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相养妻日常(155)+番外

她哈哈大笑,策马过来,“不是要赛马吗?”

“跑不过你,认输了。”令容扬着手里槐枝,“剩得不多了,马上好。”

韩瑶忍俊不禁,正好跑得累了,见旁边密林深深,索性带着飞凤在侧,进去瞧瞧。

林中除了高树矮花,还长着许多藤蔓,据说里头野味不少,有成群的野兔。走了一阵,忽听不远处有动静,韩瑶望过去,透过掩映的藤萝枝叶,瞧见一只灰白的野兔飞窜靠近,当即取了匕首在手。那野兔慌不择路,穿不透藤蔓阻碍,径直往跟前跑来。

韩瑶守株待兔,匕首甩出,正中要害。

她才抬步要取,猛听风声不对,忙闪身退后,就见一支羽箭射入土中,尾羽剧晃。

韩瑶吓得不轻,双目含怒,往箭支来处看过去,就见有人挽弓而来,锦衣华服,双腿修长,步履如飞。那人面相倒生得不错,剑眉之下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轮廓如削,英姿勃发。

见韩瑶从藤蔓后闪身而出,容貌甚美,面带薄怒,他不由愣住。

片刻后回神,他想去拣野兔,瞧见那明晃晃的匕首,不免诧异,“这匕首是姑娘的?”

“这是你射的箭?”韩瑶不答反问,踢起羽箭握在手里。

“是我。”男人总算猜出方才情形,当即拱手,“方才追赶野兔,没见姑娘在此,叫姑娘受惊了。”说话间已俯身将野兔捡起来,取下匕首,见她刺得精准,愈发诧异,抬目打量。

少女年华正茂,玉冠束发,背靠藤蔓,劲装之下英姿飒爽。

他既已致歉,韩瑶也没再追究,伸手接过被他擦净血珠的匕首,随手归入刀鞘。旋即接了野兔交给飞凤,横箭丢回他手里,“后会有期。”

说罢,沿着原路出了密林。

男人跟着走了几步,见少女的背影停驻在槐树下,劲装勾勒窈窕身段,发丝随风而动。

他看了片刻,在心里刻下她容貌,将箭归入箭筒,抬步离开。

这男人姓尚名政,父亲是去年才被提拔的兵部侍郎,伯父更厉害,年轻时据守西川退敌无数,而今居于西川节度使之位,虽不像先前河阳的裴烈父子那样野心勃勃,却也雄霸一方,权倾西川。

尚政幼时也文武兼修,只是对读书的兴致不深,十二岁时留在西川伯父帐下学本事,至今十八岁,已在军中混了个不低的官职。

年初时他回京进了禁军,今日闲着出来散心射猎,却恰巧碰见了韩瑶。

那最初横眉含怒的模样倒是挺有趣。

尚政边走边回味,不由笑了笑。

密林之外,韩瑶虽觉此人长得甚好,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帮着令容摘好槐叶,仍骑马往别处去了。回到府里,将令容赛马到一半跑去摘槐叶的事说给杨氏听,杨氏都忍俊不禁。

……

做罢槐叶淘,令容便又琢磨起旁的食物来。

银光院的那间小书房里,她已寻了数个食谱摆着,怕将韩蛰的那本翻得更破,还特地叫人誊抄了本以备平常查阅。在潭州开食店时,她也尝试过做些新鲜别致的菜式,如今闲而无事,便寻了纸笔,将那些菜式的食料做法记着,回头斟酌尝试做得更美味些,也算有无边乐趣了。

书案旁窗户洞开,枇杷研好了墨,正跟宋姑和红菱在里头熏衣裳。

红耳朵才吃了些东西,正趴在她膝头睡觉,窗外风声飒飒,树叶微动。

韩蛰担着两肩风尘踏入银光院,一眼就瞧见了窗户里头的令容。

因是家居,她的发髻盘得简单,形如倭堕,簪了一副珠钗,在耳畔轻晃。

夏日衣衫单薄,海棠红的薄纱贴在肩上,修长漂亮的脖颈间戴着红润的珊瑚珠子,衬得肌肤白腻如玉。她的侧脸很漂亮,黛眉婉转,眼角含情,巧鼻秀致,柔嫩的唇瓣朱红微点。目光越过窗坎,她的身子大半被挡住,只露出一半胸脯,如山峦般令人浮想。

连日的疲惫惊心被窗内美人图扫去些,韩蛰脚步微驻,看着她。

他腰间还悬着剑,眉峰仍旧冷厉,挺拔魁伟的身形往那一站,院内气势仿佛都稍有不同。令容察觉,停笔抬头看向窗外,正好跟韩蛰的目光相触。

“夫君?”她的诧异惊喜毫不掩饰,杏眼里带出笑意,站起身搁下红耳朵往外走。

韩蛰却已健步入内,等令容绕过书案走到侧间门口时,他墨青的衣裳已经闪到跟前。

令容撞个满怀,热腾腾的暑气混同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双铁铸似的手臂接住她,趁势一收,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令容心里咚咚的跳,未料韩蛰回来得这样快,双臂尝试着环在他腰间。

屋内静谧,里头宋姑和枇杷熏衣裳的低语隐约传来,令容抱了片刻,从他怀里抬头,“不是说月底才能回来吗?我还准备了好酒,想等夫君回来给你尝。”目光落在他冷峻深沉的眉眼,余光却瞥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