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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今安在(237)+番外

她应了声,“知道了。”

她又在门口等了阵,外头却没动静了。

谢择益下楼去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福开森路悠长黑暗的楼道仿佛真的容易让人失去自制力,在看到那个明亮的眼神时,几乎便要克制不住将她从屋里拽出来将她压在门板上吻到喘不过气。

怎么不怕她?

在她面前,竟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个登徒子。

——

虽说请言桑“改日白天再来”,她也没什么机会能白天呆在家里。

研究院的锅炉虽是一边建造,一边设计。到这时,炉体也已基本确定:最终直径为二十六英尺,控制反应开启的镉棒也因此长二十六英尺;最终为圆球外形,顶部为平台状,重一千四百吨,总计五十二吨金属铀和氧化铀,共五十七层相互交叠的石墨层与嵌入铀块。

建造完成时,正好五周,三月二十七日。

明治维新后,日本受欧洲影响深重,因此对重大事件的仪式感也极强。因此锅炉虽建完,但正是启动仪式却定在五天以后,四月一日的早晨九点。

日本人还专诚为此在四月一日晚准备了一场盛大晚宴,打着“日中英三国友好科学研究合作”为旗号,邀请租界内外学术、交际和军队众多名人。

再次检查完“锅炉”各项数据,楚望头也不抬的对前来贺喜的佐久间说:“实验不确定性太多,周五一早也未必能真的成功。倘若失败了,谁有心情去参加晚宴?”

佐久间挑着眉毛说:“截止周五正好为期六周。当初信誓旦旦说六周一定完成的,可不是我哦。”

楚望也挑着眉毛,斜睨着笑看佐久间。

“日本推出租界及工部局的协议已经签下。若不成功,你要怎么为你的祖国请罪?”

“你们对我不怎么有信心,又太过有信心。好像这周五一定能成功,在今日建成到周五之间,不留给我任何试启动和调试的机会。你们到底是对什么有信心?”

佐久间笑容渐渐消失了一阵。过了一会儿,裂开嘴,复又笑得更加灿烂。

日本不会轻易放弃中国这片土地。

假如她真的失败了,他们能撕票得更加理直气壮,她一直都知道。

虽然象征性的经过长达五周的实验建造试算,但是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背诵牢靠的标准答案。这个答案已经成功运行完成过,是没有差错的。

但是当她站在锅炉顶端平台上时,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关乎国家安危与无数人性命存亡;倘若有半点差错,远非以死谢罪可以弥补。

等研究院旁人都走了,她仍旧坐在实验平台上复核运算草稿,以确保没有半点差池。

三月二十七号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这辈子将永远只记得上海慢反应堆搭建,及五天以后的第一次试运行。

眼前有这件事在,谁还会记得几个月前,曾有人专诚告诉过她,三月二十七日,将有一艘从法国驶来的邮轮,缓缓停靠黄浦江边。

——

听说斯大公子从欧洲返沪,邀请函雪片似的从北平与上海各报社寄往斯公馆,信件竟比斯应的还要多。

斯太太笑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了,老爷。”

斯应哼笑一声,“你也不看看外头那些报纸是怎么不留情面的批驳他的。外头信箱里的信里,十封里能有七八封说他‘国外土地养不出中国文人’。”

斯太太说:“我看到了这类话了。读到之后,他不是立马就发表了一篇用典极冠冕贴切、集尽好词妙句的文言《地府众生》去讽刺这些说教派么?”

“还有人说他‘如今山河破碎寥落,文人文字也当针砭时弊,而不该为一己私利,过多写这些过于娱乐化的商业小说’。”

斯太太在自己收罗的杂志里找到一篇,抿嘴笑着递给斯应:“看,这是什么?”

斯应定神一看,原是一家报纸刊载了一篇他用英文写就的一篇讽刺军阀混战祸国殃民的激昂文章。文章最末题注:一九二四年斯言桑于北平。

那时他不过十五岁。

斯应教子虽常故作刻板严肃,见儿子这么有出息,不由嘴边也挂上一丝不经意的笑。

斯太太趁热打铁:“他也大了,有自己的见解主张。若他正喜欢写字作文章,那便随他去吧?”

斯应收敛起笑,“不过刚学会写几个字罢了,能有什么出息!”说罢又拿出一封邀请函来,递给斯太太道:“《语丝》与《现代人物》领军人物,也是谴责他风头最盛的刊物编辑。如今来信请他去沪上大饭店‘聚餐会’。他若去了,少不得是一场风头一边倒的鸿门宴。若不去,他日后光靠写文章,也休想在中国有一席之地。若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他喜欢干什么都随他去,老斯家也不是养不起一张吃饭的嘴。可斯林两家有约在先,他不光是我一家的儿子,也可能是林家宝贝女儿唯一能倚靠的丈夫。不论如今林兄作何想法,我都得对林家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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