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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54)

一句“我们思宜”让庄思宜心中一荡,他佯装淡定道:“何来心腹不心腹,只是太子殿下良善宽和、爱民亲民,必能体察边关百姓的苦楚,心系边关百姓的安危。”

程岩仔细观察庄思宜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几分真心,但若换成前生的自己,是决计想不到有天能从庄思宜口中听到这番话。

也不知将来的历史中,庄思宜又是什么身份?

是依旧如原本剧情里描述的那样权倾朝野,还是会书写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施狄:“……”

程岩:“……”

庄思宜:“……”

庄棋:“呵。”

“哈哈哈哈,果然好箭法!”天上鸟人一阵大笑,又从怀中一摸。

很显然,摸出的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霹雳弹——幽国有一种罕见的矿石,能制霹雳弹,但却无法量产,只能将其作为出奇制胜的绝招,但眼下,幽人便祭出了绝招!

程岩瞳孔一缩,正是心惊肉跳时,却听尖啸声传来,一支长箭正正射中了鸟人手中的霹雳弹。

昏黄灯火下,程松一双眼坚毅又自信,好似一只幼兽张开爪牙,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初次狩猎。

伍参将失笑地揉了揉程松的脑袋,但下一刻却又面露忧色,“云岚县……”

程松抿了抿唇,笃定道:“云岚县还在,我哥哥一定会为大安守住国土,分毫不退!”

“……”

“……………………”

雷剧也要讲基本法吧?为什么人还能上天?!

“快看!鸟人!”

不远处传来兵丁们惊慌的喊声,程岩抽了抽嘴角,又见施狄几步上前,掷地有声道:“且看本少爷的箭法如何!”

说罢,施狄从一兵丁手中抢过弯弓,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拉弓上弦,对准“鸟人”一射!

“嗖——”

长箭发出啸声,撕裂黑夜,直冲敌人……接着,箭矢与目标相隔十万八千里,以飞星之速消失于夜色中……

那声音稚嫩,林校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他一转头,果真见程松正站在不远处,面色不佳地盯着他。

林校尉本就不喜欢程松,此时更是火大,嗤笑道:“一个小小兵丁,还管起你爷爷来了。”

程松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军汉们的大笑声。

林校尉只当程松怕了,心中更是不屑,悠哉哉喝起酒来。

刚喝没两口,又听一道声音响起:“校尉林于军中饮酒,违反军纪,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咚——”

酒囊落地,林校尉再次回头,却见伍参将沉着脸站在他身后,而跟着伍参将同来的程松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轰隆——”

天空燃起烈火,宛若黑夜中的一抹伤痕,巨大的爆炸声中,鸟人化作灰飞。

烟尘像细雪般飘落,火光中,庄棋身姿挺拔,犹如矗立在城楼上的一杆长/枪。他默默将弓箭递还给身旁的兵丁,深藏功与名。

众人大松口气,不少兵丁手脚发软,跌坐在地。

庄思宜终于肯从程岩身上爬起来,又来扶他,问道:“阿岩没事吧?”

程岩怔怔地望着庄思宜,忽然想着雷剧自有雷剧的克星,如果庄思宜当时能将慕容姑娘请来,于城楼上惊艳一舞,是否今日云岚县之危早已破解?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觉不能对雷剧妥协!程岩借着灯火望向远方的连绵群山,道:“刚才那人应该是从崖顶飞跃而下,大家盯着点儿,一旦有异动,不拘是鸟还是人,都给我射下来!”

“遵令!”

思来想去,幽军头领决定减少进攻的次数,直到新一批粮草运至。

在此之前,就挖壕围城好了,要么让县中百姓主动开城门投降,要么……直接饿死。

对此,程岩只有两个字——做梦!

投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尽管危机依旧在,但幽军减缓了攻势却让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百姓们认为,情况总会越来越好,因为县尊大人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相信这位县尊大人,程大人当初有办法助他们摆脱贫困,如今也一定会带领他们熬过战争。

然而此时,被百姓们当成神一样的程大人正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寒星,和庄思宜谈情说爱……不,是谈星星谈月亮,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

不管幽军有什么打算,云岚县的防卫不会松懈,日夜都要有人巡守城楼。但县中人手紧缺,因此,就连身为县令的程岩也自我分配了轮值的任务。

冬风凛冽,吹得程岩的衣袍烈烈作响,他搓了搓几乎快被冻僵的手,就听庄思宜问:“冷吗?”

程岩摇了摇头,“不冷。”

庄思宜顺口就接道:“我摸摸。”

“……”

程岩干脆伸手碰了下庄思宜的后颈,见对方被冻得一抖,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身后,庄棋依旧作蘑菇状,周身的幽怨之气再次聚拢。

“他娘的!”魁梧汉子低声咒骂。

黑脸汉子见了,笑眯眯道:“林校尉急什么?无非就是走一趟的事儿,晚几天再赶去与晁将军汇合也不迟。”

“晚几天?”林校尉提高声量,“这一来一回,浪费多少时日?到时候若有人哭爹喊娘闹着不肯走,吵着要找哥哥怎么办?”

黑脸汉子急道:“小声点儿,再怎么说,他也是晁将军的弟子。”

“哼!”林校尉心情不爽,又瞪了眼少年,终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晁将军素来英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

黑脸汉子:“晁将军才不糊涂,那程松据说根骨极佳,七岁就能拉开八斗的弓。”

林校尉:“八斗算屁!他若肯再磨炼几年,两石三石也未尝不可能,但如今他才不到九岁,能顶什么事儿?上战场又不是儿戏,岂能带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真遇上危险,莫非咱们还要分心护着他不成?”

黑脸汉子讽笑道:“谁用你来护?晁将军不都安排好了吗?”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视线转向大军的最前方。

云岚县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在京城与宁省的交界处,上千人的兵马正往北进发。

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脸汉子骑在马上,冲着并行而骑的魁梧汉子努努嘴,后者顺着黑脸汉子的目光转头看去,就见一八九岁的少年骑一匹白马,双脚勉强能够到马镫,身形看着有些摇晃。

魁梧汉子不屑地冷哼,心道连马都骑不稳,也不知来凑什么热闹。

他心中对少年极为不满,盖因今次大军出征,晁将军已率领五万人马奔赴平玉府和丰鹰府,根据朝廷的情报,幽国大军正集结两地。

要想得到军功,显而易见应该跟着晁将军,但就因为斜后方的少年,他们偏偏要往云岚县去。

云岚县虽同样地处边关,可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挡住幽军几天?只怕早已被洗劫一空,他们就算去了也是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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