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相养妻日常(28)+番外

如今阴差阳错的娶进来,又端着张冷漠的脸,对她爱答不理的。

他的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令容想理一理,心思却绕在那道芦笋白玉菇上挣脱不开。

真是好吃啊。

往后若有机会,能再尝尝就好了。

回想着那滋味慢慢入睡,梦里竟还是那间厨房,韩蛰站在灶旁煸炒美食,她和唐解忧站在旁边瞧着,垂涎欲滴。梦里的唐解忧却不似白日那样收敛,脸上像带了嫉妒愤恨,恶狠狠地盯着她,步步走来,神情狰狞。

梦境陡然折转,又像是在马车里。

令容恍惚想起那是上京途中的山道,崎岖颠簸,有暴雨倾盆。许久没想起的景象再度入梦,当时铁箭射来的刺痛冰凉清晰刻骨,她像是轻飘飘地荡在空中,虚浮无力,惊恐颤抖。透过暴雨迷雾,看到对面山岗有人冷笑,神情阴鸷。

有那么一瞬,令容仿佛透过迷雾看清了那张脸,十分陌生。

那人狞笑着再度举箭射来,令容惊恐挣扎,嘶声求救。

忽然有只手穿过凄风冷雨伸过来,将她握住,温热有力。

第15章 偷亲

韩蛰正值盛年,精力充沛,每晚歇三个时辰就能龙精虎猛。偶尔外出办差,连着两日两夜不睡,补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能恢复。是以平常他歇得晚,多是听见亥时末刻的梆子才睡。

今晚亦然。

令容入睡时他仍靠在榻上看书,将别处灯烛都熄了,只留他身旁的两盏。烛光都被他挡着,也不影响里侧的人入睡。谁知看到中途,旁边却响起极低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似颇痛苦。

韩蛰侧头去瞧,就见令容双眉紧蹙,额头一层薄汗,像是在做噩梦。

她睡觉向来不安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此刻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露出一段皓腕。

韩蛰拿起她的手,想塞进被窝里,谁知令容反手一握,竟将他的手牢牢攥住。她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甲甚至能嵌到他掌心里。那只手甚至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竟害怕至此。

好一阵子,令容的眉头才舒展,那只手仍攥着他,循着温热竟往他身旁靠过来。

韩蛰仰靠软枕,没盖被子,隔着寝衣甚至能察觉她的呼吸落在腰间,令他身子不自觉地紧绷。她的锦被丢在了身后,觉得冷了,又往他跟前钻了钻,贴到温热时,还颇满足地叹息一声。握他的那只手松开,极自然地搭在他腰下。

脑海中紧绷的弦被铮然拨动,寻常强压的血气霎时涌上脑海。

韩蛰眸色暗沉,几乎是僵硬着搁下书卷,躬身将她抱起,放到里侧。

她的身段柔软,抱在怀里不重,手指不慎碰到胸旁,触手软弹。昏暗烛光下她阖目安睡,肌肤如玉,比上等瓷器还精致柔润。韩蛰盯了片刻,忽然想,这般容貌,滋味应当不错吧?

她毕竟是他的妻,虽说年纪还小,尝一尝应当无妨。

韩蛰鬼使神差地低头,在令容脸颊亲了亲,滋味比想象的好。

似乎……还不错。

韩蛰直起身,给她盖好锦被,去内室拿冷水洗了洗脸,吐纳调息两回,才出来熄了灯烛睡觉。

次日清早,天没亮时他就起身走了,没惊动令容。

……

腊月天寒,赶在小年前,纷纷扬扬地下了场厚雪。

韩蛰近日因公务出京,据说是亲自出手去提人,听杨氏说此行颇险,他带了副手樊衡和数位高手,怕是年底才能赶回。

令容睡觉时没了顾忌,肆意占了宽敞的床榻,晚间睡得舒服,醒来也精神奕奕。

早起梳洗罢,枇杷便将早就熏暖的金边琵琶襟小袄给令容穿上,罩上浅色衣裙,外头再披件孔雀纹羽缎红披风,脚底下踩彩皮小靴,缀了红珠,往雪地里一站,霎是好看。主仆同行,走到静宜院外,连韩瑶都多瞧了两眼。

不多时,连甚少在内院露面的韩征都来了。

给杨氏问安罢,一齐去庆远堂时,太夫人兴致颇好,说如此厚雪覆盖,外头雪景必定很好。韩瑶前阵子去长公主府上看梅花,那儿梅花开得热闹,延了这几日,京郊的那片梅林怕是也开了。

因小年后便要忙着过节,年节里各处请酒未必得空,太夫人遂动了去赏梅花的心思。

韩征和韩瑶当即附和,杨氏也觉有理,当即叫人去安排车马。等二房婆媳来问安时,将事儿说了,遂各自回屋添了御寒的衣裳,带上暖手小炉,一家子女眷浩荡出门。老太爷和韩墨兄弟都去了衙署,韩征在羽林军中当差,今日正好轮休,便骑马跟着。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这般心思,街上车马络绎不绝,城门口排了颇长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