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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体(38)

这种有色目光,玲珑见得多了,可是这人的目光却格外令人恶心,让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绕到老人的身后。

看着她的戒备,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走开了。

“你认识他?”那个怪异的人走后,老人问。

玲珑摇了摇头,心里的不舒服感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失。但一转身,突然发现老人头上的血不但没有止住,似乎越流越多了,半边脸都被血色覆盖,担心道:“天哪,您头上的伤太重了,我还是扶您去那边找医生看看吧,我想医生不会按照先来后到来救治伤员,肯定是按照需要医疗的程度。”她拉住老人的手臂,心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在世,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自己走这么远的路的,这么大的年纪,没人照顾可不行。

“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硬朗,我自己擦擦就好。”老人说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然后随手把脑袋搬了下来。

玲珑大骇,全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却被老人冰冷的手抓住,“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不小心,身子就没了!没了!”

玲珑低头盯着老人怀里抱着的头,胡乱地点了点头,想挣扎、想跑,全身就像灌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只见老人放开了她的手腕,用一只衣袖小心的擦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才把头安上。但是不知怎么,他的脖子怎么也挺不起来,所以头一直耷拉在肩膀上。

这时候,玲珑的腿才有了些力气,她慌忙向人群中跑,一下撞到了一名交警的身上,因为燕风的关系,她现在对所有警察都抱有好感,因此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不松开。再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一个满头流血的老人,她原来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左右看看,连那个脸上涂着绿药膏的人也不见了。

难道又是幻觉?在这样下去,这似真似幻的一切,会把她逼疯的!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被警察安抚着送到警车边上。

当晚她知道,这次翻车事故只有一人死亡,一个坐在最后座的七十岁老人被摔断了脖子。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处的高坡上,那个涂着绿药膏的人一直观察着她,正如在车上时,他也一直盯着她一样。他没有跟车到两阶山,而是步行离开了,一路走,一路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的身材如此完美,精神上又这样容易控制,真是极品啊!”

第二十九章 再相遇

好不容易,在清晨四点,玲珑到达了两阶山下的小县城。

因为时间太早,街上没什么人,玲珑疲惫地四处走,想找一家旅店先住下。她拐过一条街道,正好看到一家小旅店的后门,在一条不通车的土路上,挨近后门的地方被开垦出一片菜地,也就几分地大小,大约是旅店的人自己种菜用的,而此时,在菜地的中央却俯卧着一个人,赤脚赤膊,只穿着牛仔裤。

也不知道为什么,玲珑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却一眼认出那是燕风。

“燕风,醒醒!”她抱起他的头,“你怎么啦?醒过来!”见他昏昏沉沉的不理,玲珑慌得大叫救命。

她很肯定,他是她愿意交付出一切的人,找了二十多年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

她的叫喊引来来店中的人,他们帮她把燕风送进了县医院。三天后医生才搞清楚,燕风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不过这毒是什么种类却不清楚,只说因为剂量较小,所以只是让他昏迷,外加产生幻觉罢了。

“幻觉而已,最近我经常遇到,不理它就会好,不怕不怕!”玲珑在接燕风出院时说。

“变得有经验了啊。”燕风在清醒后,第一个看到的是玲珑的脸,不禁心情大好。其实他还是感觉身体无力,可是他急于破那个案子,不想呆在医院浪费时间。

对于玲珑的到来,他本想让她回去的,因为这里暗藏着危险。可是玲珑是自由人,他无法命令,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玲珑呆在身边,每回有她陪着,他就感到轻松自在,非常舒服。

“这个送给你。”他把手链递给玲珑,“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两串才十块钱。”

“两串?”玲珑注意到他的量词。

“是啊,一串给――乌拉。”他的眼睛瞄向别处,“假如她没有死,她是有权利对我要求任何东西的。”

“嗯,明白,帮我戴上可以吗?我自己没办法扣上链扣。”玲珑善解人意地说,压下自己心中的难过。毕竟他们是初恋情人,燕风忘记不了她是应该的。尽管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求燕风,但她不会强迫,也不会让他为难。

爱上别人的幸福,是她的悲哀,她可以放弃,只要让她能够陪他一段时间,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好。

两人站在街角,因为要戴上手链,站得比较接近,而且玲珑温软的小手让燕风有一瞬不想放开,想一直握在手心。而就在这时,一块石头突然飞过来,正砸到毫无防备的玲珑额头上。

燕风一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辆摩托上,因为戴了头盔而看不见脸,但尽管如此,燕风还是一下就认出那是乌拉。

“别跑,回来,我们得谈谈!”他大叫着追过去,可乌拉却理也不理,启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燕风拼命在后面追赶,呼叫,跑了好一段路,最后也只能看着乌拉再一次消失无踪。

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燕风明白来这里是来对了,问题和答案都在两阶山。

慢慢走回旅店去,特别留意了一下小吃摊子的老板,但那里已经停业了。问了一下附近的人,说是从三天前就没出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燕风知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假如小吃摊子的老板不离开,照样做他的生意,或许他还只停留在怀疑阶段,但此人做贼心虚,在他中毒第二天就匆忙离开,摆明毒是他下的,现在想来,九成九是把毒下在了那杯果酒里。

对店老板的怀疑就没有办法直接证实了,当晚他在被毒药制造出的幻觉中,在有心人的故意误导中,知道在这里有两个错位人体。店老板是男头女身,还有一个自称床垫的是女头男身。这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们是两人互换,还是另有他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是谁做的?看样子他们并不情愿成为这种错位的人体,是有人逼迫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店老板的女体实在很烂,平胸平到比男人的胸部大不了多少,因此凭外观是看不出来的。假如他强行要看合法公民的身体,就算店老板是错位的人体,他的行为也是违法的。况且店老板的身体是女人的,这种情况下应该由女警来检查。

不过燕风也不太确定,首先是对这样的人的性别认定说不准,其次,假如那晚只是有人给他制造的幻觉,他的怀疑得到相反的证实,那么他惹的麻烦就大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制造幻觉的人的手法相当高超,让他感觉一切都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