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崔小/姐悟了(103)+番外
来这一套膈应人。
乐师们很快被请上来。
游戏的玩法合了西京勋贵一力追求的高雅——听曲中意,作应景诗,再以糊名的方式当众品鉴投票,谁得票少,谁就要认罚。
没一定乐曲造诣的人即便做得出诗,诗的意境也会与乐师所奏之曲大相径庭。
属于文化人的玩法。
崔黛只当崔缇在打肿脸充胖子。
不怪她这样想,在座的其他人也有此想法。
欺负一个不通文墨的瞎子好似是很过分,可谁让来赴约的人多半都对裴宣抱着不可明说的心思。
裴郎君有多馋人,裴少夫人就有多碍眼。
况且这是崔缇亲口答应的。
送上门欺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窦清月微微一笑:“开始罢。”
……
一曲毕,崔缇捏着笔杆发愣,仔细看她眼尾存了一抹浅浅的绯色,像是真听懂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情曲。
她‘看’着乐师所在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
有情人不得相守白头的苦涩,还有离别之际的沉醉痴缠,一道道的音符入了崔缇的心,惹得她很想听一听这位乐师的故事。
作为东道主的窦清月已经敛袖提笔,笔锋唰唰扫过宣纸,就连没脑子的赵芙蓉也红着脸低下头来,绞尽脑汁地写诗。
如今握着笔不动的只剩下崔家两姐妹。
白棠愁得头发要白了,心道:这是作不出来,少夫人要急哭了么?
这要比不过崔黛,以后见着崔三,可不得被她得意死?
侍立在左右的号钟绕梁也为之捏了一把汗。
但见二层高的大船慢慢驶向湖心。
崔黛赶在崔缇之前动笔,一炷香的时间眼看要过去,她和崔缇不分先后停笔。
诗稿交给侍者糊好名,崔缇又在走神。 。
“欸?这琴音怎么停了?”
湖面上,身穿锦衣的公子哥闻声而来,所乘坐的大船距离那座二层高的船有段距离。
“小王爷要去看看吗?”
“能去吗?”
“有何不能?”
景灿小王爷被撺掇地起了兴,折扇打开:“好,那就去看看。” 。
西京有头有脸的贵女齐聚一堂,原以为品鉴诗稿最后丢脸的肯定是崔缇,没想到会是崔黛。
至于崔缇所书的那份,是一致得了众人好评,在此之前,更多人认为这诗极有可能出自窦清月之手。
窦清月何许人也?
西京才女。
崔缇又是何人?
瞎子,文盲。
崔黛脸色涨成猪肝色:“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不信这是你写的!”
“信与不信,自有公论。”
比起她的恼羞成怒,显然崔缇的淡然处之更胜一筹。
曲子是现场演绎的,起初就杜绝了作弊的可能,至于这惊艳四座的诗,众目睽睽下只能是崔缇写的。
崔黛没法再狡辩,只能自罚三杯。
三杯之后又三杯。
曲子听了几回,诗文写了几首,崔缇以真才实学博得在场之人的高看。
白棠径直看傻了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家少夫人何时脱胎换骨了?
崔缇歪着头听耳畔流水的称赞,坐在主座的窦清月倏尔心中升起一重明悟——
原来是你。
你也回来了。
第50章 阴谋破
就是一块朽木被‘表兄’耐性调。教一番也能成材。
遑论前世婚后裴宣手把手教了崔缇三年。
如今的崔缇能盲写出一笔好字、几首好诗,除了她也是魂归之人,窦清月想不出其他可能。
既是‘故人’,就更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她看向愤愤不平的崔黛。
崔黛眉心一跳,别扭地避开她的视线。
要她取笑崔缇看她当众出丑还行,要她毁人清誉,这万万不行。
崔缇再怎么讨厌也是崔家人,崔家长女不好,她这崔三小姐又能好到哪去?
她暗叹窦清月名声极佳,骨子里人品竟不怎么样,可见心机之深。
她乐得见两人斗起来。
崔黛人是笨了点,先前云红那事她往裴家负荆请罪,姐夫已经重重训斥她一顿,她怨恨崔缇,可也没到失了智自寻死路的份儿。
窦清月想拿她当枪使,做梦呢。
她装傻充愣地别开脸,低头端起杯盏小口小口喝里面的梨花酒。
支使她不成,窦清月面上笑意不减,恰是此时,婢子匆匆上前来:“小姐,小王爷携一众文士恳请相见。”
小王爷?
在座的贵女们心思浮动,只碍于礼教和矜持,不敢做那出头鸟。
西京王爷众多,说到‘小王爷’,人们想到的唯有一人——年仅十七岁的怀王,萧景灿。
其人乃陛下巡游在外收下的义子,虽为义子,比一般的皇子还要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