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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楼上(61)

【旺柴娘】:我从头理一理:“唐果”十一岁的时候被玫瑰妈接到身边,在“枣花路”小学上学,这个时候我感觉她挺快乐的,非常依赖玫瑰妈,但已经开始怕水了,很可能是十一岁以前受到过虐待,被人把头按进水里之类的。小女孩念叨的“我听话”其实不是对付水鬼的“咒语”,可能是习惯性地向人求饶。

【我老公纸片人】:艹……

【小龙女】:……

【行楷】:那一开始她到玫瑰妈身边,不得像得救一样?

“我想妈妈终于来接我了,终于把我带走了,我再也不用跪着挨姥爷抽,听他骂我‘水鬼托生的讨债货’了。”瘦弱的女孩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过爆土狼烟的小路,周围没有人,她一边走,一边不知对谁自言自语,“妈妈寄钱寄少了他就打我,有一次妈妈说被罚款了,没寄钱,姥爷就把我的头往水里按,我就喊‘我听话’,喊了五十遍,他就骂累了,把我放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求饶有用,是他怕把我淹死,我妈不给他打钱了。”

【大官人】:结果是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云朵棉花糖】:后面X7年日记里,从1月22日开始有一段空缺,后面好多“妈妈别走”“别扔掉我”“我听话”,会不会是她被送回“姥爷”那了?正好是寒假。

【我老公纸片人】:空缺后面2-11说“妈妈赶来救了我”,应该是被“玫瑰”接回去了?“差点被水鬼杀死”是说姥爷又虐待她了?

“那年我用了你的名额上了育才,可我太笨了,书一直读不好,人小不懂事,以为是学校的错,还满世界说育才坏话……真该死啊。”拖着行李箱的女孩穿小路,走到了一个湖边,她停下来喘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拉杆箱,“他听到了,就以为我是刚到T市不习惯,所以过年的时候还是把我送回了姥爷家,笑眯眯的,什么都没说。姥爷给妈妈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傍了个大款,想多要钱,妈妈不承认,姥爷就想……啊,一定是这个拖油瓶,拖累得男人不要她。”

她脱下鞋袜,在冰冷的水里搅了搅:“让水鬼带走就好了。”

【旺柴娘】:所以后来“唐果”回来,就完全驯服了吧?生怕忤逆一点就被送走。她跟姚玲绝交,再也不提枣花路小学,让干什么干什么。晚上被骚扰也说是“水鬼”干的。

【我老公纸片人】:我就一个问题,这事玫瑰知道吗?

【旺柴娘】:我倾向于不知道,或者刚发现一点苗头,X7年7月的几篇日记上看,应该是薄荷偷女孩内衣,被玫瑰发现了,俩人之后还大吵了一架。

【行楷】:难怪“唐果”中间有一次喊了“张婷”就把“水鬼”吓走了,不是“水鬼”怕张婷,是这时候薄荷还没有太明目张胆,怕她出声惊动玫瑰。

【大官人】:那吵完之后呢?玫瑰不就知道了吗?她一点也没警觉?没说带着孩子有多远跑多远???

【小龙女】:是啊。

【我老公纸片人】:呵呵,那你们就想多了。

【云朵棉花糖】:呃……其实……这种事,很多受害孩子的女性亲属或多或少感觉到了,只是有些觉得羞耻,有些怕对孩子不好,有些因为经济原因不肯承认,“不知情”都是有水分的。

【行楷】:其实之后有一段,玫瑰看房子,想带“唐果”搬家的,但是没多久她自己就住院了。

【云朵棉花糖】:这个地方还是暧昧的话,后面秦老师那里应该就挺清晰了。我代入了一下自己……一般心理老师知道了这种事,是有义务告知监护人的,但除了这个也做不到别的。我们没有能力调查,也没能力验证真假,家长硬说没有,学校能做的很有限……

【我老公纸片人】:呵呵。

【云朵棉花糖】:我在推卸责任,对不起。秦老师事后想起来,一定一直都很后悔。

往水里走的脚停顿了一下。

“秦老师,”她想,“会后悔吗?”

平安区湖滨西路街道派出所:缪小蛙一边看着群里的讨论,一边听见不远处的民警叔叔跟姐姐说:“这个林红霞有案底,X0年那会儿扫黄打非扫到过她。后来不知怎么的认识了陈文逸,摇身一变,成了‘私人助理’,据说那会儿她一个星期也不上一次班,一个月拿上万的工资,比他们那普通员工两倍都多。后来因为确诊,陈文逸‘照顾’她,还给她涨过一次工资……X9年的时候能开到一万五。”

缪妙冷冷地问:“多出来的五千块钱是照顾谁的?陈文逸联系到了吗?”

“联系到了,那小子说他过完年一直在外地扩然业务,一推二五六,连林红霞已经死了都推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