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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287)+番外

原以为是韩蛰良心发现,被韩瑶的婚事触动要对弥补从前对她的凶神恶煞,到沐浴后才明白,他这是想让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

查出身孕后的这半月,令容谨遵太医的嘱咐,说话走路都小心翼翼,晚间睡觉时也规规矩矩地铺两床被褥,蚕蛹似的躲在里头。虽说每天清晨醒来时,都是挪过半个床榻贴在韩蛰身旁,但睡前却是紧紧避着的,怕勾起韩蛰的虎狼模样,抱都不让他多抱。

她年纪小些,加之怀的是头胎,韩蛰也没敢轻举妄动。

克制自持地睡了半个月,那血气却是越来越浮躁了。

白日在外公务缠身倒也罢了,晚间睡前总是格外难熬。

但夫妻俩磕磕绊绊走到如今,这当口也不好搬到书房去清心寡欲地睡,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摆出从前那副冷清自持的模样来。奈何调息养气的功夫在平常还能管用,喝酒后气血浮躁,就不太顶事了。

韩蛰沐浴后走到榻边,令容披着湿漉漉尚未晾干的头发,正翻书瞧。

沐浴后她身上有股清香,玲珑身段包裹在寝衣底下,勾勒起伏弧线。

韩蛰如常坐下去翻书,却觉心不在焉,往她身上瞟了两眼,腻白柔嫩的肌肤像是上等细瓷,红唇柔嫩,眉眼多娇。

没忍住侧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下,令容连忙往里头躲,“夫君!”

韩蛰睇着她,眸色深沉,凝眉不语。

令容只好寻个正经话题,“瑶瑶出阁后,金州那边也该娶亲了。我备了礼,到时候……”

“是哪天?”

“初九。”

韩蛰颔首,“京城近来不太.安宁,你又有身孕,该少出门。”

“我知道。”令容抬眉,有点作难,“但哥哥的婚事,总得去道贺的。”

“那两天我抽空。”韩蛰明白她的意思,“傅益就你一位妹妹,哪能缺席。”

“多谢夫君!”令容欢喜,下意识跪坐起来,又觉得不妥,忙坐回去。

韩蛰却已俯身过来,挡去外头大半烛光,将她困在角落,“怎么谢?”

“我……捶背?”

“不必。”韩蛰凑得更近,娇软呼吸近在咫尺,没忍住,便将她箍在怀里亲上去。未散的酒意萦绕,克制的呼吸渐而凌乱,令容挣扎着推开,双手护在小腹,“孩子。”

“还要多久?”

“一年!”令容对着他的目光,又有点心虚,“半年……”见韩蛰仍直勾勾盯着她,躲不过锦衣司使鹰鹫般锋锐洞察的目光,低声道:“太医说,头三月和后四月不能。”

这便是真话了。

韩蛰总算有了盼头,虽没敢碰令容,却仍用旁的法子,暂将攒着的火纾解。

……

到腊月初九时,韩蛰如约往金州道贺,除却令容的那份贺礼,另从书房挑了两幅好画,赠与傅锦元。

今年腊月里的喜事似格外多,相府千金出阁,淮阳侯千金出阁,没过几天,又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出阁。

那位是当今甄皇后的妹妹,嫁的又是山南节度使蔡源中的次子,甄皇后为抬蔡家门楣,虽在禁足中,却仍凭着东宫的面子,从永昌帝那里求了个县主的虚衔给甄四姑娘,虽不授封地,婚事却办得格外风光。

先前甄、韩两家往来勤快时,甄夫人还有意将甄四姑娘许给韩征,如今另寻高门,又有县主的虚衔撑门面,甚是自得。

杨氏倒不觉得什么,摆出个和睦的姿态,还亲自去道贺。

永昌八年的冬天,便在这热闹喜庆的氛围里走到尾声。

宫里范贵妃虽未能重整昔日威风,范香却凭着年轻,又有亲姐姐指点,虽未传出喜讯,却也抬了妃位。姐妹二人在后宫争艳,因太子日渐长大,须有人贴身照料,永昌帝好了伤疤忘了疼,在旧年的最后一日下旨,解了甄皇后的禁足。

除夕夜落了场极厚的雪,却无损于年节的热闹氛围。

初三时韩瑶带着尚政回门,初六起便有各处人家设宴请酒。令容怀着身子甚少出门,外头的事便是杨氏和二房的刘氏婆媳费心。

忙忙碌碌的年节过去,因年初朝堂官员有些调动,吏部尚书年迈辞官,韩蛰力荐之下,在地方政绩斐然的宋建春得永昌帝首肯,调入京城,主掌吏部。

韩镜纵对令容有偏狭之见,因宋建春和曹震是姻亲好友,虽不刻意招揽,却也很痛快地带着他去了吏部衙门。

宋建春科举出身,在京城亦有恩师同窗,加之背靠节度使兵权,跟权势煊赫的韩家沾亲带故,又是尚书令亲自带到衙署的,赴任后勤谨上朝办事,倒很快就站住了脚跟。

韩府儿媳出自将门,母家手握京畿兵权;孙女结亲尚家,得西川节度使重礼相贺;如今添了个宋建春,虽只是姻亲,却也算是跟江阴节度使有了些九曲十八弯的关系。祖孙俩居于相位,手里握着掌控天下机密消息的锦衣司,这等权势,比之韩瑶出嫁之前,又显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