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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仙有个约会(57)

这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以为没有赢的机会,结果硬让我创造出机会。以为会赢,但是意外输了。以为要另想办法救我妈,可是现在曙光重现。

But,Why?

“于是……我们打探了半天也不明就理,连胡姥姥也不知情。”小九道,“依我看这事透着古怪,六六姐还是不要接手的好。”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当上狐族长老再说吧,那时就算华如练要报复,我做了这个个小小的首领,好歹有点职权,总比一个白丁更能保护我所爱的人,甚至可以想办法挟制妖祖,让我去见代天者陈情。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状况,我不打算理会。万一对我有伤害,为了我妈,我愿意承担。

“六六,你要想好怎么做。但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的。”三哥说,让我很是感动了一把。他和小九,还有胡姥姥,算是我在洪荒界的亲人。

为了继任长老的事,我在妖居地耽误了足足七天。这七天里,我没见着胡香香,而胡长老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冰冷厌恶,看样子若不是渡劫成仙对她来说更为重要,她宁死也不会把长老之位传给我的。

其实狐族是个自由的种族,长老平时没什么事做,却拥有决定权,代表着整个狐族,是个权利远远大于义务的领导岗位。而这等一切折腾完,原长老进洞闭关,我才收拾收拾去了十四山。

第三章他真的要杀我!

我特意选在半夜上山,因为此地外层包围着先天罡气,外人不得接近,所以并不设巡逻兵士,令我在夜间可以顺利潜入。

此时的我虽然还不能腾云驾雾,但行进速度却不可同日而语,很快就摸到忘川居。庄院内,外围无数灯火,各处房间都有响动,而忘川所居的内院却黑漆麻黑的空无一人,似乎他不在。

这正好。

我打算偷一件他的中衣,最好是没洗过的,这行为虽然有点变态,好像那些专偷女生内衣的猥琐色贼似的,但为了那只大黑狗,我也咬牙认了。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虽然很想偷带肉包走,可因为它太容易兴奋激动,见了我必定狂叫的,所以还是忍痛绕开它经常活动的后院,打算先办成手头的事。

等我练好结界之术就没关系了,也才能在不惊动神仆的情况下带走肉包。现在……反正忘川并没有虐待它,我们只好先分离一阵子了。

我没到过忘川住的地方,但找最大的正屋总是没错,因为灯火全无,我运起新学的明眼咒,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半点烟火气也无,虽然摆设精致典雅,颇具品味,也并不空旷,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感觉像天牢,冷清得近乎残酷,不过华丽些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卧房内的情况我一目了然,别说随便丢弃的未洗旧衣了,就连随意摆放的纸也没一张。于是我扑向了床,打算偷他的枕头。就算他的心、他的人都困在这奢华凄清的牢笼里,他总也得睡觉吧。

我以为,像他这样贵族气十足、凛然不可侵犯又处处高人一等的人,睡得枕头都得和正常人不一样,比如无暇美玉、千年寒冰、万年星辉什么的,可跳到他床上才发现,他的枕头朴素又柔软,有一点点旧,跟他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似乎有另一个他睡在这张床上。

我把枕头抱在怀里,不知为什么,他的气息忽然直冲进我的胸臆,在这夜黑无人处,也让我感觉脸上发热。似乎……他正抱着我。

惊慌中眼睛乱瞄,却蓦然发现他的枕头下面流光一闪。我惊讶不已,因为闪光的居然是那个很多人惦记的神秘琉璃盒。暗夜中,微微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他也太不小心了吧?我心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摆在枕头底下?话说十四山的男人很奇怪诶,上回我找到霍炎的元神果,也是在枕头底下。

我本不想乱动人家的东西,可是那幽蓝色琉璃盒突然动了一下,好像其中有什么东西。我想起华如练卑鄙无耻的威胁要挟我偷它,忽然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把枕头夹在胳膊下,伸手捧起那个盒子,心里砰砰乱跳,好像一打开盒盖,就能知道忘川最大的秘密似的。

不过我还没动手,眼前就骤然一亮,房间内灯火瞬明,忘川的声音在我背后冷冷地响起,“来自荐枕席吗?”

我吓坏了,好像身体被定住了一样,根本连转身、或者放下东西这样的动作也做不出,还傻傻的面向里,跪坐在他的床上。

片刻后,身后有异常的风动,下一秒,他已经扼紧我的腰反转,整个人都压伏在我身上。他望着我,眼神冷得像冰,深黑的眸色似乎淡了,晕染了开,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却痛得我的心都痉挛了。

他极慢地凑近我,像是要吻我,细细的呼吸都搅进了我的。我很害怕,却奇怪的并不讨厌,但他却蓦然放开我,跳起身,虚空一抓,那琉璃盒子已在他掌中。

“自己拿了报酬是吗?可惜,你不值这个价钱。”他把盒子拢在袖中。

我的心碎了一地,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倍觉羞辱。

“我不是要偷这个盒子,我……”我愤然解释。

可他没等我说完,又是一抓一甩,我整个身子腾空,直接被丢出了房间,摔在了院子里。还有,有草坪,并不很疼。

他跟出来,面如寒霜,五官冷峻。再一抬手,有无数晶莹发蓝的冰刃从他掌心中涌出,击向半空。寒气凛冽,居然把忘川居的院墙轰塌了一半,地面震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我的心颤了一下,因为从没见过他这模样。虽然我们相处时间的并不久,但他就算在态度最恶劣的时候,唇边也总挂着嘲弄的笑容,似乎俯视众生,几时这样严肃过?这说明他现在处于狂怒状态,那个琉璃盒子,是他用命搏来,肯定是极其重要,他一定是误会我要偷它,触犯到他最深的底限。

“我真的不是为了那个盒子,我是要拿这个。”我举起手臂下的枕头,急切的辩解。而让我心痛的是,他不相信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不相信我!

想来也是,他凭什么信任我?我跟他是两个不想干的人,枕头是多么贱价的东西,那盒子却是无价之宝,说我费尽心机,偷偷摸摸跑到他的房间里,结果却舍本逐末,买椟还珠,有谁会相信?

可是我好冤枉!

“我不该私闯你的房间,可是……可是……好吧,华如练是说我要帮她偷琉璃盒子,不过我宁愿被她欺侮压迫,也没有答应。我真的真的,只是想拿一件你贴身的东西……你相信我……我没有……”

他一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后退,这情况令刚才他羞辱我的语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凌厉的气场压迫得我大脑短路、语无伦次,他那种受到背叛的神情令我傻了巴几地自动共出华如练的事……可是猪啊,这时候说这种话,不更证明我是为偷琉璃盒子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