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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97)+番外

傅诤也跟来了?魏公子耳边好似有人在叫不妙不妙,这种不详的预感在他亲眼看见傅诤搂着岑睿亲吻时得到了验证。当时只觉五雷轰顶,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后竟在心底生了缕微妙的庆幸,原来断袖的不止他一个人啊……不对不对!又有个声音在咆哮,那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啊!傅诤这个禽兽,竟然监守自盗!

不仅监守自盗,还从容自若地嘲讽他!魏长烟被激得一股热血倒灌上脑,鞭柄几欲绞碎在掌中:“你!”

“我什么?莫非我说的不是实情?”傅诤波澜不惊,却罕见地不依不饶追问下去:“如今你魏氏朝中无人、军中无将,而魏大人你自己……”宽袖一拂,欲要离去:“虽担着三品秘书丞之位,可又能在朝堂说得上一句话?不过是在徐氏手下苟且一隅罢了。”

魏长烟胸中血气翻涌激荡,怒至极点,紧合的齿间渗出腥甜的血来。傅诤说得句句属实,纵使他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稍稍冷静下来后,他一咬牙,提步拦在傅诤身前,冷视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赌咒发誓般道:“你给老子记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把那窝囊废从你手中救出来!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加倍尝到我今日望而不得,得而不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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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战事迫在眉睫,六部中的兵、户两司皆是愁云惨淡,一个愁人,一个愁钱。兵部尚书大人将但凡能领兵上阵的人选列了个名单,挨家挨户去敲门:“国难临头,快出来打仗啦!”

得到是:“末将昨日打猎,腿摔断了!”

“下官得了肺痨,命不久矣!”

“家中没人!别敲了!”

“……”碰了一路冷钉子的尚书大人一把抱住岑睿大腿:“陛下,微臣尽力了,实在找不出能做统帅的人啊!陛下不嫌弃的话……”尚书抬起脸:“微臣去吧。”

岑睿看着从没上过阵打过仗的兵部尚书,轻轻踢开他:“朕,很嫌弃。”

陛下您别这么直接好嘛!臣好受伤的说!尚书大人抹泪。

“别假哭了。”岑睿抖掉额上黑线,将个折子丢了下去:“人有了,你和户部去商量粮草供给之事吧。”

尚书大人翻开折子,硕大一个人命窜入他眼中:魏长烟。

收到这封奏折时,岑睿本人多少有些意外。她以为这当口,魏长烟应该忙着修理家里那帮子叔伯子侄,没空也没心情关心朝上之事。没看出来这厮居然还深藏着一个精忠报国的心啊,岑睿摸了摸下巴。

此前,她尚有些不放心,跑去问傅诤的意见,可逮好几次都没逮到他的人。军情紧急,岑睿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没人,当即准了魏长烟的请命。

来喜公公看在眼里,揪着小手帕心理活动非常剧烈,要不要告诉陛下,首辅大人是做贼心虚躲着他呢。

出征前夜,岑睿在延英殿摆下出征宴,替魏长烟送行。

宴前,魏如帮自家公子穿戴,唉声叹气:“公子啊,你当真不带我一起去北疆吗?”

魏长烟理理袖口,冷酷道:“带你有用么?”

魏如费力地想了想,犹豫道:“好像是没用……”

“……”魏果默默地递上鞭子,当初公子到底出于什么心理把这货放在身边的啊。

思考完的魏如很快做出了解答,兴高采烈道:“但是小人可以给公子解闷出气啊!”

“……”魏果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鞭子。

“你留在京中,替老子看好傅诤,万一他要是对窝囊……陛下做出什么不轨举动,你就,”魏长烟卷着鞭子做了个勒死的举动。

魏果严肃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大惊:“公子,难道首辅大人被您传染成了一个断袖?!”

“……”

宴上首位仅岑睿一人,并没看见傅诤的身影,魏小公子心上的小疙瘩消解了点。

散了席后,岑睿欲回殿,却被魏长烟遣去的宫人留住:“陛下,魏大人求见。”

入了延英殿后的水亭,果见魏长烟双手撑在栏杆之上,远望一脉湖光。

岑睿赶着去书房料理完剩下的折子,口气也是马马虎虎的应付:“魏监丞觐见,所为何事?”

春水碧绿如酒,荡起波光照得岑睿面如皎月,星眸清澈如许。

魏长烟喉头一紧,千言万语堵在嘴边,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朱栏,半晌道:“我就想来与你……道个别。”此去北疆,沙场凶险刀剑无情,稍有不慎即是马革裹尸,埋骨边疆。魏长烟不怕死,他只是……一想到若再不能见岑睿,心中就莫名地怅然与不舍。或许是,还没能将自己的心意道出,徒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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