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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仙有个约会(109)

不过他的眼神却在我脸上奇异地流连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近乎叹息着说,“原来……你是我的药啊。”

我连忙点头称是,心想他能开玩笑,就证明在恢复吧。可还没筹我再说些什么,他却又沉沉地睡去。我等他睁开眼睛,感觉有一万个世纪之久,他怎么能又不理我了呢?好像他只有在黑暗中才能重新积聚起力量,重新骄傲的站着,不向天地低头。

他这一睡,又是很久没醒,我琢磨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即刻回人界去,至少现代医疗发达,治不好他的内伤,可以治好他的内脏,恢复不了他的法力,至少可以给失血过多的他一些补充。

而且我听说,天地的灵气就蕴含在人界的各种农作物之中,不然供奉神明天地只用香火就行了,何必需要摆放祭品呢?如果能到人界,我精心为他谁备药膳,对他的伤势也有好处吧?

当然,我不会亲手做菜的,不然现在直接拍死他倒更干脆些。

和胡娃姥一商量,她老人家给忘川再度请了脉、探了灵台后,同意了我的想法。同时她也表示了一点担忧,提醒我绝不能去私闯结界,万一出现打斗和震动,对藏身于荷包天地的忘川也算是外力打击,百损而无一利。

那么,也只有一条路可叹走了……去求谛听!

我咬咬牙,立即告别了胡姥姥和小九,由三哥带着,从地宫秘道前往黄泉城。其实,只是到了那个三岔口,我就拿出了谛听送我的鳞片。

随手一晃,这天下间最善于聆听的佛兽就出现在我面前,周身的祥瑞之气令我疲惫的身心立即得了舒缓似的。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直接跪倒在它脚下,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

它一定明白我要做什么,也一定知道荷包里的是什么?我无需多言,只要虔诚就好。不管忘川是不是反叛天庭的人,此刻我们走投无路,我佛若慈悲,就会给我们“自新”的机会。

谛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了。

我心里很绝望,但却执拗地跪着不动,身边的三哥也跟着跪下。

过了很久,当我感觉膝盖骨要断折的时候,谛听终于返转,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句话,“应龙戾气太重,不得入人界。其他,你好自为之。

我大喜过望,重重磕了几个头,没想到真的能令谛听循私,放我们过界。我忍着腿部的剧痛酸麻站起,先到荷包中说明了情况,并把应龙带出来,交到三哥手里。

“三哥,麻烦你照顾它,让它在秘道中等我们回来。”我眼泪汪汪的,“还有……谢谢你。”

三哥眼睛微湿,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道,“死丫头,自己人客气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弄这些戳人心的景儿干什么呢?快走吧,记得给我捎点好东西回来……还有胡姥姥的好酒……还有小九的毛公仔。”

他故意说得诙谐,逗得我心里一亮,跟在谛听身后离开。

呼,终于,我的胜利大逃亡终于成功了。

第三章绒毛控

谛听带我重返我第一次来洪荒界时路线,我得以又见到了地藏王菩萨。

他依然闭目凝神地悬浮于那火海深崖的上空,以一己之力镇着天底下最恐怖的怒气怒火及邪恶的力量,保住了世间的安宁。

情不自禁的,我驻足仰视着他,甚至忘记了礼敬叩首。他微开双目,再次对我微笑,沉默而慈悲,令我无缘无故的想落泪。

佛爱世人,他爱得比谁都深,所以才甘愿驻留在这地狱的最深处,永世不出。

湿润的双眼中,恍惚见到一个奇怪的物事,远远看去,似乎是忘川送我的那颗价值三百万美元的鸽血红宝石,就放在地藏王菩萨的蒲团上。

怎么回事?是我看错了,还是那宝石有什么大用处?当初谛听拿己身的鳞片换走这颗宝石时我就很奇怪,不过时间长了我就把这事扔脖子后面去了。现在突然看到,疑惑顿起。

胡姥姥说,千年前忘川为了送我和我娘到人界去,打到了地府,力抗冥王和鬼域阴兵,最后连地藏王菩萨也惊动了,那么当时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难道就是为了这条通往人界的正式通道吗?忘川又为什么会受几千年也难愈的重伤?当我千年之后回到洪荒界时,谛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我妈留下的人脉,再或者还自恋的觉得自己有点可爱,所以才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可现在看来,也许一切都和当年忘川的地府之行有关。说不定,谛听是看在忘川的面子上才允许我随意穿越的。而这么多年来,忘川也经常往人界跑,也许正是谛听放行,所以才没惊动天庭吧?

可是地藏王菩萨为什么要对忘川另眼相待?那颗红宝石又有什么用呢?

我心里升起了一个大大的谜团,只是我没有机会询问,谛听只看了我一眼,我的脚就有意识的移动,通过那条细长的山隙进入空无一人的山谷,然后画出两界之门,直接进了我家小院。

到了家,我的心瞬间就觉得平静了。虽然空无一人,虽然尘土遍地,但我妈的气息仿佛还在,令我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我沉溺了一会儿就忙碌起来,先把荷包摆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就开始做大扫除。

我妈爱干净,临走时把院子和所有的房间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这么久没住人了,房间里空气不好,也落了不少灰尘,忘川身体那么虚弱,我弄不了无菌室,好歹也要非常清洁才行。

细细擦洗过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件家具物件,又通风了半天,我的手已经冻得像小胡萝卜似的了。再看天空,阴云密布,在渐起的北风下显得越来越沉重,看来大雪将至。

虽然是平房小院,但早几年已经通了暖气,而且还是地暖,所以关上门窗后,温度迅速回升,室内温暖如春。我把床铺得又软又暖后,就钻进荷包把忘川扶出来。

应龙不在,本来我很发愁要怎么办,没想到哮天犬变化成一个皮肤黑黑、眼睛大大的少年背着自己的主人,不过他还是不会说人话,要把爪子,不,现在是人手搭在我的手上进行内心交流。还有,屋子一热,他就吐舌头,完全还是狗狗的习性。

反观肉包,兴奋坏了,四处又闻又嗅,可算回到自己的家了,胆气更足,对哮天犬恶行恶状,好像是说:这是我家,你小样儿的给我老实一点!

不过它有一个大优点,就是从来不护食,过了没一会儿就扯出放在柜子最下层的鸡肉奶酪小零食来,慷慨的和哮天犬一起分享。

看着它们,我有浑身无力的感觉,因为我不能这样无忧无虑,好汉容易安全了些,却要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忘川还没醒过来,我需要送他去医院,可是他肯定不愿意让医生们瞎折腾他,做那一大堆检查。还有,我隐居在自己家真的没事吗?天庭已经知道忘川和我逃跑了,他们会不会追到人界来?最重要的,民生问题怎么解决?我是可以随便买点吃,但病号饭怎么办?我脑子里的食谱药膳不知几多,可是我做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