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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09)

临入殿前,程岩感觉有人拉了他一下,转头就见庄思宜偷偷跟他比了个手势——一个一,再一个三。

他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一则是状元,三则是大三/元。

程岩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程岩可谓踌躇满志,可等他走入太和殿就傻掉了,事实上,所有考生都陷入了呆滞。

因为太和殿上坐着的不止有诸位官员,还有皇上!

要知道,殿试名义上是由皇上主持,但大安的皇上却很少亲临,至少真帝就从来没有参与过。

庄明和气得直抖,“庄思宜,别忘了你姓庄!”

“二叔勿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侄儿可就罪过了。”庄思宜展颜一笑,毫不在意地说起了别的事,“二叔,庄府的兰园已修整好了吧?等殿试过后我想办一次兰宴,就烦请二叔多安排些人手了。”

“你——”

庄思宜收了笑,冷漠地看着对方,“我姓庄,乃庄家长房长子,这庄府的下人我还使唤不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庄明和往椅背靠了靠,露出个和善的笑,“好,我会安排的。”

当天,庄思宜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庄家,可怜庄府的下人们却胆战心惊地收拾着茶厅里的一地瓷渣,连大气也不敢出。

程岩略一沉吟,“这样吧,你先随我住在客栈。具体安排,等到殿试后我们再议。”

程仲当然同意,他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哥,庄大哥呢?怎么没见他?”

程岩:“他啊,回庄府了。”

并不是庄思宜自己想回庄府,而是被他二叔给叫回去的。

原因嘛……

“宜儿,你为何要到处与人说我不同意议和,还叫你安分点儿?”庄明和忍着怒气,这些天他走在路上,都有人冲他指指点点,真是好不丢人!

庄思宜无辜道:“二叔,侄儿哪儿有到处说?无非是被人问到为何不请你帮忙时才提一提,何况我也没胡说啊?”

等钟鼓声齐鸣,立刻有执事官发放策题和答卷纸,考生们便能答题了。

所谓策问,也就是针对题目所提出的问题加以辩证和分析,并表达出自己的见解和主张,是非常有难度的一种策题。策问不但要求考生熟读经史,笔力深刻,还要擅于观察、思考,更关键的是,要把握好度。

因为策问看似是皇上来问你,但不代表皇上真的要请教你,你若真把如今的制度贬得一文不值,肆意指责朝政,那你多半要凉。

考生们提出的建议一定要委婉,委婉的同时还得吹捧皇帝,吹捧又不能太过明显。

程岩和许多学生一样凝神苦想之际,对策问特别擅长的庄思宜却已下笔。

他先就试题中的“道”做了一番见解,称道存乎于天地人心、上下四方、古往今来、阴阳五行之中,是修家治国平天下,是礼乐刑政,是道德教化的核心。

接下来,他就开启了吹捧的节奏。

说真帝如何一心以“道”治天下,如何勤政爱民,而后话锋一转——

张怀野一夜之间成了大安的英雄、士林的楷模,但程岩很清楚,这一次朝廷决定出战,并非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的威胁,而是朝中各个派系间又一次权利斗争的结果。

但不论如何,除了倒霉献祭的仇阁老以及部分议和党,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程岩相信,只要朝中不拖后腿,晁鹏一定能胜!

就在京中百姓陷入狂喜时,一辆马车悄悄停在了某间客栈外。

“二郎,你可算是到了!”程岩站在客栈门前,笑看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程仲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脸兴奋,“大哥!”

程岩帮他拿了几件行李,问道:“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转眼就来到了三月二十,也就是殿试当日。

对于程岩来说,科举中每一场考试,他最喜欢的就是殿试。

因为殿试不但预示着他即将成为进士,还不用在脏水里聚众泡澡——不,沐浴更衣。

比起其他几场考试,殿试的搜检简直可以用草率来形容。

走了一番过场,程岩和庄思宜等人在两百个大汉的注目下,随着礼部左侍郎往太和殿而去,至于右侍郎……还在床上躺着。

此时正下着小雨,雨水晕染了朱红的宫墙,犹如残阳欲退,别有意境。

大多应试者都是头一回进宫,但他们也不敢随意张望,就连庄思宜都有几分拘谨。

朝堂上一片静默,就连仇阁老都不敢应承。

毕竟先前被派去议和的康峰臣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如今这番架势,谁去不是送人头啊?尤其是仇阁老,学生们最恨他,见了他还不得扒下他一层皮?

“启禀皇上。”关庭从百官中出列,“臣认为,此事不当逆流而动,既然与单国开战乃民意,为何不顺了他们?”

“臣附议。”兵部尚书赵禾出列,“这些天来,兵部收到了各地镇守将领的请战折子,可见‘战’乃大势所趋。”

真帝皱眉,“请战?可我大安已无人与单国交锋过,若是战,何人来领军?”

赵禾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身为兵部尚书,战争不仅仅是为了大安的荣辱,更是为他自己的利益。

一旦战事开启,兵部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而他也能得到更多机会。

于是他主动请求,“回皇上,臣愿往!”

唯有程岩神情轻松,毕竟对于皇宫,他已经很熟悉了。

程岩瞧了瞧前头的宫侍,又看向阮小南绑着绷带的肩,小声道:“小南,你真没事吧?你伤得可是右肩。”

阮小南苦着脸,也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应该没事吧,殿试只考一道时务策,我应该能坚持下来。”

林昭见状安慰道:“阮兄,你乃会试第三,只要不是发挥得太差,一个二甲总该有的。大不了等朝考时你再扳回一成。”

他口中的朝考,便是殿试后选拔庶吉士的考试。

“我呸!”尽管压低了声音,阮小南的怒气值还是表现得非常明显,“会不会说话?我非要考个一甲给你看看!”

程岩被他生动的表情逗笑了,“好,我就等你的一甲。”

仇阁老深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的敌人们肯定都已参与其中,而他落入了陷阱,形同困兽,就连同盟也不敢施以援手。

他的衣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浸出一块深色水渍,此时诚惶诚恐道:“他们、他们这是谋反。”

“谋反?”真帝冷笑数声,“谋反不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仇阁老“噗通”跪地,“臣、臣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朕让麒麟卫协查,你却暗中让他们缉捕无辜学生,以至于酿成大祸!现在,你来告诉朕,要怎么办?!”

“臣、臣认为不可屈从学生,让他们得寸进尺……”

“好,那谁去议和?”真帝冷冷看着朝中大臣,“谁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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