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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179)

这种话本来很肉麻的,而且不着调,不过他说得极其认真,像宣誓一样,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掠过袁爱。所以我明白,刚才袁爱一定跟他摊牌了,他现在是在表明态度,是在宣战。

第一次,他对我说这么多甜言蜜语,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情况下。我看到袁爱脸色苍白,目光绝望,隐约中有些疯狂感。这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但我是应该感谢她的,因为如果不是她的逼迫,林泽丰也许会对我充满感情,但绝不会这么直白说出来。

说到底,他是个拘谨而内敛的人,这种人总是不太会表达感情的。

而此言一出,台下有那么几秒的静寂,因为没料到林泽丰这样骄傲冷酷的人竟会当众说出自己的感情,而且还咬牙切齿的。

不过马上就有人反应过来,笑道:“他这话只怕是说给未来新娘听的,利用了我们做活动布景板,加强语言的效果。”

“是呀,谁会接近他的新娘,就算接近也是善意,还能伤害这可爱的姑娘吗?他就是假装弄成要和人决斗似的。这家伙,还会这招。”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劝你们还是听他的,看样子他是宝贝死他未来老婆了。”堕落笑着接过话来,“真惹毛了他,这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坦克一样横冲直撞,见光者死。”

他语气风趣,大家都笑了起来,软化了林泽丰宣言的强硬气氛,但该明白此话之意的人已经完全明白了。我还以为袁爱会发飙,但她居然忍得住,还是举止优雅娴静,一直耗到订婚宴会结束才离开,并未提前退场,亲眼看着林泽丰对我体贴入微的一幕幕,一点也没有错过。

我真是服了她,她是没有自尊还是心机深沉?她这样做是要提醒自己敌人的可恶,还是要谋划什么诡计?看到她眼中闪烁着不定的光,我甚至开始觉得我应该给她的智商重新定位,毕竟能忍得了常人所不能忍的事也算是一种本事。

订婚宴会结束的时候,自然是林泽丰送我。兔妈他们在离开黑屋前,都对我表示了衷心的祝福,因为经过这一晚,他们认定林泽丰对我是真心的,虽然他那番宣言令人有点莫名其妙。

“回头我教你几招房中术,包你家丰丰再也离不开你。”兔妈小声地对我说,还暧昧地眨眨眼睛。

我轻拍了她一下,倒是有点好奇我娘口中的那本房中术,就是我们狐狸精祖传的那本。可是,我真的有狐狸精血统吗?

我带着这个疑问回到了家,一看表,快一点了。林泽丰和我缠绵很久,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差点在车里那啥的,幸好我定力足够,只是开门进屋后感觉双腿发软,气息不稳。

天呀,快嫁给他吧,总这么分离,说实话我也快受不了。

脱了大衣,我跑到窗口去和林泽丰挥手再见,看他恋恋不舍地驾车离开,才回卧室拿睡衣,打算洗个热水澡再睡。

可是才一进卧室,我就感觉有异,汗毛倒竖,倒不是直接看到什么,而是发现房间里有一种极强烈的陌生感,也就是说,有人藏在我的卧室里!

这念头令我的身体立即做出反应,所以当我左侧有一条黑影闪过的时候,我立即施展武功,把那个不管是劫财的还是劫色的贼摔倒在地,然后一个恶虎扑羊,一顿拳打脚踢,把我学过的所有具有较强杀伤力的招式,不管是中国功夫,还是柔道、泰拳、蒙古式摔跤、跆拳道、南美搏击术,全来了一遍。

哀哀的惨号声中,夹杂着无数我听不懂,却有点熟悉感的音节。看来闯入我家的是个外国贼。不过我没心情研究这个,万一这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可怎么办。以前看过无数的恐怖片都告诉我,见了坏人就打,打完立即躲远点报警,不然坏人会突然跳起来,对好人进行身体伤害。

只是,当我打完跳到门边,准备打电话报警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可怜巴巴的,好像是弥留之际的病患要留遗言似的,令我下意识地回头。

“小——小新姐姐——救命!”

咦,谁呀?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事先踩过点?是有预谋的犯罪?不过我也没什么让人惦记的呀,干吗这么费心?而且他是怎么进我家门的?

带着诸多疑问一回眸,立即看到一颗肿胀的猪头,面目已完全不清了,倒把我吓了一跳。难道是西林?他就爱干这种潜伏在别人家里的事。不过这人身材比西林要矮,不是他。

那么,或者是我的朋友又给我订了什么惊喜?天哪,我打这人可比打西林狠多了,他的裤带虽然没断,但整个人已经变成了异形。

“小新姐姐——呜呜呜——”他居然还哭了起来,发音有点僵硬。一只手绝望地伸向我,似乎我不给他点力量,他就当面挂了给我看。

“你是那什么什么朴——思密达?”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听着他说话的语调,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久未谋面的身影,但因为太震惊了,所以一时想不起到嘴边的名字,只好来点韩语发音。

“是我,小新姐姐,我是朴英俊。”他向我爬了两下,然后团成一团,哎哟哎哟地乱叫。

我这个意外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突然闯进我家里来,而且被我打成这样。不,不对,我刚才没打这么狠。就算我想,我也没有那个手劲,而且我也没打他的头啊。肿成猪头这样,不是一般力度和手法可以达到的。

“你怎么啦,这是?”在确定地上匍匐爬行的人不是变态之后,我被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占据了大脑和心灵,跪到朴英俊身边,扶起他,“出什么事了,别哭,快说。听到没?再哭我可又揍你了!”

他抽了一口气,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哭泣得哽咽了,不过他还没开口,门铃就响了起来。

“不要去开门,小新姐姐,他们追来啦!他们要杀死我!救命啊。”他拼命往床下钻,但我的床架很矮,他只钻进了头,两腿虽然急蹬,但屁股还是露在外面,姿势极其怪异。

看他这样惊恐,我也有点害怕。不过我还保有理智,感觉如果真是匪徒的话,不会这么礼貌地敲门,似乎还有点急切似的。再说我们小区的治安一向不错呀,不可能窜入职业悍匪吧。

想到这儿,我站起身来,跑到厨房,抄起一把牛耳尖刀,然后来到门边,从门镜往外看。

呼,是邻居大叔和大婶。

我舒了一口气,把刀收起来,开门,露出咧开八颗牙齿的笑容,“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有事?”

“小新,我听到你家有惨叫声,没事吧?”大叔大婶试图把我从房间里拉出来,神色间有些紧张。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坚守在门边,“我在看恐怖片,可是遥控器突然坏了,电视的声音变得好大。您也知道,经常用遥控器,就把电视按钮的位置给忘记了,找了半天才把声音调小,吵到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