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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体(48)

看奶酪就要失控的模样,燕风不再说话了,但眼睛却盯着他看,脑子也快速运转起来。

看来奶酪极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那桩诡异谋杀案,或许还亲身经历过。按照大嫂的说法,当年十一个人离奇被杀,其中有十具的尸体虽然身首异处,但却是完整的,只有老崔的儿子崔猛的身体不见了。而当这些枉死者被埋葬在村尾的坟地时,老崔抱着儿子的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这个姓崔的神秘男人本身就来路不明,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分和底细,村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他自己说的。

在这个案子里,出现的所有怪事都是说:把身体给我!而当年的崔猛就是没有了身体。所以,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是否是从崔猛开始的呢?虽然当年他已经死了,但难保不会起死回生。这样的说法,他在以前绝对不会相信,可在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后,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

“崔猛!”他突然大叫了一声。

此时奶酪正小心地走到草坪的尖角处,伸手到石台上怪异的花盆边,突然听到燕风一喊,本能的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惊讶,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该想到的,你既然混进了村子,村里的女人就会告诉你当年的事,你也就会识破我的身份。”他阴沉沉地说:“但是好多人是因为聪明而死的,可惜你不明白这一点。”

“快得了。你拿走了我的身体,我不是和死了一样吗?”燕风道:“身首分离的滋味,你们最明白,还用我来说?再者,如果同性的身子和头搭配在一起还好,假如是性别相异的,还有可能会造成人格分裂和性别认同的差异。对吗,容医生?你看,我还记得你说的话。”

石洞内四个人,除了燕风外,倒有三个人是惊异的,包括容怡本身。

“你怎么看出来的?”过了半天,他才问。

“我该叫你什么呢?容怡?崔猛?奶酪?”燕风暂时扯开话题,把自己的思路也理顺,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称呼面前的人是“他”还是“她”。

“还是叫崔猛吧。毕竟,只有我的头是真实的。”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一会儿你拿走我的身体后再杀了我,我也想死个明白,你不能拿走我的身体,却连一分钱也不付。”

崔猛站在那儿,摘下了帽子和墨镜,然后一点一点抹掉脸上的绿色药膏,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燕风所有的事。只见他脸上的药膏一抹干净,容怡的脸孔就露了出来。不过,他平时浓妆艳抹,此刻素着一张脸,看起来反倒没那么可怕。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叫我‘两条人命’,可这不是我的错。有的男人脸孔十分女性化,我却偏偏不是,无论我用激光脱毛,服用大量激素也是一样。你说的对,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我有这样一张脸,却有这样一具躯体。”他说着就动手脱衣,眨眼就脱了个精光,一点也没有羞涩感。

那具女体饱满结实,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假如只看这副身体,燕风可能会口水遍地,狼性暴发,可惜他知道崔猛是有着女人身体的男人,这让他只觉得妖异和恶心。

“你觉得怎么样?”崔猛问燕风,然后又转过去问玲珑,“你说呢?”

玲珑被抓了二十四个小时了,在这期间,乌拉和崔猛一直把她绑在石柱上,连口水也没给她喝,嘴也被胶布封着,人本就已经十分憔悴,此刻见了这怪异的场景,想起这个半男半女的人曾经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登时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苍白的脸上,冷汗滴滴滚落。

“你们放开她吧,至少让她呼吸顺畅点。”燕风皱紧了眉头,目光中满是疼惜。

“我见犹怜是吧?”崔猛向燕风走来,身体紧贴在燕风身上,“其实她是个爽朗干脆的女子,不过因为牵着你的心,你就想要保护她。你看,我比你要了解她,毕竟我有一部分是女人。”

他说着就回过头去挑衅似的看玲珑和乌拉,身体却色情的在燕风身上磨蹭着。乌拉和玲珑都很在意燕风,哪看得下去这个,玲珑是垂下头去,而乌拉则冷哼一声,走到山洞的一个角落,干脆眼不见为净。

“拜托你穿上衣服,你这样对付我是没有用的。”燕风低头看着崔猛,冷冷地道。

“我不会再穿上那件衣服了,为了掩盖这具丰满撩人的女体,我不得不在特制的衣服内放上大量内衬装胖子,你知道那有多难受吗?”崔猛还是不放开燕风,“今天除非我走不出这个山洞,否则我一定是以你的身体出去。”

“你就那么肯定?”

“你已经被制住了,还嘴硬什么,就算我不绑着你,你又摆脱得了我的心理控制吗?你以为我只会摆弄尸体和装女人吗?笑话!”

“巫术?邪术?武功?”燕风嘴里胡乱猜着,又挣扎了几下。

他动作激烈,崔猛也有点不放心,绕到他身后去看绳扣是否松脱,结果发现绳子绑得很好,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别白废力气了,你如果表现好点,也许将来我会给你也弄个女人身体,让你也可以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去。虽然痛苦,好在还活着。”崔猛嘲讽地说,不再纠缠燕风,大步走到玲珑身边,扯下她嘴上的胶布,然后又走到扇形草坪的尖角处。只是他一走到那里,动作就格外小心,似乎连那草坪上的一根草也不愿意踩到。而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是裸着身体。

第四十章 发现嫌疑人

“开开眼吧,第一个谜语的谜底在这里!”他说着,猛然揭开了花盆上覆盖着的白布。

一颗男人头“种”在花盆里!

而且,他是活的。在白布被掀开的一瞬间,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燕风目瞪口呆,虽然他知道整件事诡异之极,但这情景还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只要他的头‘种’在花盆里,他就会不说话,但他确实是活的,不是电影道具。”崔猛像是炫耀一样解释道,还伸手扯了一下人头的头发,疼得那个人头流下了泪水,“以前我也恨这个,曾经想把它毁掉,幸亏我没能做到,不然今天就没有这出好戏唱了。”

“这个人是谁?”燕风很快从震惊中平静下来,问道。

“就是个倒霉蛋,谁管他叫什么?”崔猛耸耸肩,“或者你可以问问你的前女朋友,这个倒霉蛋是顶替她被‘种’在花盆里的,而她的身体本来是这个倒霉蛋的。”

“那乌拉,你的身体呢?”燕风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而那白光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

乌拉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眼神却阴沉之极,还是崔猛回答道:“乌拉的身体让王立志拿走了,你不是看到了吗?在第一桩凶案里那具已经腐烂的女体就是乌拉的。”

“王立志的身体呢?”

“被乌拉的小个子同学拿走了。然后――小个子同学的身体被宋健拿走了,而宋健的身体又被那个下山来方便的眼镜同学拿走了――还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