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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40)

鸿贤还没说完,白胖长老就摆摆手道:“那这也太明显了。这情况稍加分析就能联想到他们头上,做得这么没有遮掩,不像他们的风格。”

“当世第一人……”掌门低声吐了几个字,然后背着手转身,抬眼看向那尊披着兜帽被遮住了容颜的雕像,道:“你们安逸久了,已经自大到这种程度了?”

“怎么?”几个长老俱是一愣。

“你们忘了,除了三门六派……还有那十二秘境的主了?”掌门轻声道。

“十二秘境?”鸿贤眨了眨眼,道:“恕我愚钝……这十二秘境现在还剩几个是有主的了?”

“当年那事……十二秘境里的那些个大能,折进去不少吧?”白胖长老掐着指头:“我虽然不曾亲历,但是听闻的也不少,非死即伤,还有全乎的吗?算算到现在,都将近四千年没动静了。”

“可如果——”掌门声音越发轻了,轻得几位长老都有些毛骨悚然:“如果当中的某位又出来了呢?”

几个长老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那就——”结巴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文。

掌门似乎被他们的反应逗乐了,极轻地笑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不过我倒也觉得,这可能性太小了。”

几位长老:“……”

白柯抽了抽嘴角:“你们这掌门拿长老捏着玩儿啊。”

林桀僵笑两声:“我刚才看到我师父手都抖了。不过他们也确实想多了,十二秘境里还剩的那些个,哪个不是几近成仙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就是神,就算受伤闭关千年不出,那也是神!他们要是出来了……”

白柯偏头看他,就见他一脸神往地道:“不知道能不能要个签名。”

白柯:“……”脑残粉啊!

再看那恒天殿内,掌门似乎吓够了几个长老,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正题上:“罢了,就算那些个大神出世,我们也不是全无抵抗的办法。先办好眼前的事要紧。鸿贤你即刻就去。至于鸿钧、鸿泰……”

掌门一一看向白胖长老和长须长老:“你们今晚去谷内再下一道禁制,这紧要的关头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鸿德。”掌门看向最后一个长老道:“你去把通往后山的路封了,以免门派内有弟子不懂事乱闯。”

四位长老纷纷领命,而后齐齐抬头看向掌门:“掌门师兄你难不成又要……”

掌门还未等他们说完便点了点头:“嗯。”

白柯和林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不把话说完,这都什么毛病?!

结果片刻之后,掌门却又轻轻开了口,补上了那后半句话:“我再去一趟望天崖。”

说完便摆摆手让那些长老散了。

林桀听了掌门的话,眉头便皱了起来:“望天崖?”

白柯道:“怎么了?”

“望天崖不是已经没有了么?”林桀一脸疑惑,“我曾经抄书的时候,看到记事里写过,那原本是我派的第一高峰,修为稍差一些的人都不一定能顺利上峰顶。在那山崖之巅,关着当世的一个大魔头,而后魔头身死,望天崖也跟着一并毁了。所以现在的恒天门根本就没有望天崖啊!”

“你确定?”白柯听了他的话,也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原本我还是确定的。”林桀道:“因为我还曾经问过师父,师父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门派内其他师兄弟也都这么以为。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那山崖之巅关着魔头?”白柯皱着眉:“如果望天崖没有像那记事所说的被毁了,那魔头会不会……”

“不会吧?!”林桀觉得这个可能性有些吓人,尽管他不知道那魔头是什么人,但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

“不然掌门上望天崖去做什么?”

“……”林桀皱着眉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结果就见洗墨池里,恒天掌门又召了个人进来。

那人面容白净,身材修长,倒是有副不错的皮相,不过那表情时时刻刻透出一股子骄横,十分讨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白柯和林桀视为恒天门一大缺心眼儿的掌门亲传弟子,秦河。

秦河进了殿倒是收敛了傲气,他恭恭敬敬地冲掌门作了个揖:“师父!”

“嗯。”掌门点了点头,“召你来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让你去通知西园那新入门的弟子,从今晚起,他不必再去三清池了。”

“哦?”秦河似乎有些不解,“为何突然……”

“不用问那许多。”掌门摆了摆手,“你也是,通知几个师兄弟,近期别去后山。最近三清池灵力不稳,一旦生变,不是你们能承受得住的,一不小心还可能丧命。”

“弟子明白。”秦河又行了个礼,而后跟掌门说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白柯心思一动,道:“看来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东西……极可能是三清池里头那块冰魄?”

“十有八九。”一个声音突然横插进来,吓了白柯他们一跳。

他们回头,就见不知什么打完了的霍君宵和余贤正走过来,显然在切磋的时候,也不曾忽略这洗墨池里的动静。

第33章 呼救

别的不说,事情一旦同那“冰魄”扯上关系,准得棘手。对于那“冰魄”上漂浮着的千百荒魂以及霍君宵折在里头的那道命魂,白柯还印象深刻着呢。

这次听恒天门掌门以及几大长老的口气,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似乎一直在以某种方法压制利用着这块“冰魄”,数百年一个周期。而最近却不知被什么意外给打乱了节奏,导致他们有些压不住阵了。

这“冰魄”如果压不住会怎么样,白柯有点不敢想象,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是从君宵他们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略微窥见当年生灵涂炭的一角了。

不过比起这冰魄,打完一场刚落地的君宵和余贤显然更为关心另一个问题——

“恒天门的望天崖居然还在?”余贤挑起了眉毛,显得很是诧异。

“如此看来,当初的传言怕是个幌子。”君宵缓声道:“望天崖未毁,那崖上的人——”

“还活着!”余贤面露欣喜之色,转而又满是感慨地苦笑着叹了口气:“怪不得咱们出关后遍寻千年杳无踪迹,看来还疯魔着呢……”

“当初是他自己将自己圈在那重重禁制之地,只是现在,听恒天门众人之言,倒更似是被圈禁了。”君宵道。“我刚入恒天门那日,曾听闻这恒天门的掌门同长老议事,说是打算先养出两颗药试试药性,确认无误才送去给某个人,并且强调只有一次机会……这话现今想来,十之八九说的便是他。”

“哦?”余贤瞥了白柯一眼,“用这闷蛋养的药,是为了给他?呵——”

他顿了一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道:“不论那药是助他还是害他,恒天门这帮子都是在闷声作大死,他若是哪天有三分清醒得知那药是用谁炼的……呵呵。”

白柯:“……”当着被炼药的人说这些云里雾里的真的好吗?

不过这些对白柯来说都不算是重点,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是桃花坞那一带的安全。

见余贤和君宵三两句商量完便打算去探一探望天崖现在的确切位置,他急忙拽了拽君宵的袖子:“等等!”

君宵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拽着的袖角,愣了片刻:“怎么?”

“能不能帮我个忙。”白柯指了指这堪比针孔摄像机的洗墨池:“看看桃花坞那一带的情况。”

余贤抽了抽嘴角:“闷蛋你当这玩意儿指哪儿打哪儿啊?”

白柯一愣,这才想起来这洗墨池之所以能像个针孔摄像机似的看到恒天殿内的情景,是因为来恒天门的那天,君宵顺手在恒天殿内一角留了一道符咒,恒天掌门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桃花苑那地方挺偏,白柯没提过,显然君宵也不可能没事做去人小区门柱子上落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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