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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256)+番外

作者: 阿姽 阅读记录

且京城之中,贤妃多有逼迫,他不可能将自个的婚姻大事寄由在她的手上,故而他不愿意再磋磨下去。

故而,不若捅破了那层纸,将自个的心思正大光明地摆在台面,总归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凤酌是何想法,婉拒也好,同意也罢,他认定此生要她为伴就可,多余的艰难险阻,他自会一一铲除,绝不要有阻碍挡在他和她之间。

他离的不远不近,一直跟在凤酌身后,见那双玲珑赤足染上尘埃,他眸色暗了暗,终忍不住冲了上去,一把将人禁在怀里,后从怀里摸出罗袜绣鞋来,蹲身强势的帮她穿上。

也幸的此时天色已暗,整个街坊并无旁人。

低头瞧着专心细致为自个穿绣鞋的徒弟,凤酌眸色微闪,她指尖一动,终归是意难平,心头那口气没消,想也不多想,抬脚趁他没站起来,就又是一脚过去。

那一脚只使了两三分的力气,压根踹不疼人,只能将人踹到在地而已。

楼逆双手撑地,就势一翻,如此卸了力道,堪堪稳住身形,抬头看凤酌,“师父……”

凤酌一咬牙,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又是一脚过去。

哪知楼逆并不躲避,他一个鹞子翻身站的稳稳的,任凭凤酌那脚踢在他腿肚,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样,半点都不反抗,“师父若打弟子一顿,能消了气,就是打死弟子也无妨,总归弟子是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娶师父为妻不可!”

凤酌第三脚僵在半空,踢不是不踢也不是,她抿紧了唇,还没落下去的火气腾的上浮,化为天大的酸楚和委屈,莫名就让她眼眶湿了。

说到底,她活的最久之时,也不过是上辈子的十六岁而已,不懂风花雪月,不谙世故圆滑,更不明为人处世,她素来行事,但凭心意,简单直接,可轮到男女之情,又夹杂师徒关系,这哪里是她拳脚就能解决的。

这种糟心让她无措,最后所有的情绪就都成了委屈,上一世被凤宁清背叛的委屈,还有被凤家少家主凤修玉算计的委屈,眼下被自个满心回护的徒弟逼迫的委屈……

“……你……”粉樱的唇哆嗦着,成了可怜兮兮的粉白色,“大逆不道……”

话还没说完,就有温热的湿润浸过睫毛,从她眼眶滑落下来,顺面颊而过,她半点不知,分明是难过到一定程度,连同自个都辩驳不清了。

楼逆震惊地凝视她,特别是那抹湿润,顿时心窝子一股子钝钝的疼蔓延开来,叫他初初吃到什么叫心疼的滋味。

“小师父……”他扯开嘴角想笑一下,可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神色。

他抬手,指尖接到那滑落的一滴湿润,瞬间就灼痛他的指腹,叫他毕生难忘。

他是想逼迫一下她,可却不想让她难过至此。

但,就是这般----

他亦死不悔改!

他捻袖,轻轻为她擦掉那点晶莹的湿润,口吻不自觉就柔了下来,“小师父也定是心悦弟子的,不过是被师徒之情所蒙蔽,不然,对弟子无数次的亲近,师父为何都不觉抗拒,敢问师父,对弟子方才的……亲吻,可觉不适?”

反而,他看的比她清楚。

凤酌呆呆地望着他,连反应都没了,脑子里就一羞愤欲死的念头----

徒弟怎敢这般问,太不知羞了!

湿漉漉的浅色眸子,以及无法控制而泛红的透明耳尖,犹如要人宠溺的奶猫,非的顺顺毛,才会收了爪子。

楼逆叹息,他向前一步,虚虚抱了抱她,带着安抚地拍拍她背心,低声道,“师父不适合想的太多,都交给弟子应付,也可不再提及此等事,还若从前一般无二,弟子尚且满足。”

这样刻意的退让,让凤酌那点莫名其妙的不忿和委屈顷刻烟消云散,她本就不是个悲春伤秋的,又哪里会念着那些,顺心而为,既然徒弟都给她台阶了,那等事,走一步看一步,她也就不再抓着不放。

且徒弟年纪不大,指不定过个几年,见识多了,自然就会发现其实他对她,根本就是师徒情深,而非男女之情,到时顺其而然,徒弟便会爱慕上其他女子。

也不知她这样的想法,是自欺欺人还是自我安慰?

敏锐地察觉凤酌的软和,楼逆打蛇上棍,即便心头不舍,也强忍着退开点距离,目光恰到好处的温情脉脉,“师父,莫要和弟子怄气了?”

凤酌拉不下脸来,瞪了他一眼,又撇开头,不看他。

楼逆失笑,凤酌的反应一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今个晚上的目的,他也达到了,本就只是让凤酌明白他的心思罢了,也没指望能一次就让她松口。

凤酌见他在笑,又有点不自在,念及起先自己下的重手,遂板着脸问道,“可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