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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56)+番外

韩蛰眉目微动,觑她一眼,旋即松开。

娇柔春笋抽离,掌心里便空荡荡的,韩蛰闭目端坐,双手垂在膝头。

马车辘辘驶出金州,后晌抵达京城。令容自回银光院去,韩蛰才进门,便被管事请到了韩镜的书房,大半个时辰后沈姑过来递话,说韩蛰有急事外出,从书房取了两样东西就走了,请令容晚上不必等他。

银光院里,便又只剩令容独自霸占床榻为王。

……

韩蛰再回京城,已是五月底了。

入宫跟皇帝复命后,他往锦衣司去了一趟,跟樊衡交代了些要紧事务,才要出门,就见下属唐敦走了过来,抱拳行礼。

这位是唐解忧的堂兄,在锦衣司办差已有数年,也是韩蛰底下一员干将,不止身手出众、箭法精准,打探消息的本事更是一流。因有姑姑韩蓉和唐解忧的那层关系,韩镜对唐敦颇为照顾,唐敦紧紧揪住这机会,做事勤恳细致,在韩蛰手下办事几乎从无疏漏。韩蛰见他周密,京城内大半的消息便由他派眼线搜集,挑要紧的禀报。

韩蛰遂顿住脚步,“何事?”

“回禀大人,近来眼线搜集的消息已整理好了,大人过去瞧瞧吗?”

韩蛰连着三个月没在京城驻留,除了几条唐敦飞马报来的要紧消息,旁的都还没看过,瞧着日色虽已西倾,天色还不算太晚,便跟他去了锦衣司的密室。

这密室修得牢固周密,仅有的两把钥匙存在韩蛰和唐敦手里,连樊衡都难轻易踏足。

里头陈设跟书楼相似,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带锁的檀木盒,各悬黄签。

唐敦将要紧的几处消息递给韩蛰瞧,韩蛰看罢,将些无关紧要的掷入火盆烧毁。

待将关乎田保的消息看罢,唐敦又道:“先前属下奉命去探田保的私宅,取了几样东西,都在这箱子里。”遂挨个取来给韩蛰瞧,末了,又取出一卷画,似有些迟疑,“这幅画也藏在那私宅里,属下因怕田保有阴谋,损及大人,特地取来。”

韩蛰颔首,自将那画卷展开,只一瞧,目光便霎时冷了下去。

那幅画两尺见方,上头画的是位倚灯而立的女子,眉目如画,身姿窈窕,站在灯楼前盈盈含笑,娇艳动人。

那眉目他当然认得——是令容!

唐敦见他变色,忙诚惶诚恐地拱手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僭越了。只是田保居心叵测,先前在皇上跟前强求赐婚,如今又有少夫人这画像,属下是怕他盯着傅家做手脚,在少夫人身上兴风作浪,最后伤及大人,才取来此画。”

韩蛰并未理会,眉目间却渐渐积聚怒气。

年节里傅家设宴,唐敦认得令容,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田保那等粗人,怎会有这样细腻婉丽的画,还是元夕赏灯的情形?若是要辨识令容的相貌,无需画得如此细致用心。

“这画是从田保私宅搜出?”他问。

“是田保的私宅。”唐敦笃定。

韩蛰神情冷凝,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个人来,“田保那表侄还在京城吗?”

“那人已走了,属下特地去探过他租住的地方,屋主说他独自离京远游,一直没回。他的东西据说也都被人收走了,屋主只当他不会再回来,已将院子租给了旁人,京城里的眼线也没见过他的踪影。”

高修远离京,会收走他东西的只有田保,那么这幅画……

画卷被缓缓收起,韩蛰脸色骤然阴沉,也不理会唐敦,起身疾步走了。

第28章 栽赃

相府内, 令容后晌同韩瑶一道去骑马兜风,回府后因韩瑶猎了几只黄雀,便借着杨氏的小厨房做成蒸醉黄雀,另做些芙蓉豆腐, 杨氏派人送了一份到庆远堂里,余下的便由杨氏带着姑嫂二人席卷殆尽。

饭后杨氏自在院中纳凉,令容跟韩瑶一道去跨院,逗弄韩瑶新养的那只小白猫。

那猫还小, 颇畏生人, 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两人慢声召唤, 转了一大圈, 才在书房的长案底下瞧见它。

逗了一阵,令容无意间抬头,就见书案对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画, 一副是元夕那晚高修远所赠的灯谜图,另一幅则是竹林,修篁森森,清幽寂静, 有老僧独坐抚琴,明月相照。那底下的落款却颇眼熟,令容想了片刻才记起来,那是高修远的钤印。

她从前没进过韩瑶的小书房, 此刻瞧见这般陈设, 便知韩瑶颇看重那两幅画。

韩瑶竟然还买了高修远的画?

令容稍觉意外, 就听韩瑶道:“那竹林画得很好,是不是?”

“嗯。”令容颔首,微笑打趣,“你很喜欢吗?竹林里可没法跑马射箭。”

“跑马射箭自有猎场,去竹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