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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高危饲养(71)

旁边另一个人插道:“我以前也有过好几天没怎么睡好的情况,那时候也是心跳快,手脚发软,还一层一层地出虚汗,跟他说的挺像的,所以也没往坏处想,就一起把他送回来了。”

“那你们是多久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的?”耿子墨问道。

“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吧……然后撞门又撞了几分钟。”那个员工回想了一下,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趴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当时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也不敢乱搬动他,但是在小刘刚给项总您打完电话之后,张溢他突然又回过气儿来了,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手脚发软,撑不住。我们想想,还是把他放到床上了,之后他就一直是这种半醒不醒的状态。”

项戈“嗯”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们怎么开的门?这门能从外撞开?”

“单纯撞是撞不开来,但是……”那员工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再加上一张薄一点的硬质卡片,比如咱公司的食堂饭卡,就可以了。”耿子墨补充道。

项戈:“……”

耿子墨摊了摊手:“我平时忘带钥匙就这么干。用卡在门锁的位置插·进去,捅两下就成了。那锁润滑挺好,很灵活,只要捅对位置,再顺势撞几下就行。”

项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_=

不过,回头就得打电话叫人来把这门改了,一捅就开简直……太不像话了!

把这些岔开的话题撇到一边,项戈琢磨了一下那员工之前的话:照顾琰的说法来看,这个张溢在楼下的时候还没被彻底夺舍,因为还有自己的意识在,从他回到宿舍,到他的屋门被人用卡捣鼓开,一共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后他便一直处于昏迷和意识不清的状态。

也就是说,那阴魂完全占据他躯体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多小时。和之前的赵天启比,短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样一来,张溢的身体受阴魂的影响,相较于赵天启,也要弱得多。那么,再有医院帮着吊命,他会不会还有重新清醒过来的可能?

这个乐观一些猜想,终于让项戈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正想着,就听阳台拉门哗啦一响,苏困握着手机走进屋,指了指窗外道:“救护车来了。”

随着一阵搅得人有些心神不宁的救护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楼下。项戈带着众人,帮着匆匆赶上来的医护人员一起,把张溢搬下楼,送进了救护车。

“你们先回公司,我跟着去医院就够了。”项戈冲其他几名员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跟去医院,然后拉着苏困和耿子墨一起坐上了车。

苏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按了一气,把医院名字发给了大师。然后便倚着车壁,看着担架上躺着的张溢。

他被做了些紧急处理,却依旧意识不清。他闭着眼,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看起来几乎全无生气。嘴唇一直在蠕动着,偶尔蹦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他的胸膛起伏没有规律,忽而快,忽而缓慢,有时候,苏困甚至怀疑他都忘了呼吸了。整个身体一会儿僵直紧绷,一会儿软瘫如泥。扎着针头的手还在小幅度的颤抖,偶尔抽动一下。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苏困突然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人的状态有种隐约的熟悉感,就好像是曾经做梦梦到过这样的情景似的……似曾相识。

只是……那个情景跟这个又有些不一样。

苏困有些困惑地看着张溢,企图在脑里抓住那一闪即逝的感觉,拼命回想起不知是梦里还是记忆力,又或者只是臆想的那个场景……

可惜,人往往越想记起什么来的时候,就越是难以想起来。

这种思而不得的感觉让苏困从心底里渗出一股焦虑来,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似的……

又好像是因为年纪太小,于是所有的事情在脑里只剩了一点隐约的难以捕捉的影子。以至于再想起来的时候,甚至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

66又来一只

救护车拖着乌拉乌拉的笛声,一路畅通无阻,和来时的速度差不多,将近十分钟的样子便开回了医院。

苏困他们三个下了车,跟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朝里面走,穿过大厅和一条长廊,拐了个弯,到了急救室前。他们停下步子,看着依旧意识不清并且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张溢被推进门。

直到那扇大门关闭,顶上的红灯亮起,苏困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站在急救室门口。

“你梦游呢?”耿子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恍恍惚惚的?”

项戈正打算去办下手续,还没抬脚,就听见耿子墨来了这么一句,于是顿住步子,回头看向苏困。他可没忘记自己还担着“照顾朋友媳妇儿”这个责任,苏困要真出什么岔子,他可没法跟顾琰交代。于是,他又走回来,看了苏困一眼,问耿子墨:“怎么了?”

“啊?”苏困被耿子墨用手肘捅了一下,这才回神,挠了挠头道:“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走了下神而已。”

“真没事?”项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苏困摆摆手:“哎——没事没事,我这不是紧跟着你门呢么,能出什么事儿啊。”

盯着苏困看了数秒,项戈确定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后,点点头道:“嗯,那我去办下手续,你们两个……算了,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决定,还是时刻把这俩鹌鹑揣着吧,免得出问题。

这家医院的资历比较老,名气挺大,但是大楼的年代有点久,尽管后来重新翻修过,但是依旧不如新式的大楼那么敞亮,尤其是这些七拐八拐的走廊,看起来灰扑扑的。曾经科学观异常坚·挺的项大Boss,现在已经被彻底拐带到了怪力乱神的歪路上,连带着考虑问题都带了点灵异味。

他虽然一向不*看关于这些的小说文章或是帖子,但是多多少少有意无意地听说过一些片段,自然知道医院是高危地段。

照那些传言段子的说法,就是“走着走着,说不定就会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些小伙伴”的节奏。他是不怕什么,连顾琰都说他阳气格外重,一般的小鬼都近不了身。但是谁知道耿子墨和苏困会不会被近身?

要是就在他走开的那么一会儿功夫里,这两只鹌鹑里有谁倒霉催地被夺个舍,迷个魂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很显然,苏困和耿子墨自身觉悟也比较高。项戈只是在几步开外冲他俩招了招手,他们就颠颠的跟上了。

走到大厅的那一溜窗口那儿,项戈一边拿出手机拨着号码,一边站在了一个队伍后面。幸好这边办理手续、缴费收费的速度比较快,虽然大厅里面人不少,但是队伍却一直保持着不算太长的状态。

耿子墨和苏困没有跟过去凑热闹,而是站在了一边,等着项戈。

想到刚才苏困那有些奇怪的状态,耿子墨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你在想以前的事情?”

“嗯。”

耿子墨抽了抽嘴角看他:“一般人产生联想都是因为看到了什么类似的、或是有联系的事情吧?你看人被夺舍有什么好联想的?”

他们两人的声音不高,也没跟人挤在一起,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诡异的聊天内容。

不过苏困还是下意识地左右扫了一圈,确认没人把他俩当神经病之后才道:“哎,我跟你说,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呢!”

耿子墨:“……呢字不用加重读谢谢!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按理说夺舍这玩意儿不常见的吧?但是我怎么觉得那张溢的状态似曾相识呢?”

“……”耿子墨沉默着看了他半晌:“你被夺过?”

“滚!”

“还真没准儿啊。”耿子墨挑了挑下巴,贱兮兮的道:“您老人家不是体质特殊么,走夜路回回撞鬼,被夺个一次两次的一点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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