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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92)+番外

姑娘下唇咬得发白,用手背快速抹了下眼角,已是稍稍镇定了下来道:“我请张太医出山是为了给一位……大人治病,不瞒夫人,那位大人是当朝右相秦相爷。相爷当年在谋反案中身受重伤,而今旧伤复发,不得已之下我才登门拜访。”

还知道用官位压人?“秦英病了,自有宫中太医医治……”傅诤的话没说完被岑睿在案下拧了一把阻止了,

姑娘一惊,显见地没想到傅诤竟直呼秦英的名讳。

岑睿低垂眼睑,让人瞧不出里边神色道:“张掖就在府中,我这就带姑娘去见他,具体事宜你与他详说。”

“多、多谢夫人。”

小枣丢给了傅诤照应,离开时那人脸色臭的很,岑睿趁那姑娘低头往门外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傅诤脸颊上亲了一下。傅诤怔了下神,就见着岑睿小小得意地闪身出了门。傅诤摸了下她双唇沾过的地方,暖暖的,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唇角轻轻勾起。

“你是徐家人?”岑睿与她边走边问。

徐杉眼睛霎时睁大了,不自觉警惕地看向岑睿:“夫人如何得知?”

“猜的。”岑睿笑眯眯道:“我还知道你叫徐衫对不对?去年科举的榜眼,现在任大理寺评事。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次是借着祥瑞钱庄一案来淮郡请人的是不是?”说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带一丝感情道:“擅离职守、托公报私,哪一条都能瞬间断送掉你的前程。为了个秦英,你胆子也够大的。”

徐杉被人说中了心事,她本就心虚,此刻更是不敢与岑睿对视,双颊涨得通红,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一会,横下心道:“仕途固然重要,但秦大人的病更重要。再说……”她的话里显出几分凄凉:“我女子的身份早晚会被发现,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么看来,她做官做得也并不多顺畅。看样子,徐家是真找不出几个能干人了,逼着个姑娘家担负起家族重任。岑睿看着她就好像看着曾经的自己,笑了一笑,停下脚步:“你的仕途才刚刚开始,未来机遇如何你我都难以预料,何不往好处想一想?若执着于初心不变,或许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你的男同僚们站在一处。”岑睿在她肩上轻轻一拍:“张掖应在这里配药,进去吧。”

小枣长了这一年,身体结实不少。得了岑睿默许,翌日,张掖简单收拾了下就和徐杉启程赶往京城。傅诤去了衙门,岑睿抱着小枣送他们上了马车,对张掖道:“好好看看秦英,当年是我对不住他,千万别落下了病根。到了记得回信回来。”

秦英的身体张掖去看过很清楚,不落病根是不可能的事了,注定大大小小一身病痛。之所以没对岑睿说实话,是因着秦英的阻拦,张掖至今记得秦英说的话:“为君尽忠,乃臣之本分,无须告之。”

这些话张掖不会对岑睿说,他只能点头:“知道了。”

马车转着轱辘驶出巷口,徐杉沉默地坐在车内,撩起一片车帘,望着岑睿渐行远去的藕荷色衣裙,喃喃道:“她到底是谁?”对她乃至朝局了如指掌,言谈间与秦英的关系也非寻常。

张掖温温一笑,并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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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掖的书信中得知,秦英病情虽险,但无性命之忧,他须留在京中长住一段时间,岑睿欣然应允。

傅小枣这段时间在长牙,见到什么都往嘴里塞,连傅诤案上的羊毫与墨块都不放过。小人精力充沛得惊人,跑起来就像个永不会停止转动的小陀螺,岑睿一天有大半追在他身后。最后不堪疲惫,把人直接往傅诤怀里一塞“你你你,看着他。”

傅诤刚才衙门回来,衣服还没换下,没费多少力气拧住了乱扭的傅小枣,看他仍想挣扎,瞥了眼过去,悠着嗓子:“还动?”

傅小枣脚板心蹿起一道寒意,爹爹生气了!登时双脚并拢,头一垂,不敢动弹了。

“长得有你我的样子,可这性子真不知道像谁。”岑睿瘫在一旁,看傅小枣乖乖跟在傅诤后面,眼睛眉毛像她,额头鼻梁嘴唇有傅诤的影子,隔壁的邻居都说这小屁孩将来定是个祸害人家姑娘的风流胚子。

傅诤的儿子会是个风流胚子?岑睿试图想象了一下傅小枣用神似傅诤的脸去调戏别人家姑娘,一个寒战后终止了这种严重伤害她身心的行为。

傅诤净手擦脸,顺带也将钻得满头灰的傅小枣简单清理了一遍,听着岑睿的抱怨不禁好笑。这性子不用看也知道像哪个打小爬墙爬树、上蹿下跳的谁了。但在儿子面前,傅大人一向给岑睿留面子,简略道:“唔,我倒是觉得他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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