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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今安在(218)+番外

最使她觉得难过的是,每当组员们谈论起“中方”时,奥本海默脸上日益无法掩藏的、对这个国家的失望与轻蔑。每一次见到他时,虽然他没说,她都能感受到他脸上写满了:我们的付出不会有回报。六周之后,无论日本撤走与否,有你们的政府在一日,我们的研究永远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矛盾终于爆了。

某天她在看台上盹着了。玻尔在看台下面叫了她一声,她恍然惊醒过来,见他木着一张脸立在下头,招招手冲她说:“来,奥本与我都想与你聊聊。”

她头脑昏昏沉沉的跟了上去。两人一道穿过操场,回到实验楼,一上到二楼,监听室大门打开一条缝,里头的人小心翼翼招招手示意两人快些进去。

玻尔与她一前一后钻进监听室,大门立马合上了。监听室有两派相对而放的监听装置,此时正值监听员轮岗,屋里除了几位白人女士外,只剩下靠窗对立的费米与奥本海默。

甚至来不及与久未谋面的费米寒暄两句,见两人进来,奥本靠在窗边,颇不悦的眯起眼睛,开门见山的问道:“所以,慢反应能救一时之急。那么之后呢?日本这一行将我们暴露了,未来下一步实验怎么办?”

她看了一眼玻尔,回答道:“所有人原地‘解散’,回各自该去的地方。”她特意加重了“解散”的发音,好使众人明白这个“解散”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解散。

奥本海默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问:“解散到哪里去?谁在背后支持?”说完这句,他看都不看楚望,展开手里几分最近的报纸,直接去逼问玻尔与费米:“跟着这个亲日的中国,我们的研究永远是别人的囊中之物,难道不是吗?中国不具备这个研究条件。不论是前、人、还是安全度。明明有更多研究条件更好的国家,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土上!”

他每一句话都刺激到她心坎里去了。但是此刻,她没有办法告诉他:即使研究成果成为日本囊中之物,也有机会让他得不偿失。

她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告诉他九年之后的日本侵华,自然更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关于核泄漏的‘恶毒’算盘。

玻尔却先于他说:“那你认为哪里更适合?”

“加拿大,美国,英国或是德国与捷克……有的有钱、有的幅员辽阔,有的已勘探到充足铀矿,且军备充分。这世上有太多地方,任何一个,所具备的条件远远优于中国!”

玻尔死死接着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么你告诉我,将这个研究置身于这几个你所谓的有条件的国家,成功以后,你有什么办法保证,他们不会使用它?”

奥本海默陷入了沉默。

“你可能会鼓吹一些国家的美德。可是你忘了,在任何一位决策者眼中,只有疆土扩张,只有国家利益。一七三一年,英国人是如何对待印第安人的顽强抵抗,是如何做到不战而胜的?世界大战时德国又是怎么派间谍将炭疽杆菌送给协约国的?你敢保证,这一类的战争决策者,拥有强大军备的前提下,在拥有‘它’之后,会不为自己一己扩张的私欲,做出一些有违人类进步的决策?你懂我的意思吗?使用‘它’,绝不是我们进行这项研究的初衷。”

他摇摇头,“‘它’的秘密无法问世,南京便意识不到其中利益关系,那么我们都不能确定南京最终会站在谁的立场上。到时候,该以什么名义‘遣散’我们,又遣散到哪里去?”

见奥本海默仍旧不解,费米微笑着宽慰,说:“卢去了江西,以江西名义请法国联络了理化学院聘请了理化与剑桥最优秀的地质队伍,第一批已经进从南中国海登陆,第二支也快到了。”接着拍拍他的肩膀,“再等等吧。”

他摊摊手:“所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真的被遣散?”

她抿抿嘴,有些无所适从的安慰道:“奥本,不会的。”

他一挑眉,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

她眼睛一眨不眨:“相信我,绝对不会。慢堆对日本的诱惑太大了。只要他们要慢反应堆的成果,那么我们就绝对有条件进行下一步研究。”

她说完,连带费米都有些不解:“你何以对日本人对你许下的承诺这么自信?”

费米似乎以为她对日本所说“满洲铁路权利、撤出上海及永不开战”满怀信心,略一沉思,以眼神询问过玻尔,得到认可之后,他走近了一些,“林致,我被玻尔下放到监听室这么久,得到了一些关于日本人的资料。我想,对于你国家的软弱及日本人的恶,你兴许应该了解一下,不要太过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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