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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74)

庄思宜想,阿岩应该还是喜欢女子的,只是那个被他喜欢的人,还未出现罢了。

若是旁的事,即便只有三成把握,庄思宜也敢一博。

唯独是这件事,哪怕他有九成把握,也依然像被蛛网缚住,不敢试探、不敢冒险。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承受不了失败。

“我三叔的头都被砸破了,哈哈哈……”庄思宜毫无同情心地笑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南江府都知道了,曾祖父最在乎庄家的名声,差点儿没气出个好歹来。他直接令人对祖父执行了家法,抽了祖父好几十鞭子,至于杨氏……又被禁足了。”

“家法?”程岩都懵了,“你祖父也有五六十了吧?”

庄思宜:“是啊,几十岁的人了,哭得眼泪鼻涕直掉,伤还没好又被罚去跪祠堂,好惨啊。”

听起来是挺惨的,但庄思宜的表情却像讲笑话。

程岩又道:“那妾氏呢?”

庄思宜:“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庄家血脉,曾祖父再不喜欢,当然也要护着。”

程岩:“可杨氏都被禁足了,你家还怎么闹?”

“此乃皇上的意思,望你好自为之。”

薄薄几页纸,在庄明和手中却仿佛千斤重,他面色青白,唇无血色,把一旁的俞氏吓了一跳。

“老爷,您……”

“噗——”

腥臭而浓稠的鲜血冲着俞氏迎面喷来——庄明和,晕倒了。

其实程岩心里也这么想的,但与同僚应酬时,总不至于程府庄府都不分吧?他叹了口气道:“那也没办法啊。”

庄思宜一见有戏,又道:“有啥没办法的?我在西角开个小门,把两间宅子打通,平时我就和你住,有事再回去不就行了?”

程岩呆了呆,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你开个小门,宅子也要租两间,若不回去住岂不更浪费?

可不等他反驳,就见庄思宜指着墙边的小门道:“我知阿岩也觉得浪费,所以提前开好了。”说完,他又佯作委屈:“在京城你就不同意,结果我还不是常住你府上,有什么区别呢?还累得我每次都要出府再进府。”

程岩:“……”

程岩也懒得再掰扯这件事,反正就如庄思宜所说,对方迟早会把他家当自己家。

两人逛完了院子,便又进了书房。

书房早有下人来收拾过,程岩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听庄思宜道:“你还把它带来了?”

程岩抬眼一看,见庄思宜手上正握着尊木雕,正是当年送给他的那一尊……

他突然有点儿脸热,掩饰道:“就随便带带。”

庄思宜挑了挑眉,又问道:“那我送你的玉佩你也随便带着吗?”

程岩表示不想说话。

庄思宜见程岩不吭声,竟走过来搂住程岩的腰,“藏哪儿了,让我看看。”

程岩下意识推开对方,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没好气道:“带着呢!”

庄思宜没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带着就好,阿岩可切记收好了,这可是我送你的……信物。”

程岩:“……”

程岩:“敢问庄大人任何职啊?”

庄思宜:“同知。”

“同……”程岩恼道:“又胡说八道。”

庄思宜:“我没有胡说,同知本就无定员,你是同知,我还不能是了?”

程岩狐疑地瞅着他,见庄思宜不像在说笑,奇道:“可即便如此,一府哪儿有两位同知同时卸任的?”

庄思宜:“本来是不没有,不过被我替下来的那位同知如今平调去了南江,比起曲州府,自然是南江府更富庶安乐了。”

程岩一听便懂了,道:“你倒是煞费苦心。”

庄思宜:“谁让我想和阿岩一块儿做官呢,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岩冷哼一声,就在庄思宜以为他要否认时,却听程岩道:“惊喜,意外。”

然等他读了信,心却越来越凉。

信中只说了两件事,其一,他母亲又被禁足,其根源是他父亲的小妾怀孕了,他很可能将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其二,庄敏先在信中质问他,为何要阻碍庄思宜留京,设计庄思宜外放曲州。

“你与宜儿同宗同族,本应同气连枝,但你却暗中陷害,阻他前程,实在令我失望,更为我庄氏所不齿!今日我便告诉你,宜儿乃庄氏下任家主,庄家的一切都属于他,一旦有需要,庄氏每一个人都必须为他牺牲,也包括你。”

庄明和都懵了,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件事?他是给庄思宜下过绊子,但庄思宜那般精明,从来都不中招啊!而且他身为吏部侍郎,居然也能被庄思宜瞒住,等人走了才知对方外放去了曲州,这完全就是庄思宜的示威和挑衅,他脸都肿了好不好?怎么还成了他干的?!

庄明和拿着信纸的双手不住颤抖,只觉得头晕眼花,恍惚中,他看见了信中最后一行字——

“不还有三叔一家,和我那位送妾氏去京城伺候二叔,自己在家伺候长辈的‘贤良淑德’二叔母吗?”庄思宜冷冷道:“他们早就把庄家的一切看作是自己的,否则又怎会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如今祖父有可能会多个老来子,在他们看来不就跟我一样有威胁?”

程岩想想也是,庄家,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了?

庄思宜又笑了笑,“不过也好,我本来就打算早点儿走,还要先一步来曲州为阿岩安排好住处呢。”

程岩盯着庄思宜看了会儿,也跟着弯起嘴角。

约莫一刻钟,马车停在了一条名为“芝麻巷”的巷子里。

这一回,庄思宜找了两间三进的宅子。由于程岩的随从们先一步到了曲州,如今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理好了。

庄思宜带着程岩逛院子时,有几分可惜道:“你我一个人住,三进的院子也太大了,若咱们同住一间,却是正好。”

庄思宜又笑了笑,撩起腰间的玉佩,意有所指道:“阿岩送的信物我也时时带着,不过如今自是不用睹物思人了。”

程岩瞟了眼庄思宜手中的玉佩,这些年,对方一直都佩戴着他送的廉价白玉,老实说,和庄思宜一点都不搭……

不过或许是庄思宜风姿不凡,竟让不少人误以为白玉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有衙内特意跟庄思宜打听过……

正想着,外间忽有人通禀:“老爷,礼物都准备好了。”

程岩应了声,正了正衣冠,道:“我先去拜见知府大人,你自便吧。”

待程岩一走,庄思宜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他抽开椅子坐于书案前,静看着那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木雕。

半晌,他叹了口气,点了点木雕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他喜欢你吗?”

程岩好奇道:“你家又闹什么事儿了?”

庄思宜的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我,有四叔了。”

程岩回想了下庄世熙和杨氏的年纪,一时有些惊——厉害啊!但转念一想,庄思宜的表情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应该说对他来说是件好事,那么对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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