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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163)+番外

作者: 槐陌 阅读记录

当时的蓑衣翁根本无法想象,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位邪气肆意的无寿阁阁主,会与现在这个活泼得过分的阮棂久是同一个人。

蓑衣翁认为,人的表象或许可以在短短数年里有所不同,但骨子里的性子,哪怕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总会有迹可循。

比如阮棂久就算变得多话了,也不会毫无道理地摇身一变成了个喜爱平白无故与人套近乎闲话家常的亲切人。他定是有想问的话,只不过既不愿明说,又不知如何好好说罢了。

思念家人,美女如云,眼缘,他想问什么?又是想暗示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捷径?”

蓑衣翁领队的所到之处乃是一处山坳,漫山遍野不知名的野花在这里开的繁盛,也不知是享了山间自成一体的小气候的福气,还是从肥沃的土壤里汲取到了源源不断的花肥,分明是寒冬腊月,却似已提前入了春,满眼的芬芳灿烂。

乍看是一处踏青游玩的好地方——若是没有山间若有若无的紫气昭示着不祥。

即便这真是一条捷径,也是一条带毒的捷径。

蓑衣翁:“正是。”

阮棂久:“是去阴曹地府的捷径吧?”

蓑衣翁:“哈,老朽只知阁主为人豪爽,快人快语,今日一叙,方知竟是这般风趣的人物。”

年轻人,你这样说话是在讨打。

阮棂久:“……”

由于北望派现任掌门连青山与范则诚称兄道弟的关系,他曾细细调查过北望派。这个门派创派至今,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人和更稀奇古怪的事儿,但要说这百年最值得说上一说的人物,就是池峰岚了。

据说见过他的人无一不赞他一句光风霁月,是个实至名归的江湖第一人。

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说他的缺点的,多半是觉得他清高,平时目中无人,做事我行我素。也是因为他这样孤高的性子,让他最后孤立无援地折在了霓裳楼。

但要说阮棂久认识的蓑衣翁,恐怕与清高这个词沾不上边儿。

阮棂久以为,别说清高了,这位并不老的老人家有时候还显得挺亲切。哪怕是打着烂心烂肺的坏主意,面上也是笑容可掬的。

比如现在。

阮棂久:“什么目的,你直说吧。”

他觉得这个蓑衣翁一点儿也不像唐少棠的爹,唐少棠也一丁点儿都不像他。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往后瞥了一眼,又在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瞟向唐少棠的瞬间撤回了视线。

阮棂久:“……”

我又看唐少棠做什么?

蓑衣翁笑道:“实不相瞒,这条路确确实实是捷径,但老朽之所以选这条路,却是为了顺便寻一个人。”

阮棂久:“什么人?”

蓑衣翁:“这人阁主恐怕不认识,不过与蓑衣翁有些小小的误会。”

阮棂久:“……寻仇?”

别小小的误会了吧?

你之前与我说和霓裳楼也是不足挂齿的小小过节,哪知道你“小小的过节”就是血海深仇啊。

蓑衣翁:“不至于不至于,只是希望见上一面,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奈何此人始终避而不见,又善用毒,藏匿之处布满毒障。今日幸得阁主在此,区区毒雾何足为惧,有了阁主相助,定能化解这段误会。”

阮棂久:“你让我替你闯毒障?”

蓑衣翁:“……”

他一番客客套套的委婉修辞等于是在对牛弹琴,白说了。他暗叹这位阮阁主过于幼稚无礼,不懂得看人脸色,也不遵守看破不说破礼貌与规矩,将来是要吃大苦头了。

他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蓑衣翁:“?”

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夺目的影,令他吃了一惊。

蓑衣翁边带路边与阮棂久攀谈时,他的属下跟在身后也不敢靠得太近,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故而他们此刻说话时,蓑衣翁以为与后头的人群拉开了一段距离,身边不会突然出现其他人。

所以当他看见这个“其他人”堂而皇之的冒出来,不问不禀就径直跳到二人面前,他眼中除了惊异,还闪过了一丝愠怒。

这个不分尊卑的无礼之徒自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阮棂久的心腹。

十文突兀地闯入二人视线后,不声不响,只抬头盯着山侧高坡上一块落脚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阮棂久不愠不恼,只习以为常地顺着十文的视线望了望。

从下而上的视线受了岩石的遮挡,望不见高坡上方的情况,但若是从上而下,想必是绝佳的视角。

高处,上风处,无论是射箭埋伏还是散播毒雾,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去吧。”

阮棂久一声令下,十文便飞身上了高坡,身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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