳,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来自草原与来自晋国的使节团毫无所觉地被安排到了一起。而官驿两侧各有出入之门,故而两方在初来几日内都没发现自己的对头就住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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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的六礼,未来皇后须得住在娘家,直到亲迎那日的到来。可大恭国未来的皇后娘娘早在多年前就被“接”到了皇宫之中,哪来什么娘家人?不等礼部尚书绞尽脑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朱笔一批,亲点了户部尚书云亭为“国丈”,直接把武昭公主送到了云府之上。

本就气倒了的徐相爷更爬不起来了,本相这是造得哪门子的孽啊,被自己小弟捅了窝心的一刀啊!我徐家家大业大势力大,难道养不起个公主么?!

云尚书夜入相府,抱着徐相大腿,拿着把小匕首要剖心明志:“嘤嘤嘤,老大,下官永远是忠于您的啊。下官跟了您几十年!公主认了下官做义父,也就等于认了您做义父啊!下官绝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呀!”

徐相爷阴晴不定地看着他,量会他的忠心,哼地一声踹开他:“省省吧,刀都没开刃,剖你个头!”

“……”相爷真讨厌,看穿就不要拆穿人家了嘛!

朝廷另一根顶梁柱魏家貌似与这场帝婚没多大关联,顶多出个魏长烟负责下京城保安秩序,又因有都护祝伯符在旁协助,魏长烟一日间也没那么多琐事经手。但实际上,他甚至要比苦命的礼部官员还要繁忙,不仅一改往日敷衍散漫的态度,日日早朝必点卯到场;还要习武练兵,与各路朝臣走动。

这些动静皆一件不落地被御史中丞钟疏送到岑睿手上,钟疏肃容冷煞道:“卫阳侯此举,长此以往,必生结党营私之祸。”

“他的秉性朕还是了解,不是热衷权势之人。”岑睿摇摇头,将折子放到一边。

“权势造人,沉浸名利迷失本性只是迟早之事。”钟疏仍执己见。

岑睿听着他肃杀轻寒的语气,又拿回了折子抚了抚却没有看它,笑望着钟疏:“有没有人对钟卿说过,你行事谨慎细密,为官亦是清廉俭朴,但用法过于严苛冷峻,不受人待见?”

钟疏的表情纹丝不动:“很多人。”

“乱世用重典,现在太平盛世,酷吏重刑会酿民祸。”

“在臣心中,现在远称不上是太平盛世。”钟疏一板一眼道。

“不怕会给自己招来报复?”岑睿笑了起来,眼中却在审视着钟疏。

“出任御史那天起,臣就没怕过。”钟疏冷道。

“你不怕,总该要给自己家人想一想。权势倾轧下一两条命实在算不了什么。”岑睿看他死水般冷静的眸子里起了涟漪,似有愤恨又有无奈,慢慢转了语调:“如果你当真不怕,朕便把御史大夫的位子交给你。以后与徐魏有关的就不要在朝上向朕弹劾,直接搜集呈给朕便好了。对了,这次朕大婚,户部那边你不用盯得太紧,云亭要用什么钱让他用,不要过了限度就好。”

钟疏怔愣住了,与岑睿对视片刻,才缓慢跪下来谢恩。

皇帝大婚,乃难得一见的盛世,中饱私囊者必数不胜数。既然岑睿有意“栽培”云家,就不妨给他们点甜头,让朝臣看到陛下对云氏的“恩宠”。岑睿坏心眼地想要挑拨下徐相爷和户部尚书大人之间的关系,哪知对方战线太过牢固,只得一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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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采、问名进行后,不出数日便到了岑睿行冠礼的日子。按礼制,那日须由皇室长辈主持冠礼,给岑睿加冠,昭告天下她已成人。奈何岑睿的长辈们死得差不多了,竟挑不出一个资历声望足以担此重任的。礼部尚书苦苦思索了一夜没睡,次日天没亮跑到傅诤府上:“太傅大人!救我!”

傅小书:啊,自家大人又迫害哪个可怜臣子了么?

傅诤听罢尚书大人的哀求,沉吟良久,点头应下。

岑睿加冠那日,出现在她面前的“长辈”,便是前日还与自己耳鬓厮磨缠绵的傅诤……

“……”岑睿嘴角轻抽,看着傅诤端起通天冠朝自己一步步走近。

底下围观的朝臣不知道,自家皇帝陛下内心不是充满着成人的激动,而是满满的违和感和**感啊!

傅诤面上依旧清冷淡然,心中却是感慨良多。他目睹着眼前人从不谙世事的“顽劣”之徒一步步走到今日优雅内敛的帝王,欣慰有之,喜悦有之,骄傲有之,种种情绪澎湃交融在心间,掌心里竟生了薄薄的一层汗。他略是自嘲,没想到他傅诤也有一日会像个毛头小子般,对着自己的心上人紧张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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