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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54)

此时院中的梅花已半开,暗香馥郁,让林昭精神一振。他再看灯下三位舍友,忍不住微微笑了。

包好饺子后,程岩将它们一一投入锅中,待煮沸后又陆续加了三次凉水。

这时,庄思宜从房中拿来一壶酒并几个酒杯,冬至书院不禁酒,唯一的要求是不可耽误明日功课。

“你哪儿来的酒?”程岩问他。

“早让庄棋准备着,百药酒,天冷喝最合适不过。”

说话间,庄思宜已将酒杯放好,抬手斟酒。

林昭大喜,“好好!我说先头庄兄咋不让我买酒呢?哈哈,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阮小南早已看不出半点沮丧,也笑嘻嘻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今日终于没人管着我了!”

鹤山书院的藏书阁闻名四海,整座小楼共有三层——一层只有桌椅,二曾存放着数万本书册,三曾则是些传世经典或孤本,普通学生不得入内。

但书阁奇巧,房间内没有楼梯,所有通往上层的楼梯都修建和藏书阁相连的一座假山上,狭窄且陡。

有传言说,第一代书院山长是想告诉学生“书山有路勤为径”,也有人说,那位山长是想叫学生们知道,要实现人生的目标,道路必然艰险曲折。

当庄思宜见程岩选的都是兵书时,奇道:“你怎么突然对兵书有兴趣?”

程岩半开玩笑道:“你们不是说朝中无良将,我想试试我资质如何?”

“……”庄思宜瞅着程岩的身板,暗道:弓能拉开吗?虽说他心中不以为意,但还是学程岩借了几本兵书,学无止境嘛。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夜里,程岩便梦见了金戈铁马,梦中的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于敌军中浴血冲杀,突然间一道惊雷炸响,直接把他给炸醒了。

程岩迷迷瞪瞪地睁眼,鼻尖闻到一股焦糊味。

尽管两人的排斥很明显,但陆清颜只作不见,他笑着上前,“真巧,正想找你们。”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便问道:“有事吗?”

陆清颜递过来一册书,先看了程岩一眼,才道:“听说庄兄近日勤于练字,我想到家中存有一本紫枫先生的《练诗卷》孤本,便写信让家人送来,今日特意拿来给你。”

紫枫先生便是前朝一位大书法家,如今的读书人也多临他的字。

庄思宜记得程岩很欣赏紫枫先生的作品,何况还是孤本,心里其实有点想收下。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守住了原则,“多谢陆兄好意,不过此物贵重,我愧不敢受。”

说完,也不顾陆清颜的诧异和委屈,拉着程岩便走。

程岩其实也很惊讶,他知道庄思宜除了馆阁体外,临的最多便是紫枫体,便问道:“你为何不收?”

他可不信庄思宜方才所说的理由,前生时陆清颜也同样送过这本字帖,庄思宜收得很干脆。

想到书阁中的典籍孤本,程岩心急如焚,那些书不仅仅是书,更是历史,是传承,是信仰。

他抓起一件外衫就往外冲,庄思宜和阮小南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寝舍离书阁有一段距离,途中,他们遇见了不少学生,人人皆是被雷声惊醒,这才发现走火了。

众人一路狂奔,等来到书阁脚下时,大火几乎吞噬了藏书阁的屋顶,三楼好像也有地方烧了起来,有学生在书阁下大声疾呼,“山长!山长!”

程岩忙抓着一人问:“山长怎么了?”

那学生哭道:“山长和几位夫子上楼了!”

程岩想也不想,从一人手中抢过水桶往身上一浇,寒水过身,他甚至感觉不到冷,只用袖子捂住口鼻便往楼上冲!

程岩猛一个激灵,他回忆起自己刚和庄思宜同住时,陆清颜的确经常来找他们,他虽不喜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某日,陆清颜突然就不来了,有时远远见着他和庄思宜,还会匆匆避开。

那时他以为庄思宜和陆清颜背地里有了矛盾,心中还暗自高兴,但鉴于是那两人间的私事,他并未细问。

此时一看,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和庄思宜不同的是,程岩直觉陆清颜真正的目的是想接近庄思宜,可这就意味着陆清颜认为模仿自己就能达成所愿,其中的含义令程岩感觉十分复杂。

庄思宜见程岩面色不佳,心中颇为满意,心想陆清颜居然敢借他来接近阿岩,还想学阿岩来引起阿岩的注意,简直可笑。不过阿岩单纯,陆清颜花样又多,他还得早做提防,于是假意补充:“虽不知陆清颜有何目的,但他用心不纯,日后还是不来往为妙。”

“庄兄说的有理。”程岩郑重其事地点头,不管将来他和庄思宜关系如何,他都不想见那两人再次联手与他作对。

程岩决定平时多给给庄思宜洗脑,最好让庄思宜听到陆清颜的名字就防备。

很巧,庄思宜也是这么想的。

火舌肆无忌惮地扩张,程岩心知必须得走了,他将怀中的书用外衫卷好,嘶声冲屋中人喊道:“快走,再不下楼就来不及了!”

好在书院的楼梯乃是假山石阶,不怕被烧毁。

山长这时才发现程岩还没离开,本想发怒,但只发出几声猛咳。周围的夫子们急着要来扶,山长爆喝一声,“快走!”

众人为难之际,忽见一道人影冲到山长身边,对着山长后脑一敲,山长身体便软倒了。

场面有一瞬间的静止,直到人影将山长背起来,程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庄兄,你……”

话音未落,忽觉脚下震动,伴随一声巨响,燃烧的木柱轰然砸下!

皇上并非不想用晁小将军,而是不敢,因为他对不起晁老将军,做贼心虚害怕晁家谋反。

不过没人敢直说,书院虽不禁止议论朝政,但哪些话该憋在心里,学生们都有数。

突然,原本一直安静的程岩开口道:“大安以北,并不止幽国。”

萧瀚:“何意?”

“幽国只是最大一国,除此之外还有小国若干,他们只是一时被幽国压制,不敢来犯我大安,但心中未必不想。”

程岩垂眸,前生,正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给大安带来了灭顶之灾。

除了他,没人知道。

刚才也没怎么说话的萧淮乐道:“那些小国?据我所知他们自己都打得焦头烂额,今天你灭我,明天我灭你,改个国号又是一条好汉。就那单国的贵妃,之前是于国皇后,再之前是真国的皇后,一人侍奉三国帝王,啧啧,不知道哪天又被抢了回去。”

“快,把书搬下去。”山长正对几位夫子吩咐道,抬眼就注意到门边的程岩,怒道:“你上来作甚?快下去!”

说罢便无心理会程岩,又催促夫子们快走。

一位夫子犹豫道:“山长……”

“下去!”

那位夫子无法,只得抱着一筐书往外走,还想拉程岩一块儿,但程岩却避开他的手,直接进屋,帮着抢救阁中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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