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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22)+番外

取得预期效果的岑睿心满意足,这段时间内,这丫头没空祸害她了。得意不止的她碰到傅诤的眼神,微愣下,傅诤嘴角抿了极小的弧度,分明是在讥笑她的小人得志。

岑睿腹诽,再嘲笑我,我就把这姑娘嫁给你,让你这辈子都过得情节曲折、剧情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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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轴人物燕王不出场,百官也没了个期待,兴致寥寥地散了朝。

大病初愈的秦太师在门下侍中的搀扶下蹒跚地往外走,一人在背后唤住了他的脚步。老太师回首,来人正是首辅傅诤。

傅诤上任至今,除了政事,与其他官员始终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什么宴饮郊游之类的娱乐活动一概不参与。用岑睿的话来形容,清心寡欲得像个秃驴。

他这一唤,即时引得众人侧目。

徐氏现任家主徐师下意识看向魏长烟,从门口侍从那里接过鞭子的魏长烟对着他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徐师心一冷,郁闷了。当初先帝凭空招出个首辅,凌驾在众臣之上,徐氏内部不是没有过争议。反对派嚷着要给这首辅大人一点颜色看,更有甚者要采取极端手段除了他;稳重一派如徐师他,则主张按兵不动,持观望态度,没准这傅首辅是个识趣的,与他们合作了呢?

可现在看来,徐师握着袖子掂了掂,傅诤那条路绝了,看来还是要从小皇帝那下手才是……他的眸光落在皇帝与金陵王相携离去的方向,又换了个主意,低声吩咐随从道:“去南城把二公子给我找回来。”

秦太师一见傅诤就开始咳,咳得心肝肺都要出来。太医院设在内城之中,走几步就到了,老太师被两个宫人架着送了去。傅诤没有随行,目送他而去。走得慢的朝臣逮着机会围上去,有话没话地与首辅大人联络感情,什么下官这项事宜处理不当请大人指教;什么前天那道圣旨下官没能领悟得透,还请大人点拨……

傅诤停下脚步,看向那个殷勤向他咨询圣意的官员:“国子监的陈昂陈大人?”

国子监祭酒一看日理万机的首辅居然准确清楚地唤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激动地连连点头。

“身为官学之长连圣旨之上区区百来字里的意思都领会不到?”傅诤轻轻问。

祭酒唇色发白,傅诤没再看他,拂袖而去。

避开了众人耳目,秦太师的咳嗽停了,对旁边宫人喘着气道:“老夫感觉好些了,你们寻个安静地让老夫歇一歇。对了,再派个人去通知我家里,今晚不回去用膳了,不用等老夫了。”

一人领命而去,另一人扶着太师在附近一处繁荫下的石桌上休憩,又被打发去端茶拿点心了。

人将离开,傅诤缓步从树后廊下走出,老太师叹道:“我秦家独善其身这么长时间,今日被你一句话就给毁了。”

傅诤在旁坐下,答非所问道:“这次科举考生中有个名叫秦英的,可是太师的孙儿?”

两日前,傅诤担任科举主考的任命状已发了下来,秦太师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无果。便道:“别提了,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孙子。书没读多少,小打小闹而已。”

“太师过谦了。公子的文章我看过,做得不错。”傅诤如实道,至少比养心殿里那位好上不止百倍。

科举期一至,南北各地的士子们陆陆续续齐聚在京城。同武举比划一般,一群巧舌如簧、牙尖嘴利的儒生汇聚一堂,少不得出个题,写个文章,互相比试一番。对自己有信心的还可以携着文章去考官府上毛遂自荐,此次因为主考傅诤住在宫里,直接导致副考家的门槛被踩烂换了好几条。

傅诤闲暇时微服去过几次国子监和文苑,看了几场文试,对一个叫秦英的少年印象颇深。回来翻了名单,顺着查了下去,与心中所料一般,是秦氏中人。

老太师像是猜到了傅诤话里的意思,可又不太敢确定,犹豫了下,问了出口:“首辅是什么意思?”

傅诤笑道:“我看今次的状元郎已有了人选。”

秦太师老腿一抖,道:“首辅大人是开玩笑的吧?”他的孙子他知道,文采是有,但少年气盛,不懂世故,秉性刚烈。实在不是个做官的好材料,偏生这孩子一心想进御史台,这不是自招祸端么?连着两届科举,状元皆出自徐家。依秦太师的意思,让秦英考个进士,去翰林院等清闲衙门担个闲职即好。

傅诤这是要把秦家往风口浪尖上推哪,不怀好意,绝对的不怀好意。

“科举的目的便是选拔贤才,秦英的学识,这届士子中无人能出其右。”傅诤语气笃定道。

秦太师一嘀咕,这话说得可一点都不符傅诤的作风哪。心思在肠子里九曲十八绕地转了三遍,他悟出了什么,试探道:“傅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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