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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条狗(60)+番外

“照顾好你们主子,有问题立即派人通知朕。”他慎重嘱咐冯嬷嬷等人,然后朝殿外静候的闫俊伟走去,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一字一句补充道,“无论何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感觉到了皇上的重视,冯嬷嬷等人连忙应诺。看着在风雪中逐渐模糊的明黄色御撵,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俱都是疑惑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态度与以往相比怎么大为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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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周武帝正捏着一份密函阅览,闫俊伟躬身立在御桌旁,面上一片肃杀之色。

“沈忠良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竟然想要联合淮南王起兵谋反,呵~”放下信函,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

太师府被暗卫重重监视,沈忠良的一举一动都准时送到皇上案头,他却还在这个时候孤注一掷,只能说人要找死,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果然是父女两,看似聪明,实则都蠢到了极点。

闫俊伟不屑的撇嘴,冷声道,“皇上,他竟然想放出您是替身的流言,引淮南王和湘北王攻打京都,这个祸害不能久留,是不是让属下……”他扬手,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不了,科举士子们已经闹起来了,他快要身败名裂,这个时候杀了他,事情又得平息下去。等暗卫从边关带回他里通外敌的证据,朕要将所有的账一起清算,就算死,朕也要让他留下千古骂名,让沈氏一族永不翻身!”周武帝摆手轻笑,说话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带着阴森骇人的杀气。

“是。”闫俊伟点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那就让沈忠良再垂死挣扎一会儿吧。

“对了,你的身份已经公开,齐国公府是什么反应?”男人挑起浓眉,满脸兴味。

“啊,想要大张旗鼓迎微臣回去,只可惜,这家都已经分了,爵位之争也落定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齐国公府把微臣得罪死了,若微臣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以后的齐国公府与微臣没有半点关系,皇上要怎么料理他们请随意,必要之时微臣还可以帮把手!”闫俊伟笑的相当灿烂。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想害自己变成废人,他早已对那个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好好的一个国公府,竟然把庶女送到太师府给沈熙言当妾室,该怎么形容他们才好?啊!还是那句老话,人要找死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想到这里,闫俊伟对自己浅薄的文学造诣感到羞愧。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果然是这年头不好,找死的人太多了吧!

“奴才给皇上请安,见过大统领。奴才刚才去猫狗坊看过了,有一只和阿宝一模一样,一般大小的番狗,只是那狗最近染了风寒,还在治疗当中,奴才不好带过来。”常喜甩着佛尘出现在殿门口,毕恭毕敬的给两人行礼。

“皇上找番狗干什么?”闫俊伟满脸疑惑,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带毛的宠物,简直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

“送给德妃,她知道阿宝死了,送只一模一样的让她高兴高兴。”周武帝板起脸,不自在的挥手,“你可以走了。”

闫俊伟兴味的笑笑,行礼告退。什么时候皇上也学会讨好人了?德妃娘娘高杆!

等人走远,周武帝这才仔细询问,“染了风寒?严不严重?还有没有相似的狗?”

“回皇上,高卢送来的两只番狗,那公狗照顾不当病死了,母狗产下四只幼崽后也病死了,幼崽里只活了两只,一只是德妃娘娘的阿宝,一只被安才人收养,因为生病又给遗弃到了猫狗坊,听说病的比较严重。”

“派温太医过去看看,让他务必把狗治好,治好了马上来朕这里复命。”周武帝钦点了自己作为阿宝时的御用太医。

“是。”常喜躬身应诺。

55、尽孝

孟桑榆这一睡直到未时三刻才将将醒来,忆及父亲和阿宝,胸口又是一痛。她连忙深呼吸,不敢再想,转头朝殿内一角的沙漏看去,脸色一变,掀开厚重的棉被从床上坐起。

“嬷嬷,怎么不叫醒我?误了皇上的侍疾了。”她披上外袍,耷拉着绣鞋走到梳妆台前。银翠和碧水立即上前替她净脸净手,整理头发。

“奴婢自作主张替您告了假,请娘娘恕罪。娘娘,皇上来看过您了,他搂着您睡了一会儿。”冯嬷嬷连忙屈膝告罪,说到最后一句,面上不禁微微露出喜色。

“皇上来过了?”涂抹润肤膏的手停顿了一下,孟桑榆想起了睡梦中那个温暖又安全,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抽风帝这是怎么了?不会大难一场然后发现自己才是他的真爱吧?

