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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179)+番外

作者: 槐陌 阅读记录

赵佑运喉头一紧,咽下一口唾沫,双手捧起茶杯饮尽,组织了一会儿措辞,终于勉强地理清了条理说了个大概。

赵佑运的说辞与洪广韬大相径庭,他口中的何老爷不是个大善人,而是个伪君子真小人,背地里差使人做尽坏事,却从不脏了自己的手。他那些座上宾,江湖朋友,就比如外头的洪广韬,都是他养来替自己办龌龊事的狗腿子。

赵佑运恨恨地咬牙骂道:“他认下的大侄子何长旭,那个不三不四的狗东西,就是为让他与赵家结亲。他嘴上说是亲家亲家一家亲,实际上是为了谋夺我赵家家财,搅黄我赵家的生意!”

阮棂久默不作声的听着,见赵佑运情绪激动,一口一个我赵家,我赵家,看来是真把赵家当了自己家,赵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先前随他一同偷袭的人,莫非都是他从赵家带来的忠仆?

赵佑运:“可怜我家小姐,她温柔娴静,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说话间,他眼底泛出泪光,他粗鲁地抬起手臂擦去泪,继续说:“老爷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会忍心让她嫁给何长旭那个狗杂种。”他心中有怨不吐不快。

据他所说,赵贞瑜是庶出的二小姐,在赵府上地位不高,从不趾高气扬地对下人呼来喝去,反而待所有人亲切温柔,待他们下人也是一视同仁。与她说话,总能有如沐春风之感。

赵佑运说着,眼底泛起淡淡的柔光,似是回忆往昔时不禁沉沦其中,心中有所触动。

见之,阮棂久微微蹙眉,望向一墙之隔的隔壁屋,问了一个他平时不感兴趣,也绝不会问的问题。

“你对赵家小姐有情?”

赵佑运怔了怔,他憨厚的脸上突然晃过一丝古怪的错愕,转瞬即逝。再看时,他已经羞红了脸,垂头低声道:“我与我家小姐并不相配,我……”

他略微斟酌了片刻,缓缓道:“我原本只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赵佑运抬起头,目光坚定,话里却透着深深的悲戚与遗憾。

他说:“从小到大,只有小姐一人曾真心待我。”

赵佑运说得真切而悲凉,眼神里有无法掩饰的孤苦与怀念之情,纵使阮棂久并不全盘接受赵佑运的说法,此刻也很难相信对方说这句话时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那之后赵佑运还陆陆续续说了许多关于赵家何家的琐碎事。阮棂久听罢,便遵守诺言放了人。

等赵佑运跳窗逃进茫茫夜色,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十文蓦地发问:“阁主,有情是什么意思?”

在阮棂久面前,十文有时候更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熊孩子,想问就问,想说就说,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也不懂得分场合。

阮棂久满脸写着抗拒,根本不愿提这个话题。但十文既然问了,他还是得答,省的改日选个更不合适的场合,当着别人的面问出口,杀他个措手不及不就更难堪了么。

于是他想了想,结合赵佑运的说辞添油加醋地说:“看对方什么都好,想留在身边,想多说说话。每日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恨不得捧在手心舍不得摔着碰着吧。”

阮棂久这一席话,他自以为说的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想象的也是赵佑运对赵贞瑜的感情。

未料十文却听岔了,仿佛突然间就开了窍,问。

“阁主,那你对唐少棠是有——”

觉得唐少棠人最美,留在身边,之前在一块的时候话很多,会在屋顶上一直看着,不杀也不让杀。

“咳咳咳咳咳!”

“?”

“那什么,他是……剑!对,是我新找的一把杀人的利刃。你听说过谁会钟情一把剑吗?”

十文想了想,说:“阁主,你不是说周长老‘寄情于剑’吗?”

阮棂久:“……”

两年前霓裳楼频频派人混入无寿阁行刺,追查后,发现刺客与周长老座下弟子有来往,数月间暗通款曲,走漏消息。众人怀疑周长老也参与其中,弟子是经过他的授意行事。当时,是他阮棂久力排众议,相信周长老无辜,只惩他御下无方。

也是他亲口说:“周长老是个剑痴,他寄情于剑,那一仓库的宝剑就是他一生所爱,我以他挚爱为质,不怕他叛变。”

无论此番说辞说服力究竟有几何,既然被刺杀的阁主本人都放出话来了不计较了,其余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当时十文还问他,“寄情于剑”什么意思。

还是他自己向十文解释,寄情于剑就是钟情,特别喜欢剑。

如今,阮棂久无言以对。

孩子太难教了,该学的不学,该记的不记,不该学不该记的,怎么就记得比自己还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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