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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皇帝揣兜里(197)+番外

什么承诺?

姜灼华不解的看看康定长公主,又看看沈言,心下不由有些担心,小姥姥为了给二爷报仇,是答应了沈言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念及此,姜灼华的心不由揪起。

但见康定长公主低眉一笑,感叹道:“这么多年了,你竟还记得?”

沈言抿唇一笑,笑意温软:“自然记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说罢,沈言上前一步,看向康定长公主的神色里,颇有些渺远,他劝慰般的说道:“湘儿,二爷已经走了……可我还在!”

康定长公主听罢,心不由阵阵抽起,有痛、有追忆、有感动,以及……孤守这么多年,残留在心间的寒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关于白二爷的一切,正如暴雨过后的洪水一般,波涛汹涌而来,又像握不住的流沙一般,飞速的从指间零零散散的逝去,再也握不住!

康定长公主垂首沉默许久,再度抬头时,姜灼华明显看到,沉淀在小姥姥眼底深处那么多年的孤寂,在这一刻,渐渐褪去。

方才……似乎听小姥姥说,沈言和他们夫妻,曾是故交?

康定长公主看着沈言,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字:“好。”

沈言闻言,愣了愣,而后轻叹一声,露出了笑容,他默了片刻,对康定长公主和姜灼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说罢,沈言转身出了水榭。

沈言走后,姜灼华忙问道:“沈言帮您报仇的条件,是嫁给他?”

康定长公主闻言失笑,挑眉道:“不算条件吧。他年纪大,跟他相识,其实比和二爷相识还早些,我和二爷成亲后,他夫人没多久就过世了,后来就没有再娶。我当真不知,他是何时对我有情?都这么些年了,竟也没变。”

姜灼华这才松了口气,沈言刚来时说的那几句话,委实吓她一跳,她看着康定长公主,唇边勾起一个笑意,颇有些心疼道:“既然他对小姥姥这般有情,为何不早些应了?平白叫自己独身一人这么些年。”

康定长公主回头看向姜灼华,反问道:“那陛下对你那般有情,你应了吗?”

姜灼华:“……”

她只好笑笑道:“我知道他对我真心,但是小姥姥,他是皇帝,我委实不敢去赌。”

康定长公主在沈言来之前,本来也就是要问姜灼华这件事,听到这般答案后,感慨道:

“所以说,人就是这般。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有勇气抓住幸福。过去,我不敢和沈言在一起,一来是忘不掉二爷,二来是怕日后报仇失败,平白连累更多的人。现如今,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这后半辈子,总不能一直自己一个人,我也会寂寞的。”

说罢,康定长公主抿唇一笑。

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得有勇气抓住幸福。

姜灼华脑中流转这两句话,她可不就是那个没勇气的人吗?认了,没办法,实在是和叶适在一起变数太多,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更不敢拿他的感情赌自己的未来。

他若是普通人,嫁就嫁了,合不来大不了和离呗,反正和离一事上,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可偏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一旦合不来,不是和离就和离的,她赔上的那可就是身家性命,是后半生的自由,是哥哥嫂嫂一家人的幸福。

这叫她,怎么拿得出勇气?

康定长公主问道:“看你这态度,是不跟他进宫的意思吗?”

姜灼华点点头,没有否认:“是。我想离开京城,等他大婚,忘了我这么个人以后,我再回来,一旦他哪一日心血来潮,一纸圣旨下来,我就躲不掉了。”

康定长公主复又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姜灼华一笑,大方的点头承认:“喜欢。第一次在您府上见到他,我就喜欢。”

康定长公主蹙眉不解道:“喜欢?那你还舍得走?”

说罢,姜灼华哈哈一笑,洒脱道:“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实不相瞒,小姥姥,现在与我而言,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的。我心里记着他对我的所有好,记着这份爱此时此刻在我心间的感觉,就足够我怀恋一辈子。一旦在一起,我担心的那些变故出现,现在的这些美好就都没有了。”

活到姜灼华这一步,该看开的都看开了,以前她饱受思念的折磨,但是现在的她,很享受这份“折磨”。

一个人,其实心里能有一个一直值得惦记,值得想念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证明曾有一个人对你真心的好过,真心的将你放在心上过。

相比在一起,她更希望这份美好,能一直留在心里,一直、一直……

康定长公主听完她这番话,重新打量姜灼华一番,才不解的编排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想法怎么这么老成?跟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