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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344)+番外

“大人可问问蔡少夫人,不过少夫人的意思,是别太声张。”

飞凤并未隐瞒,将那库房的位置和事情经过简略说了。

傅锦元颔首,知道此事声张出去,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必难逃脱,遂叫她赶紧回京,他满心震惊,带着脸色苍白的宋氏,往长房去找蔡氏。

……

令容被范自鸿挟持,从后面翻墙出去。

这条后巷是傅家仆人用的,因离街市颇远,平时走的人不多。令容虽是府中千金,平常都是正门出入,从没踏足这一带。范自鸿似是熟门熟路,往北走了百来步,有个小小的马厩,里头绑着匹马,周遭无人看守——显然是蔡氏按范自鸿的意思备下的,方便他逃命。

范自鸿行事比长孙敬还狠,怕令容出声招来锦衣司的眼线,另扯一段布将她嘴巴缠着,而后翻身上马,悄悄走远。

那马蹄上裹得严实,走过深巷,几乎没半点动静。

令容时隔三年又遭此罪,心里恨得要死,却半点也不敢发作。

当初长孙敬捉她,只是拿她做个盾牌,两人并无私怨,长孙敬虽凶神恶煞,毕竟没伤她性命。范自鸿却截然不同,韩家跟范家已成死敌,京城范家被抄,他挟太子而制朝堂的谋划又被韩蛰彻底斩断,这一番逃匿躲藏,仇恨已深。

他敢那般明目张胆地入宫行刺太子,可见疯狂,这样的人行事并无章法,若当真凶性发作,哪怕未必会取她性命,随便往她哪里出手,她便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只能委曲求全。

身在敌手孤立无援,心里害怕,却反而不像平常似的想哭。

令容精神紧绷,竖着耳朵听周遭动静,免得应对间稍有差池,遭他毒手。

夜色漆黑暗沉,范自鸿选的路七弯八绕,最终在一处狭小的院门前驻足。这条路在金州城里小有名气,晚间也有卫兵没隔两个时辰便巡逻经过,范自鸿很小心,将左右打量过,低声道:“是万福街?”

令容对金州的街巷熟悉,当即颔首,“是。”

范自鸿料她也不敢说谎,凑近门扇,将旁边挂着的牌子瞧了瞧,遂取出袖中匕首,从门缝里塞进去,轻轻一挑。

里头随意搭着的门闫应声而落,范自鸿推门进去,里头果然冷清安静。

他自将马牵进去,反锁来了院门,驱令容进屋,拿火石点了桌上的半根蜡烛。

屋子里空空荡荡,显然主人家已搬走,只留一方破旧的桌子,和一张胡床。

范自鸿四下打量过,确信并无陷阱,也无人尾随过来,才稍稍放心,将令容手脚都捆了扔在床上,他也不敢睡,在屋子隐蔽的角落里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次日清早,范自鸿打井水擦脸,将那满身冷硬收了,假装是过路之人,去近处买了几个饼回来,分给令容两个。

令容将那饼一点点掰碎了吃掉,仍被捆住手脚,在胡床上发呆,也没敢跟范自鸿搭话。

凄凄惨惨坐到入暮时分,外头终于传来点动静,有人跳墙而入,大步走来。

范自鸿在窗边瞧着,唇边露出笑意。

那人进屋,扫了眼范自鸿,旋即打量整间屋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霎时顿住。

令容也愕然瞧着,双唇微张——来人一身黑衣劲装,狭长锋锐的眼睛,跟韩蛰相似的冷硬刚厉气度,不是樊衡是谁?

第174章 焉知非福

樊衡背叛锦衣司, 私纵囚犯的事在京城并未张扬, 范自鸿自知这点事难以重创韩蛰, 且不想平白惹祸上身, 也没在暗处做手脚。

先前韩蛰数次责罚樊衡, 在事发后便向永昌帝禀报, 降其为千户, 提拔郑毅为副使。

因锦衣司行事向来隐秘狠厉,虽有人觉得古怪, 却也不敢轻易探查内情。

而至于令容,更不可能知道樊衡背叛的事。

是以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跟前时,令容满心惊愕,杏眼几乎瞪圆,半天也不敢置信。

樊衡倒是沉肃如常, 瞥了令容一眼,也不招呼,只向范自鸿拱手道:“她怎会在这里?”

“送上门的人质, 带着会有用处。”范自鸿掀唇笑了笑, “樊兄不想打个招呼?”

自京城一别, 两人也是许久没见, 不过樊衡自西川辗转北上,悄无声息投身范家的事, 范通却已在家书中向范自鸿隐晦说过。因樊衡做事周密, 非但将锦衣司追捕的眼线甩开, 还帮范通策反了数位锦衣司在河东的眼线, 许诺将锦衣司诸般手段倾囊相授,范通戒心虽未尽消,言语之间却已有了打算重用之意。

范自鸿是范通独子,却非骄矜之人,对范通身边的武将都存几分客气,恩威并施。

对于樊衡,他便也多几分青睐,语气颇为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