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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41)+番外

岑睿鼻子酸得厉害,勉力笑道:“你个傻姑娘。”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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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二年,十月十八,德懿公主的和亲仪仗于京城启程,恭国这边送亲的是上都护祝伯符,而塔塔尔部派来的迎亲使者是在猎苑那日对魏长烟不满出头的将军乌恩。两边派出的皆是军中良将,这一行自是安全无虞。

久病不露面的皇帝陛下在公主出嫁当日亲,自出城十里相送。朝臣们偷偷打量御辇上清减瘦削的身影,纷纷唏嘘:

“听说这德懿公主甚得陛下宠爱,两人相濡以沫多年,如今两人分别,真如古时王嫱与元帝,可惜可惜。”

“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人家是被陛下和公主的凄美爱情感动了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动?”

“……你前天不是为陛下和太傅大人的相爱相杀而感动么?”

送走了德懿公主,岑睿又在原地瞭望至队仗快走出视线时才收回目光,转身时眼前一片虚白,往后一歪。

“小心。”一道力托起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很丰满的一章……那啥,下章会有个重要人物出场哦~你们猜会是谁呢~~~~~~~

65【陆伍】夫人

岑睿淡淡看来一眼,拂开他的手:“多谢太傅。”

“听说你留下了燕王的小儿子?”傅诤看她疏远的神色,唇线抿深。

“阿昭与煜儿甚是投缘,朕向燕王讨了这个人情,留煜儿在宫中。”岑睿压住嗓子里的咳声,说得慢而轻:“朕已答应燕王,让煜儿拜太傅你为师,改日

再让你们见一见。”

区区半月不到的时间,眼前人瘦弱得恍如松柏间的一捧残雪,随时都要与风散去。傅诤垂在广袖间的手紧握成拳,在掌心扣出深深痕迹,他问了张掖,道岑睿这是心病,心病不愈拖着身子也每况愈下。

哪怕到现在他仍然认为和亲一事势在必行,但他也后悔了,后悔没能选一个温和、能让岑睿所接受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当着百官的面,他的满腹言语无从说起,默然片刻,道:“你安排就好。”究竟她执意留下那个孩子的用意,姑且就让他相信那仅是个让燕王投鼠忌器的棋子吧。

尔后岑睿再不看他。

岑睿与傅诤这番短暂的交谈落入其他眼中,纵是个傻子也看得出岑睿对傅诤的疏离冷漠。也是,德懿公主和亲是秦侍中一手策划的,而这秦侍中乃太傅大人的门生,陛下迁怒于他也是应该的。

若说此时还有人没眼色敢去扫这君臣二人霉头的,当朝也只有一人了。

“陛下不必担忧,”魏长烟定定看着岑睿落寞神色,往她身边走近一步,低声宽慰她道:“有伯符在,公主一定会安全到达的。”

岑睿又往北方望了一眼:“我担心的又岂止是她这一路的安危?”且不说草原之地与恭国风俗天差地别,一旦两国开战,首当其冲的便是知敏。从岑睿在和亲诏书上按下玉玺印的那天起,她每一个夜晚都徘徊在梦境之中。

有时会梦见龙素素与她并肩坐在田埂之上,共同仰望着飘起的天灯;有时又会梦到徐知敏坐在养心殿的轩窗下,托着绣棚一针一线绣着,婉约如画;偶尔也会发现自己坐在了清水郡的家中,娘亲往树下埋酒,哼着曲道“女儿头扎红头绳,眉眼恰似清明柳。”

最常梦见的却是她孤身一人站在条昏暗不明的长廊中,眼睁睁看着前方一个背影拐入了扇门中,当她追过去推开门时又是一重回廊,那个影子仍不紧不慢地走在前方。周而复始,她永远也不追上他。

每每惊醒时岑睿总盗了一身虚汗,许久才疲倦不堪地倒回床上,那个人是谁,她心里十分的清楚明白。

“臣曾听人说过,久卧在床有害无利。不如试试出来舒展下筋骨,或许比日日服药还要来得见效。”魏长烟语气真挚地建议道:“围场新进了几匹良驹,陛下有意的话,臣陪陛下去遛两圈?”

岑睿沉吟片刻,点点头:“就依你所言。”

傅诤看着他两旁若无人的对话,眸中闪过一道锋锐冷光,这小子倒是会趁虚而入。才抬起的手又无奈地垂下,现在的岑睿连与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枉他饱读诗书,一肚子的经纶史册却没教会他该如何讨回心悦之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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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后,岑睿每日便抽出一个时辰花在围场之中。起初她也只有力气坐于马驹之上,慢慢地溜着圈,渐而也能骑马小跑一段。秋高气爽,日光骄而不烈,岑睿驭马慢行在朗朗习风之中,人也似轻松上许多。

魏长烟没有紧随着她,而是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只有岑睿唤他时才会一夹马肚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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