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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63)

程岩又恍惚了一下,前生时,庄思宜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那时他很不好意思叫,现在……

“哥。”

无所谓并且面无表情。

庄思宜冷笑,“如你方才所说,你昨日就遇上了这女人,既然要求证,为何不带她私下来找阿岩?偏要今天在众人面前纠缠不清,究竟是何用心,你心知肚明。”

“就是!”阮小南也跳出来道:“你不就想见阿岩出丑吗?当我们看不出来?谁还蠢得跟你似的!”

不少人轻笑出声,其中的羞辱之意让谢林气得发抖!明明想看程岩的笑话,怎么反倒让人看了他自己的笑话?

谢林悲剧地发现事情跟他预想的发展不一样,情急之下道:“若程兄真的问心无愧,敢不敢出来滴血验亲?”

“验个屁!”庄思宜直接爆了粗口,“就你们也配让阿岩出血?”

程岩:“……”兄弟,重点是不是错了?

不过他对“滴血验亲”倒是嗤之以鼻,因为程岩从后世记忆中了解到,“滴血验亲”是很不靠谱的,不但结果错漏百出,还能轻易造假。

他所担心的,是这对母子真和原主有关系。

哭声戛然而止,女子的表情有刹那空白,缓了缓神才悲声质问:“程郎,你真要如此绝情?不但不认我们母子,还怀疑我的忠贞?”

程岩:“嗯,不认。”

女子:“……”

程岩:“到底验不验?”

女子:“……验。”

“阿岩,你不必……”

庄思宜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程岩做事素来有章法,他该信他,于是闭了嘴。

果然,就见程岩冲他安抚一笑。

这件事在他记了很多年,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个救了他的孩童却依旧清晰。他甚至会时时幻想对方如今的模样,幻想与对方再见时的景象,每每此刻,心中总会有些难以言说的悸动。

因此,在他第一眼见到庄思宜时,就认出了对方。

可惜,庄思宜却半点都不不记得他了。

他从来都不在对方眼中。

陆清颜的视线从庄思宜转向程岩——庄思宜的眼睛里,只有这个人。

最终,他死死咬住唇,甩袖而走。

完全听不懂两人机锋的林昭见状,挠挠头道:“陆兄咋了?”

庄思宜:“他要回家了。”

庄思宜:“……”

好像并没有爽到?

中秋那天,陆清颜走了。

他走得很低调,还是舍友发现他的床铺和桌案都整理一空后,才知他回了家。

和谢林走时不一样,陆清颜人缘不错,不少人都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纷纷猜测他为何要走?而知道真相的程岩和庄思宜却始终保持沉默。

但只要时光还在轮转,终会有新事取代旧事。

没多久,书院里来了一对夫妇,说是来寻子的。

原来她本是徽省一名青楼女子,不久前,有位妇人帮她赎了身,让她带着“物证”和一个孩子来芙蕖县,并告诉她具体该如何做。

找上谢林,也是妇人教她的。

“那妇人是何样貌?”程岩推测,妇人多半也听命于人。

女子摇摇头,“她每次来见我都蒙着脸,我没看到。”

场中人皆是皱紧了眉——背后指使者竟然如此谨慎,不留一点线索?

程岩又看向正坐着吃糕的小童,问女子道:“你可知他是何来历?”

女子讷讷道:“好、好像是从拍花子手上买来的……”

程岩想了想,对女子道:“你说的诗文,拿来我看看。”

女子取出几张纸,含泪道:“程郎,我不知你是否真的忘了我,但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月下送我情诗,还赞我‘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说要与我白头偕老……”

“就你?”庄思宜讽笑,“他又不瞎。”

女子:“……”

程岩只作不闻,默不吭声地接过诗文一看,顿时舒了口气。

上头的字迹与他的相比可以说真假难辨,但三年前,原主的字却并非如此。

既然笔迹作假,那女子所说之事十有八/九是假的了,程岩心里有了底,便道:“我不知你是谁,这也并非我三年前的字迹。”

女子立时哭起来,正欲争辩,程岩抬手制止,“我可以与你‘滴血验亲’。”

雷将军稍稍打量了庄思宜几眼,也没有过多表示,又跟程岩聊了几句,便告辞走人。

他一走,庄思宜问道:“谁啊?”

程岩将他曾被挟持的事说了,庄思宜听得神色数变,半晌道:“霹雳弹我倒是听过,可裤/裆里还能藏剑?他怕不是个太监吧?”

“嘘,小声点儿。”程岩严肃道:“不要声张。”

仅仅一个中午,这件事就传遍书院,山长当然也知道了。

云斋先生非常生气,不仅仅因为程岩是他的亲传弟子,还因为书院中竟有如此心术不正的学生!他已亲自问过谢林,得知谢林在此事中不过一枚棋子,但若非谢林心怀恶意,也不会被幕后者利用。

云斋先生当即决定,将谢林逐出书院!

对此,整个书院人人叫好,无一人为其求情。

至于那名女子,起初还想把黑锅全部扣给谢林,结果庄思宜却道:“你别想赖他,他比你还蠢。”

女子:“……”

最终,女子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

庄思宜声音低了一分,“不可以。”

“……”

程岩心不在焉地望着半轮残阳,期间好几次去看庄思宜,见对方都很专注,叫他不好打搅。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幕中唯有银月散发着柔和的光。

此时秋风呼呼地吹着,晃动的枫叶传来沙沙声,让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想提议回去,就听见“嘭”一声巨响,漫天花火绽放。

“生辰吉乐,阿岩。”

程岩:???!!

原来陆家为富一方,与徽省很多官员都有钱权交易,其中又与一位都转盐运使司运同关系最为亲厚,还花费巨资建了座宅子送给对方。

徽省官员受其好处,已与陆家成为利益共同体。因此,陆家胆子越来越大,几年前便与私盐贩子勾结,将官盐运往外地倒卖。

这件事在徽省不算秘密,但天高皇帝远,没人肯管。

“不久前,徽省来了一位巡盐御史。”庄思宜慢声道:“曾祖父提过此人,说他性子刚正不阿,我只是命人给那位巡盐御史提了个醒,后来的事便与我无关了。”

程岩:“所以,这些事都是巡盐御史查出来的?”

庄思宜:“当然,我一介无权无势的学生,除了打听点儿消息,还能做甚?其实就算没有我,陆家或许一样会倒霉。”

程岩点点头,“倒卖官盐可是重罪,陆家还真不冤。”

事实上,程岩之所以会同意“滴血验亲”,正是为了彻底洗清对方泼来的脏水。别看现在没几个人相信女子,但若他拿不出有利证据,这件事未必不会在其他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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