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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40)

屋子里烧着碳,倒是不觉得冷,可药膏擦在腿上仍刺激得程岩微微一抖。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阿岩——”

庄思宜一眼就见到程岩赤着两条腿,一只手还放在了不可描述的位置,他呼吸一窒,脑子里乱成一团,最终僵硬地转过身,“……打扰了。”

程岩:??

本来还很尴尬的程岩,突然就敏锐地猜到了庄思宜的想法,没好气道:“我上药而已!”

“你怎么了?”庄思宜稍稍转回头,眼神有些发虚。

程岩:“骑马蹭破了点儿皮。”

庄思宜立刻转身,“我看看。”

“看什么看?”程岩顿感难为情,他赶紧套上裤子,“你来找我何事?门也不敲。”

庄思宜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稍稍舒了口气。他走到桌边,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试图靠喝水来压下狂乱的心跳,但斟茶的手却不住发抖,茶水洒了一桌。

庄思宜挫败地放下茶壶,杯中茶水映出他苍白的脸,泛着微微的波澜,投射出心底的涟漪。

良久,庄思宜再次回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他的确醉了,或许早在很多年前,他便醉了。

并且,一醉不醒。

“林兄?”庄思宜微微一笑,“他怎么来了?”

程岩:“你来我这儿的事,必定也传到了乌兰县,今日恰好封印,林兄估计是来探望你的。”

庄思宜:“确实许久没见了,我还得谢谢他上次慷慨相助于你。”

程岩睨他一眼,“用得着你来谢?”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见到林昭后三人都很高兴,便约着去了云岚县唯一一家酒楼。

当林昭得知程岩的“赌石”计划,当即表示出兴趣,“子山兄应该知道,咱们乌兰县也有一座玉矿,本来开采权在平西侯手上,但大半年前,老侯爷不是……去世了吗?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选定世子,平西侯府为了爵位斗得厉害,也没人来管这处矿。”

程岩点点头,平西侯的死在京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除了爵位之争外,还因为平西侯是死于“马上疯”……总之相当不光彩。

他干笑两声,正待装傻,就见程岩探出一只手。

下一刻,额上有微凉的触感。

程岩拧着眉,“好像有点发热,我去请个郎中来。”

临出门前,程岩又转头道:“下回别咒自己了。”

庄思宜:“……………………………”

没半个时辰,云岚县仅有的三名郎中都被程岩给请回来了。

经过诊断,庄思宜的确染了风寒,不过情况并不严重。

几名郎中商议着开了药,又叮嘱庄思宜多休息,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庄思宜方才如梦初醒,“哦,宣旨的仪仗来了。”

程岩:“……”

旨意已经宣过,仪仗来了无非也是“点个卯”,双方打了个照面那些人便匆匆走了,让程岩又很想吐槽雷剧的设定。

累了一天,程岩多少有些疲惫,等用了晚膳又处理了些公务后,他便准备休息了。

而庄思宜也没再作妖,乖乖回了自己屋子,但夜里,他却做了一个梦。

梦中总有一双大白腿晃来晃去,又长、又直、又白……晃得他周身燥热。

待他一觉醒来,发现全身都是汗意,且头晕脑胀的,他哑声唤道:“庄棋。”

庄思宜当然明白了程岩的隐含之意,他沉吟半晌,微微笑了,“此事或有可为,但其中存在不少隐患,你最好先告知恩师,事先得到他的支持。”

程岩颔首,“我会与恩师商议,以免落人口实。但我还需要你帮我,思宜认识诸多世家子弟,他们可是最有闲和钱的人……”

庄思宜笑意为更为明显,“义不容辞。”

两人在矿上转了会儿,随意聊着如何完善“赌石”的种种规则,庄思宜见程岩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佩服对方的奇思妙想。

程岩很心虚了,毕竟他的意识中还有一个后世宅男的记忆,尽管宅男了解得也不全面,但仅仅是一些概念,已经足够程岩奉若至宝了。

“其实,我……”几乎就想坦白真相,但程岩最终还是忍住了,且不说重生种种太过玄妙,而是前生的事已经过去,又何必讲出来徒增尴尬呢?

有些秘密,就永远藏在心中好了。

“我上个月查了查,那座玉矿等到今年二月一过,开采权就到最后期限了。”林昭想了想道:“我估计平西侯府暂时分不出经历来操心玉矿的事,等到开采期限一到,我打算令衙门收回玉矿。”

“也好。”对程岩来说,玉矿当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若平西侯府回过神来,估计还有一番纠缠。”

林昭笑嘻嘻道:“那就要看子山兄的了,若是能早点出政绩,我也有底气跟他们谈条件,总归不吃亏就行。”

程岩笑着举杯,“祝我们如愿。”

最后,三人都喝得有些上头,尤其是酒量最差的林昭,整个人已经站不直了,嘴里嚷嚷着那套要横霸江湖的胡话。

程岩:“他还没忘记他的江湖梦呢?”

庄思宜:“不忘初心,好事。”

程岩:“……”

或许是睫毛太软,庄思宜的指腹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心中却泛起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怔怔地盯着程岩熟睡的脸,良久,庄思宜竟俯下身,吻上了对方的眼睛。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鼻端闻到了他熟悉的皂角香味,庄思宜有一刹那的恍惚,但突然间,脑中有一根弦猛地绷断,他瞬间直起身,急速往后退了几步。

……他在做什么?

胸中一团躁动的火焰突然被寒水扑灭,凉意席卷全身,庄思宜感觉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种隐藏得极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意料之中。

他忽感脑子涨得发疼,认识程岩以来的一幕幕重复闪现在脑海,试图将他的意识撕碎,又如同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一定是醉了,是他喝多了。

因此除了高门大户,一般人都无力承担。

程岩:“开采权我不打算交出去,而是由衙门来筹建一个原石市场。到时候百姓从衙门领取相关凭证后,直接从官府购原石,等赚到了钱再上缴矿税,尽管他们仍只能留三成利,但却节省了开采成本,而且通过赌石,百姓的三成利或许可以变四成、五成、甚至更多。相应的,朝廷和衙门相应也能征取更多的税收。”

庄思宜想了想,道:“即便如此,百姓购买原石的初期成本从哪里来?”

程岩:“可以向官府申请无利或低利借贷,具体细则我还要考虑。而且,只要此事有利可图,来购买原石的人又何止是云岚县的百姓?商人的鼻子最灵,我真正看中的,是他们。”

所谓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但商人却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阶层。

其实对程岩来说,最重要的并非赌石,而是通过赌石吸引来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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