想到这里,她抖了抖肩膀,把这个荒谬的念头驱逐出脑海。大抵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谁叫自己是少有的几个保全了清白之身的嫔妃呢?等新人入宫,他还会找到新的‘真爱’,自己又能算个什么。

讽刺一笑,孟桑榆打开妆奁,对银翠和碧水吩咐道,“给我梳个精致点的发髻,我要去给太后请安。”

“娘娘,您都病成这样了,干脆告假吧?太后娘娘慈悲为怀,不会怪罪您的。”碧水从琉璃镜中打量自家主子苍白至极的面容,担忧的开口。

“我没事,趁着太后还在宫中,我要尽量博取她老人家的好感,说不定日后她老人家会是咱们的出路。还有皇上那里也不能怠慢,我明天还得继续去侍疾。刚伺候两天就病倒,少不得有人要编排我的不是,孟家正值大难,我不能叫人落了话柄。”孟桑榆一边诉说一边用精致华美的妆容将苍白的脸色遮盖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艳丽无双,雍容大气的德妃娘娘就出现在人前。她穿上紫色朝服,披上貂皮大氅,戴上镶满珠玉的奢华甲套,登上了前往慈宁宫的轿撵。冯嬷嬷等人无法,只得打着伞快步跟上。娘娘就是太独立太坚强了,这一点虽好,却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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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袅袅的慈宁宫里,一众嫔妃正候在偏殿,等着给太后请安。太后久居千佛山,早已习惯了方外之境的清明,除了回来的头一天,对前来请安的嫔妃从不接见。嫔妃们只能等到申时,在殿外给太后磕个头就走。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缺席,见不见是一回事,来不来又是另一回事,她们的表现,慈宁宫里的嬷嬷和皇上都看着呢。

“金嬷嬷,这几天天寒,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可好?”宸妃踱步到偏殿门口,与金嬷嬷攀谈起来。

“太后很好,谢娘娘关心。”金嬷嬷不卑不亢。

“那就好。这次多亏了太后,否则臣妾的弘文恐就……”似是悲从中来,宸妃垂头擦拭眼角的泪水,半晌后扯开一抹坚强的笑容,声音略显期待,“弘文自那日见过太后便对太后念念不忘,一直嚷着要来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奈何他身体孱弱,眼下天气又太过冰寒,本宫不好将他带来。”

古弘文乃八皇子,现年两岁,正是最为天真烂漫,玉雪可爱的年纪,宸妃拿儿子讨好太后,引得一众嫔妃咬牙切齿。

宸妃的声量不小,殿内的太后诵完经,听了个正着,想到苦命的皇孙们,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请娘娘们进来吧。”

听见太后宣召,一众嫔妃喜出望外,宸妃抿唇微笑,低垂的眸子里精光四射。

“起来吧,皇孙们可好?”太后手里捻着佛珠,淡淡开口。

几名皇子的母妃走上前回话,“启禀太后娘娘,比之前好多了,谢娘娘关心。”

“嗯,你们要小心照看,每日里的汤药和吃食一定要派专人打理,切莫出什么差错。等哀家离宫之时,将他们带来给哀家看一眼。”太后面上露了些柔声,视线在座下一瞥,皱眉道,“德妃怎么没来?”

金嬷嬷早已得了皇上吩咐,正要上前回话,却不想被宸妃抢先了一步,“回太后,听说德妃娘娘的狗死了,她哀思过重病倒在榻。”

“德妃娘娘怎会如此多愁善感?皇上重伤也没见她如何,怎会因一只玩宠的死就病倒?定是宸妃妹妹听错了!”贤妃眉头微蹙,看似在帮德妃澄清,实则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太后对两人的做派厌恶非常,眸色逐渐变得冰冷。两人却以为太后动怒,正暗自得意。

“孟国公在边关遇难,生死不明,德妃为此病倒,怎么到了你们嘴里竟是因为一只狗?佛家有云:犯口业者当受拔舌之刑!”隐含怒气的冰冷嗓音在殿门口响起,惊的宸妃和贤妃腿脚一软,面无人色。

“臣妾给皇上请安!”一众妃子齐齐行礼,宸妃和贤妃反应过来时已慢了一拍,迟迟下跪后脸色青白,表情尴尬。

高大俊美的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进殿,直接越过众妃,坐到太后身边,执起太后的手问安。宸妃和贤妃偷眼打量男人暗含暴戾之气的面容,心中惶惶不定。其余妃子纷纷垂头,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拔舌?不要等两人下地狱,皇上亲自行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