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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西游记(19)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平安中度过,蒜头鼻和他的手下似乎是大牢里的祸害,高闯的除害之举简直是大快人心,本牢的,乃至全牢的犯人都因为高闯神勇无敌,两、三下就撂倒了一直欺压他们的混蛋,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而把高闯当救世主一样崇拜,小老虎牙和小星更是和他亲近得不行,不用吩咐就鞍前马后地跟着他,高老大长、高老大短的叫,心甘情愿地当了小弟。再后来,狱卒不知为什么把同牢的犯人全部调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把相邻牢房的粗木柱处砌上了一堵砖墙,所以诺大个牢房就剩下高闯和两个“小弟”,如果不是牢门还是铁栅栏,几乎算是把高闯隔离开了。

对此高闯有些后悔。他有自己的目标和目的,他也不属于这里,因此他不想牵连到任何人,可当时一时意气,虽说给这两个小子解了气,报了仇,但当他离开,他们就还会落到被人欺凌的地步,甚至遭到报复。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是害了他们。只是他很明白这对年青人心里那种在强权下无依无靠的感觉,所以不忍心抛弃他们,心里打算着,自己出去后,要想办法把他们也弄出去,然后放他们过自由的日子去。

他怕麻烦,可是麻烦沾身,他也绝不会推卸责任。

而这个时候,他的大麻烦来了,因为终于有人来探他的监了。狱卒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一脸古怪,显得又意外又妒忌,还有点小小的兴奋。这让高闯一头雾水。照理说,他在大明只认识光军,探监的应该只有他,可那些狱卒的表现非常戏剧化,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似的,居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究竟是谁来看他?高闯很纳闷,伸长脖子向监外望去。就见一条红色的身影伴随着前面牢房传来的惊叹声和狱卒们说话的嗡嗡声出现在高闯面前,香风一阵。

所来的女子穿着红绫小衫配着同色长裙,腰间系着金丝绣的腰带,红色的缎子鞋,鞋帮上缀着几颗小小的珍珠,如云的乌发高高盘起,和时下女子的发式大不相同,衬得这女子从脖子到肩部的线条极为柔美。发上,并未戴一珠一钗,只别了一朵红玫瑰,好像才从花枝上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鲜嫩娇艳得让人想摸上一下。整个人一身的火红,却没有戴任何首饰,艳极但又素极,再加上身段窈窕、眉目如画、举止风流,竟然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第一卷 京师篇之夺宝奇兵 第二十章 探监(中)

“恩公身陷囹圄,小女子特来拜望。”没等高闯回过神,这美人竟然娉娉婷婷的拜了下去,声音好听得像唱歌一样。

高闯虽然见多识广,但还没有美女对他行过这样的大礼,吓了一跳,伸手出铁栅栏想扶起她,可一见自己的手在监狱里两天来已经变形成光军的“粪叉子”状,面前这美女又娇嫩得好像一碰就化一样,就又把手缩了回来,有点尴尬地说:“姑娘快请起。不知——请问——在下——您——究竟是哪位?”

“恩公不记得我了吗?”美女没有起身,继续低着头,雪白的后颈像一匹雪绸一样,“小女子云想衣佩服公子高风亮节,施恩不图报,此种胸襟气度世所罕有。”

这是说他吗?他什么时候那么伟大了?这不是说上帝他老人家吧!可是云想衣——难道是那位金陵所有青楼姑娘中的花魁,红袖招的头牌姑娘,那个落水后被自己救上来的女子?!高闯脑海中的记忆迅速闪回,没怎么费力就想起了前几天在秦淮河中的一幕,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又联想到了花想容身上,连忙瞪大眼睛看着云想衣,想以美好的东西把脑海中的丑恶影像逼回去。

云想衣略一抬头,看高闯茫然的瞪着自己,还以为他想不起来她,突然站起身来,整个人站在大牢的门前,双手抓着衣领向外一扯,立即外衣敞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绣着白荷花的肚兜来。

一片惊呼四起,虽然除了同牢的小老虎牙和小星,没有人能和高闯共同欣赏此美景,但其他一直密切监视此处的人都明白云想衣在做什么,都恨不得立即瞬间移位才好,小老虎牙和小星更是瞪大了眼睛,呈木僵状态,看样子要晕倒。

高闯来自现代,长年在海上漂,什么开放的女人没见过,但此刻他也同样呆住了。只是让他发呆的不是这美女的身体,毕竟她只露了肚兜,没有露肉,他吃惊的是云想衣的豪放,虽然她是青楼女子,但这种举动在明朝也是很需要勇气的,何况她还是自持身份的名妓!

娇嫩的粉红,精致的白色荷花含苞待放,衬着吹弹得破的冰肌雪肤和火红的外衣,云想衣真的很美,美的不在于肉体,而在于那种风姿和暧昧的态度。

“恩公想必记得这件衣服,听我的丫环说起,恩公为救我一命曾经见过。”

“我想起来了,请姑娘穿好衣服。大牢里的蚊子凶,别咬得到处是包,那就不好了。”高闯向后退了一步,挡住那两个小色狼的视线,脑海中把那天的手感也模糊地回忆了起来。

云想衣很意外,没料到高闯的反应比较平静,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千千万,等闲人物她都不假辞色,更别说这种举动了。在她看来,男人看到她这样,不流鼻血也要流口水,哪知道这个男人像见惯一样,沉稳得很。

那天她落水后,自忖必死,没想到能被人救起,当时她还没有恢复,只看到一个高大背影,后来听丫环说起,那人没有留下姓名就离开了。本来她想既然人家不留名,就是不愿意和她有牵扯,所以并未特意寻找,可是她的丫环早上去买东西,从衙门的布告里发现了这个人。于是她想先来探望一下这位恩人,然后想办法把他弄出牢去,再施以金钱,这样也算报恩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不记得她了,这让她突然想恶作剧,所以才有了那番惊世骇俗之举。

不过虽然她没有达到目的,但她也是经过大场面的,当下轻轻一笑,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襟,纤手向后一伸,身后的一个小丫环就递给她一个精巧的红漆食盒。

高闯看看那个细眉细目的小丫头,见身上没有一丝青楼的风尘气,虽然不是多漂亮,但让人看得很舒服,正是那天说要给他烧香的小姑娘。

“我叫木三三,姑娘们都叫我三三的。”她一见到高闯的眼神就答道,根本没用人问,善解人意得很。

“我的丫环,不懂事得很,恩公莫怪。”云想衣轻声道,看似含羞带怯地不敢看高闯,但高闯却觉得这女人把他从里到外看了个遍。

“官差大哥。”她半转过身,盈盈一笑,“麻烦差大哥把牢门打开,我要为恩公把盏,以谢救命之恩。”

几个狱卒听云想衣这么说,竟然涨红了脸,有些扭捏,争抢了一阵后,最终还是由年纪最大,看来资格最老的一个走了过来,殷勤地为云想衣打开了门,末了还没忘了在高闯身边耳语道:“你小子真有艳福,竟然让云姑娘到这臭大牢里给你送吃的,王孙公子请她上皇宫,她还不一定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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