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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嫡为贵(650)

他绞尽脑汁才想明白,大概是明澜在花园里溜圈,来来回回的走,牵制着它。

玉阙很不爽的想,它这不是被人“遛狗”了吗?

而且那根无形的绳子长足三百里!

它速度奇快,再坚硬的东西在他跟前和豆腐块差不了多少,居然被明澜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牵制,简直是奇耻大辱。

玉阙怎么能甘心,它就到处想突破口,它不想被束缚住,它还要去杀人呢。

结果越撞,脾气越大,最后气头上忘记自己是靠明澜血维持的,最后反应过来时,赶紧罢手往回赶,路上为了节约用血,还爬人

马车里,搭了一天一夜的顺风车。

回来时,不想被明澜和楚离看到它落魄的样子,卯足了一口气想冲进屋,结果被窗户给挡住掉在了地上……

想它都能和楚离打个平手,英姿飒爽,挥斥方遒,居然落魄到这样的地步,玉阙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崇州距离离王府至少也要五六百里,按照玉阙说的,只能在她方圆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那她得离京两三百里才行。

要是平常,她去也没关系,可她现在身怀有孕,又天寒地动,不宜远行。

王将军是赵家的人,杀了他,正好破坏赵家和太后的算计,现在玉阙杀不了他,得尽快禀告楚离,让他和王爷早做谋算。

明澜从小榻上起来,穿好鞋后,就去了书房。

去的凑巧,她这边推门,那边暗卫从书房出去,然后将窗户关好。

楚离坐在那里,眸光灰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澜见了就道,“出什么事了?”

楚离望着明澜道,“北凉派人送了帖子进宫,说是太后寿辰,北凉会派使臣进宫给太后贺寿。”

还有不到一月时间,就是太后寿辰了。

要是有意给太后办寿宴,早两个月宫里就开始准备了,长公主一双儿女先后离世,勇国公又当着太后的面被杀,太后哪有心思过

寿?

再者,国库空虚,办一次寿宴,至少要从国库拨几万两银子,大臣之间互相攀比,肯定要破费,再加上太后一党虽然势力不小,

但委实没有必要过于巴结讨好太后,几乎没有大臣提过这事。

现在倒好,大周不提,北凉提。

皇家都爱面子,连北凉都来给太后贺寿了,朝堂能不给太后办寿宴吗?

只是北凉怎么吃饱了撑着要来给太后贺寿?

两国相交,任何一点不寻常的举动都要仔细琢磨,没准儿就是战争的祸端。

本来楚离还打算去问问明澜,正好明澜先过来了。

不过,明澜摇头道,“这一世和前世大不相同,前世太后并未大办寿宴,一直都很低调,倒是明年皇上过寿,北凉公主亲自来给

皇上贺寿。”

这一回,北凉公主会不会来,明澜也不敢保证。

甚至,她有一种预感,北凉此行是冲着她来的。

但愿是她想多了。

将心中涌起的不安压下,明澜望着楚离道,“玉阙回来了,它只能围着我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到不了崇州,杀不了王将军。”

这一点,也是楚离始料未及的。

玉阙居然还会被限制活动范围,皇上之前还指着玉阙给他上战场杀敌,那不得明澜也得去战场了。

楚离点头道,“我去跟父王说一声,得另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事关战事,楚离没有耽搁,就直接去找王爷的。

王爷也在为北凉要来给太后贺寿一事弄的摸不清头脑,北凉如果想和大周大动干戈,应该挑大周天灾人祸的时候,趁虚趁乱而入

,这两年大周还算风调雨顺。

楚离刚将玉阙之事告知王爷,皇上就派人传王爷进宫议事。

很显然,议论的就是北凉来贺寿的事,而且除了王爷,还有几位大臣在御书房,议论纷纷,意见不一。

有大臣觉得太后今年出了不少晦气事,没有心情办寿宴,不如直接回了北凉,让他们明年再来,也省的来一趟,大周紧张兮兮,

唯恐出什么事,引起战乱。

有大臣则觉得寿宴有办的必要,越是晦气,越要热闹,将晦气冲掉。

北凉肯定有人在京都,太后身边发生的事,北凉应该多少肯定知道一点,特地挑这时候送帖子来,说要来给太后贺寿,借太后身

体不适为由回绝了北凉,北凉肯定还会找别的由头来,太后寿宴过后,没两个月就是皇后寿辰了。

人家铁了心要来,根本拦不住。

两边大臣说的都有理,皇上就望着王爷,问道,“这寿宴办还是不办?”

王爷还未说话,外面进来一小公公道,“皇上,太后醒来,知道北凉要来给她贺寿的消息,她说寿宴不仅要办,而且要办的风光

体面,莫要叫北凉看了笑话。”

王爷勾唇道,“太后已经帮皇上做了选择了。”

皇上眸光泛冷,本以为勇国公死了,太后能安分一点,看来是他把太后的野心想的太简单了。

“那就办吧,”皇上冷冷道。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皇上并非真心想给太后办寿宴,这寿宴不好啊,太铺张了皇上不喜,不够气派,又会在北凉人跟前跌了面子

,烫手山芋不好接啊。

以往办寿宴,那是油水活,挤破头想要争,这会儿是谁也不提了。

趁着公公禀告太子求见,几位大臣赶紧趁机而落,免得被皇上委派任务。

王爷才刚来,要说的事还没说,就坐在那里喝茶,太子进来,先给皇上请安,然后给王爷请安。

王爷眉头挑了下,怎么觉得太子对他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皇上看着太子,太子开门见山道,“父王,儿臣听闻崇州闹匪患,朝廷一直没有派人去,儿臣想去崇州剿匪。”

皇上端茶的手滞了下,望着太子道,“你要去崇州剿匪?”

看着皇上拢紧的眉头,太子内心很受伤,他是储君,和皇上是父子,其实也是竞争者,争的就是皇上屁股下坐的龙椅。

只有皇上死了,他才能继位,才能接过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离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谁又能做到不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有个无时无刻,哪怕是偶尔希望自己早点驾崩的儿子,皇上怎么可能喜欢他,何况他母后也不是宠妃,在那么多儿子中,他也不

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从小到大,母后都不要他过于表现自己,他只要不行差踏错,占稳太子之位,坐等父皇驾崩就可以了。

可是身为太子的他,却无人可用,他所有的倚仗都是母后和赵家。

可惜,母后和赵家为的却不是他。

以前他最恨父皇,拥有那么多后妃,生那么多的皇子和他争,身为太子,却不重用他,甚至防着他,任由三皇子做大,有和他抗

衡的本事,对他没有几分父子之情,甚至对他都不及对离王世子好。

从晋王妃那里知道赵皇后和赵家的私心后,太子反倒不恨皇上了,他甚至连三皇子和李贵妃都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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