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格格的团宠日常(清穿)(255)
十四爷那点想拱火的小心思,被四爷给瞪没了,“三位哥哥慢聊,弟弟随四哥先走一步。”
一沉稳一挺拔的背影走远,很快身边又围了许多簇拥。不一会儿,梁九功来找人,说是康熙寻两兄弟问话,充分说明了什么叫炙手可热,简在帝心。
八/九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十爷感慨,“我看十四连四哥一半能耐都没有,说什么‘大将军王’,他带兵比不过当年大哥、也不如四哥麾下年羹尧,我还看好四哥家的弘时,那小子动起手来有股狠劲儿。”
“当初还想拿我们作刀对付四哥,现在……”十爷“啧啧”两声,“到底是同母所出,嘴上服个软,认个错,四哥不管心里情不情愿,都得照拂他,不愁爵位。”
不像他们,示好都得小心翼翼。
十爷还在那儿向往羡慕呢,后脑勺挨了九爷一下,“就你话多,就你聪明。”
九爷拍完他,又满脸复杂地看向八爷,“八哥,你——”
“还没完呢,”八爷苦笑,衣袖下的手指,把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喃喃自语,“还没完。”
……
颁金节一过,四爷登位的呼声就更高了,甚至传到了民间。
康熙虽然没有下旨立太子,但对身边人明示暗示的询问,几乎是默认的态度。
他还频繁地往圆明园跑,看弘晖继续种地,看乌希哈养蛋蛋,跟下面七个弟弟斗智斗勇、相亲相爱。
看得多了,他也得了不少童趣,从情绪到身体都觉着轻快。
到了年关,康熙索性将大半朝政都交给四爷处理,自己抢了九州清晏,偷闲躲懒,只每三日召开一次小朝会,说几句和稀泥的场面话。
他少有反驳四爷的决定,纯粹是为了在大臣和儿子们面前露个面,证明自己没有被四爷给劫持或者胁迫了。
……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初八,于乾清宫办千叟宴,上令雍亲王二子赋诗,载于起居注。
正月二十二,令雍亲王代御驾巡视京畿。
四月,康熙赴热河行宫避暑,令雍亲王留京理政,召雍亲王世子、三子随驾,后者勇武过人,在七次围猎中尽拔头筹,康熙赞曰:“不输朕与胤褆当年。”
七月,御驾返京。
康熙今年回来得比往年都早上几个月,虽然还在盛夏中,但他没有感觉到多少酷热难耐。
并不是他耐受度提高,反而是近年身体大不如前,连带着对温度的感知都变得迟钝。
在木兰围场跑了几圈,又不慎邪风入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建议他回京好生休养。ᴶˢᴳᴮᴮ
此外,康熙提前回宫,还因为日前朝中近三分之一的大臣联名上奏,控告四爷,说他“有负皇恩,妄图改弦易辙,施行苛政,于皇上不孝,于大清不义。”
这种说法虽稍夸张了些,但并非空穴来风。
外人眼中,康熙收到消息起就沉郁不快,告状之众嗅到风向,又是一连数封弹劾直达御前,康熙终忍不住满腔怒火,匆匆回宫,向四爷兴师问罪。
乾清宫内,确如旁人所料,发生了一场气氛沉重的对峙。
“朕还没死呢!”康熙将茶盏摔在四爷面前,咬牙切齿,口不择言,“你这是反了不成?!”
周围跪伏了一地的内侍宫女,皆是浑身战栗。
四爷撩开袍角,直挺挺地跪下,面无异色,“皇阿玛息怒。”
跟着康熙一同回宫的弘晖也跪在四爷身边,不知该劝暴怒的康熙,还是劝自家固执的阿玛,遂半低着头沉默。
“胤禛,雍亲王,”康熙一字一顿地念着,“你可知错?”
“若皇阿玛是说粮仓亏空儿臣问责处置四省总督并户部吏部十六人一事,儿臣不知有何错漏之处。”四爷沉声道,“一群国之蛀虫,皇阿玛可是觉得,儿臣罚得太轻了?”
“放肆!”康熙指着他喝骂,“你可知外头怎么说你的?苛政如虎,罔顾上意,其心可诛!!”
朝中部分人对他的评价,四爷怎会不知,他们能顺利告状,还多亏四爷没阻拦。
按照他原本的谋算,他该会在夺得大位,彻底掌权后,才有机会清算这波人,但如今康熙放权,再看到那些人和事,他忍不住。
他还想试探一二。
四爷直视康熙,问:“儿臣只在乎皇阿玛如何看待儿臣。”
康熙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脸上怒容稍敛,却让四爷背后泛起一阵凉意。
眼前的人是八岁登基、统御天下六十载的帝王,四爷的权术手段,大半都来自于康熙。
即便此刻康熙年老身衰,在被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全神注视着、像是能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他内心最深处所思所想,四爷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