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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六零](197)

作者: 雪中立鹤 阅读记录

他不懂该怎么亲热,只能笨拙地摸索着。

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儿,深深地亲吻,薄唇红而水润,像是沾满墨汁的笔,细细地描摹着女人家的眉眼,又认真地勾勒着挺翘的鼻梁,最终贪婪地落在她的唇上,叩动了她的贝齿,像是品尝到了蜜糖一样,齁甜。

这一晚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对安六合又何尝不是呢?

她已经孤寂很久了,算上异世的经历,何止百年?

她就像是即将苏醒的火山,休眠期结束,很容易就会焕发崭新的活力。

面前的男人像是初生牛犊,笨拙中的那股青涩格外迷人,他试图让自己显得老练,可是事与愿违,常年训练的体格让他的动作有些收不住力道。

他颇为局促地看着飞落在地上的纽扣,起身下地,想找个针线盒出来。

翻箱倒柜,却只找到了一根针锥,那是奶奶当年纳鞋底时用的,比绣花针粗了几圈不止。

用来缝纽扣的话,肯定是不合适的,只能把纽扣收好,留着明天再说。

他把裂开的衣衫叠好摆在床尾,这才回头看着他的心上人。

视线不经意扫过那遍布吻痕的脖子,羞涩之余,是再也按捺不住的悸动。

眉眼冷峻的军官,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柔,他轻声询问:“媳妇,我可以吗?”

他的媳妇,这个叫安六合的女人,此时正别扭地看着旁边的被褥,掩饰自己的慌乱和紧张。

而这一声呼唤,半是欢喜半是惶恐,试探之余更多的是期待许可的强烈野望。

这让安六合瞬间陷入了耳鸣的浪潮,她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她本能地往他靠近,发出热情的邀约。

“自己的媳妇,为什么不可以?”女人家的眸子里满是春意,波光潋滟,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叫人心尖儿直发痒。

强有力的臂膀猛地箍住了女人家盈盈一握的腰身,男人炽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压下来,让身陷其中的女人无处可逃。

坏了的衬衫就不要了,大不了重买几件,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军官,在今晚放弃了伪装。

时不时有一两只蚊子过来破坏气氛,沉默的男人大手一挥,准确击中,啪的一声过后,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视线对上,娇花一样的女人,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地贴近一些,亲吻着他的发尾,他的脖子,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他汗津津的鼻梁和迷迷蒙蒙的眉眼。

她就像是顽劣的游鱼,在他怀里俏皮地撒欢,不等他做出回应,便滑不溜手地跑了。

这样可恶,果然是要捉起来好好让她负责。

男人的宽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那不老实的小手,那个人前冷漠的铁血军官,变得柔情似水:“媳妇,你总躲我干什么?”

躲?她没有躲,她只是有些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噙着笑意依偎在他肩头。

手背被粗糙的老茧摩挲着,女儿家的神经被拉扯到极限,金属锁扣入手冰凉,却像是炽热的烙铁,不期然在她心上留下不灭的记忆。

她摩挲着那质地坚硬的锁扣,低垂的眸子里满是羞涩与甜蜜。

男人压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让她手上的动作跟着一滞,她忽然有些羞恼:“大晚上的,系什么腰带?你故意的!”

“我没有。”男人狡猾地诡辩着,“我不过是想让你亲手解开,我想,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很好,确实仪式感满满,好像亲手打开了什么珍贵的礼物。

她被他逗得小鹿乱撞,迷乱的视线终于聚焦,额前的长发被男人细心地撩起,别在了耳根后面,她终于看清了锁扣,吧嗒一声,帮这锁扣挣脱了束缚。

大红色的幔帐随之落下,煤油灯在墙上描摹着男人高大的轮廓,肌肉虬实,身形魁梧,蓄满了能量,青春朝气。

而旁边那道娇小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她是他奢望了很久的人儿,水眸含情,宛如一朵噙着雨珠的娇花,任君采撷。

老土胚房里热得厉害,细细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在睫毛上凝聚成硕大的一滴,将掉不掉地悬在男人眼睑下。

狭小的房间,简陋的布置,年轻的军官忽然觉得很羞愧,这算什么洞房花烛?

他蓦地起身,去橱子里找出一对过年时用的红蜡烛,以及那很有些年代感的烛台。

揭开灯罩,将两只红烛点燃,虔诚地插在烛台上,随后呼的一声,吹灭了煤油灯。

两束烛光热烈地相互辉映着,光线穿过大红色的幔帐,也染上了喜庆的色彩。

蚊帐里还有蚊子在飞,嗡嗡叫着坏人心情,含羞的女人嗔怒着丢了几株薄荷过去,提神醒脑的同时,也终于让房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